第三章 你給我等着
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何時，果然在他眼裏發現一絲驚訝。
“你明天過來。”何時垂下視線，和葉晚兒對視着，帶着少許的審視，“聽門衛說你住的不近，試用期間不提供宿舍，別遲到。”
“行。”葉晚兒直接應道，她現在急需一個工作獨立起來，先賺點錢餬口。
看着廠長的身影消失，葉晚兒攥了攥拳頭，心裏有些雀躍，出了廠子，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回娘家借宿。
她雖然對娘家的態度早就一清二楚了，但現在也確實沒有地方去，倘若要她現在回李家，葉晚兒寧願睡大街。李家好面子，她和李家鬧掰的消息一時半會也傳不出來。假如現在回去，不提李家的事，娘家說不定還不知道這事呢。
打定了主意，葉晚兒來到娘家時，天已經將黑了。
推開院門，還沒等叫人，屋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面容蒼老的王蘭花就提着掃把出來了，狠狠的打在葉晚兒的腿上，怒氣沖沖，“你還有臉回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葉晚兒被迫後退了兩步，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平靜的說道，“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當我不知道是不是？李家肯要你我們都該燒高香了，你到了他那兒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什麼可折騰的！非要當那個下堂婦你才甘心是不是？”
吃香的喝辣的？葉晚兒譏諷的笑了笑，“媽，不如你讓李明天把你接過去享受吧，他不是一片孝心嗎？”
王蘭花氣的胸膛起伏，看着眼前這個不肖女，只覺得她是腦子有問題。揮舞着掃把將葉晚兒驅趕出院子，怒罵道，“快走，我同你說，這早便不是你家了，你就是死在了外頭，我也不會讓你和明天離婚！”
葉晚兒沒吭聲，心裏既好笑又迷茫。
除了這裏，她還能去那兒呢？難道非得回李家嗎？
屋門被推開，一個梳着大背頭的人從裏面出來，笑容滿面，竟然正是李明天。
“娘，你彆氣壞了身子，葉子就是年紀小不懂事，我這就帶她回去，我媽那邊正等着我倆回去吃飯呢。”李明天如同變了一個人，彎着腰走到葉晚兒身邊，笑容諂媚，試探的拉了拉她的胳膊，“走吧葉子，跟我回去唄。”
葉晚兒一把甩開他，怒火燒的心窩發痛，咬牙罵了一句滾。
狗日的李明天，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又是蔣梅慫恿的。
李明天腰上有傷，他眼睛一轉，順勢捂住腰，哎呦一聲蹲在了地上，嚇的王蘭花趕緊來查看，一邊罵道，“你這樣的，擱在以前就得浸豬籠，攤上明天這樣的人，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葉晚兒看的噁心，後退了兩步，轉身想要走，聽見身後的王蘭花大喊，“你今天敢走，我就沒有你這個閨女！”
葉晚兒停住腳步，表情冷漠的凝視她，“你早就沒有了。”
王蘭花氣急，指着她‘你、你’了半天，喘着粗氣，發出如同拉風廂一樣的嘶聲，緩緩的跌坐在地上，眼睛卻依然怒瞪着葉晚兒。
王蘭花簡直是這個時代的愚昧代表，她重男輕女，在葉晚兒之前打過幾次胎，身體極度不好，孕檢的時候查出有心臟病，醫院不敢接受，只能在家裏生出了葉晚兒的弟弟。看她這個狀態，像是心臟病發作的前兆。
“葉子，你別瞎說了，娘都氣病了。”李明天在一邊添油加醋，“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但這可是咱媽。”
“……明天，你快把她帶走，我今天，今天就是死了，也是被她氣死的……”
王蘭花的手擰在胸膛的衣服上，臉色一片痛苦，額頭上汗珠連連，彷彿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村子地方偏，最近的診所也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去醫院跟是論小時算的，王蘭花要是真犯心臟病了，多數撐不到地方。葉晚兒再怨她也有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沒法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行，我跟你走。”葉晚兒忽然笑了，眼底一片冰涼。
“真的？”李明天眼睛一亮，嘴咧到了耳朵根，連忙扯下了摩托車鑰匙，跑到外頭去發動摩托車。
他的摩托車停在後邊，不一會就開到了院口，轟隆隆的直響。葉晚兒強忍着噁心上了車，不再回頭看那個家，李明天猛的一擰把頭，差點讓她飛出去，飛呼呼的灌進衣領里，葉晚兒眯着眼睛，看着鎮子就在眼前，冷聲說道，“停車。”
“你說啥？”
葉晚兒不再廢話，直愣愣的從摩托車上往下跳，撞的雙腿發木，小腿上破了皮，呼啦啦的流血，隱約聽見李明天大喊了一句‘卧槽’，葉晚兒連忙起身，咬牙往岔路跑。
沒跑出去多遠便被李明天按在了地上，葉晚兒用力掙扎，肩膀被按的死死的，起初以為李明天想打她出氣，卻驚恐的發覺了到另一種意味。
“葉子，你說沒領證不能上床，原來早就打了想跑的主意了，還是我娘說的對，我今天上了你，你就是破鞋了，還能往哪去？”
夜色里，李明天陰沉的舔了舔嘴，忽然一伸手，狠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動作粗暴，在白嫩的腰上劃出一塊一塊指甲印，帶着泥土的膝蓋屈起，試圖擠進葉晚兒的雙腿間。
葉晚兒覺得身上壓了一頭熊，往日的記憶復蘇，她驚的直打哆嗦，屈膝撞上了李明天的命根子，再一推，猛的飛竄出去。
啊的一身慘叫，李明天跳了起來，捂着襠倒在地上打滾，疼的臉色漲紅。
葉晚兒顧不上整理衣服，努力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拐過某個小巷子的時侯撞上了人，慌張的抬頭，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里。
“是你啊。”
身後再次傳來摩托車的聲音，已經緩過神的的李明天怒吼着，聲音駭人，“葉晚兒！我要弄死你！”
騎着摩托車進了巷子，李明天怒氣沖沖的尋找葉晚兒的身影，手上青筋畢露，宛如野獸。見到葉晚兒，李明天攥緊了拳頭，正要上前發泄怒火，視線瞥到一邊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