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防身術
周笙笙以為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會想走。
沒想到，靳北堯在一片狼藉之中，往裏面走去。
周笙笙不知道他想幹嘛，只好跟着，跟進去之後，才發現他問老闆打包了輛兩碗煮粉，結賬的時候，他抽出了一疊紅色的一百元，“剩下的賠損壞的桌子。”
本來還有些畏懼的老闆感受到善意之後馬上靦腆地笑了，“好。”
出了煮粉店，天色已經晚了，只有夕陽一片，天空鋪上了金色的戎裝。
夕陽灑在靳北堯勁瘦的肩膀上，他的前面是如瀑的金黃，各種商鋪都成了背景。
周笙笙跟在他後面，忽然感覺眼前的這一幕很美，她不想去打破。
看了一分鐘左右，靳北堯回眸看她，“跟上，在看什麼？”
周笙笙慌忙把眼睛挪開，雙手背在後面，腳尖向前，“看夕陽啊？不然看什麼？”
剛才一定是因為靳北堯幫了她，所以她不小心看呆了，一定只是這樣。
和靳北堯並排走，周笙笙很好奇，“你打架這麼厲害？能不能抽空交我一些防身術？”
如她所料，靳北堯拒絕了她，“你現在主要目標是高考。”
被拒絕了周笙笙也不沮喪，“也對，反正有你。”
不過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妥當，補充了下，“反正高考之前你都在我身邊，高考之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招惹我了。”
和靳北堯一起到公寓之後，周笙笙把煮粉拿出來，兩個人坐在茶几邊，面對面地坐着，隔着靳北堯的一台電腦。
他正在一邊處理文件一邊吃東西，看來他今天確實很忙。
“味道怎麼樣？”周笙笙問他。
他抬了下眸子，但是並沒有從電腦里抽回注意力，敷衍地點了下頭。
吃完了東西，周笙笙上前幫他收拾好東西。
她的手指剛碰到快餐盒，一隻手便按住快餐盒的另一端，“我自己來。”
周笙笙手裏的快餐盒被他拿走，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你今天的話，其實可以回去忙工作先，我這邊也不急，你明天抽空來給我補習。”
靳北堯低頭看電腦文件的動作終於停住，他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周笙笙。
可能，她的善意來得過於突然。
這種視線讓周笙笙稍微尷尬，好在他只看了她一秒，“不用。”
“你沒必要這麼忙。”周笙笙說，“你回去先忙你的，我今天學習沒什麼問題，明天你再來，精力好一點，然後我們雙贏不是更好？”
靳北堯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周笙笙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拒絕她。
但是，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剛要說出的話。
“為什麼南寧路的工程會出現問題？”靳北堯握住手機，那邊的話讓他眉頭微皺，“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完電話，周笙笙已經把他的電腦收拾好了，將公文包遞給他，善解人意地做了個拜拜的動作，“明天見啊！”
靳北堯離開之後，少有地，周笙笙拿出語文書來背蜀道難，能多拿一分是一分。
在她把蜀道難背完之後，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喝。
回來的時候，刷了下手機，剛好微信彈了出來，網名是手握日月摘星辰。
這是？周笙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點進去看了下信息，“晚上出來玩嗎？”
隔了兩分鐘，周笙笙才想起了前兩天她加了李深的微信。
“背書呢！”這麼晚了，周笙笙可不想出去，“不去了。最近修生養息。”
“原來你這麼良家？”
“這倒不是。”趁着有空，周笙笙和他聊了兩句，“因為要高考。”
“好，等你有空再約。”
。
周笙笙最近感覺她的頭頂都是文學的氣息，這是在她十九年的人生里，生平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所以，她走路都走得很是飛揚。
只是有些人看不得她飄。
“你就是周笙笙？”來人的頭髮染得花花綠綠，一襲小短裙堪堪遮住膝蓋。
“對。”學校里兩邊的落葉正在飄灑，高大的樹頂在地上落下屬於它的一片陰影。
“聽說你很拽啊！”小太妹看着她說，“又是勾引我好朋友男友，又是找人收拾她，你很想在這個學校刷存在感？”
聽見這些話，周笙笙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了這是顧汐叫過來的幫手。
周笙笙否認，“你還知道是聽說啊？”
那道像看傻子一樣的眼光讓小太妹很是冒火，“聽說又怎樣？你讓我姐妹受傷，你覺得你今天能夠置身事外嗎？”
“我沒有跟人一對一對毆的習慣。”周笙笙道，“所以，剛才我已經發了條信息給班主任了，看你眼熟，是三班的吧？如果在學校里打架，這個時候得開除學籍處分吧？”
小太妹雖然是小太妹，但是慢慢意識到了事情的危險性，她可不想丟掉學籍，於是扔下一句話，“以後在學校外面我再收拾你。”
小太妹離開之後，周笙笙拍了拍手，“看了那麼久，可以出來了。”
從一顆大樹後面走出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孩，正是李深，他笑，眸子裏是讚賞，“我還在想，呆會兒怎麼幫你，你就自己解決了。”
“對付這樣的。處理方式比較簡單。”
“主要是你聰明。”李深從石頭上跳下來，“現在有空嗎？”
“有一家新開的酒吧，調酒師特別厲害。”李深介紹，“去看看？”
周笙笙沉默了會兒，忽而歪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調酒的？”
“打聽出來的。”李深說得誠懇，“二十一世紀了，想知道什麼信息還是很容易的。”
“哦。”
“那去嗎？”
“去啊！”周笙笙將黑色書包往上提，“有熱鬧不看是傻蛋。”
李深穿了件黑色皮外套，恰好跟周笙笙書包的顏色一個色調，聞言，笑了，“好。”
酒吧里跳舞的人不多，是一個很清淡的酒吧。
李深帶她來的都是很乾凈的地方，跟周笙笙料想的不同。
不過調酒師的技術沒有讓周笙笙失望，嫻熟的調酒姿勢，帶着些花式技巧，一杯酒調完，周圍馬上滿堂喝彩。
周笙笙和李深都是站着觀看，這裏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