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將計就計(二)
“原來是造謠啊!”
過往的路人看着地上那狼狽不堪的人,竊竊私語,還有為翎羽打抱不平的人對阿桀說道:“教訓的對,這樣的人就該送他去見官。”
“不過那個背後想陷害郡主的人是誰啊?”有人聽出了門道,好奇的問道。
“說!”阿桀的刀架在那人脖子上,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大爺,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負責拿錢辦事,僱主是誰我不知道啊。”
此時那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自己就豬油蒙了心,什麼活都敢接吶。
“阿桀,夠了。”
二樓,西奎使者老大朝下面叫了一聲。
他們這也算為和樂郡主正名了,至於那個背後的指使者想必和樂郡主本人應該知道一二。
達到目的阿桀冷眼看了一眼那人,而後一口唾沫吐下去,高聲:“別再人爺爺看到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哎,是是是,我保證不會出現在大爺眼前。”說完,那人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一溜煙沒了蹤影。
“老大,我們是不是要跟蹤那人,找出幕後的指使者。”
西奎老大注視着遠方,搖了搖頭。
那人很明顯是被阿桀震懾住了,想來以後也不敢胡編亂造,至於那個幕後之人,若是有點腦子,定不會再與之聯絡。
況且這裏說到底是北軒盛帝的管轄範圍,自己是西奎的使者,插手北軒的事多有不妥。即便北軒和西奎矛盾重重,隨時都有開戰的可能,但在沒找到他們太子之前,這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大將軍府。
門口的賓客絡繹不絕,十分熱鬧。
門前豎起白幡,院中掛着白色的幛子。
靈堂前,哭聲陣陣,其中以鳳雅柔哭的最慘。
“母親,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這眼看着過年了,可讓我們怎麼辦啊!”
“嗚嗚嗚,是啊母親,本來今年恆兒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可以過個團圓年的!”蘇卿憐也跪在一旁,用帕子擦拭着臉上的淚痕。
往來的親朋好友以及官場人員聽到這哭聲,也是一臉悲傷的表情。
“母親,大伯母,當心身子。”風恆紅着眼眶解勸。
“唉,人死不能復生,還是節哀吧。這活着的人,日子還是要過的,尤其是將軍夫人,您還有這一攤子的事要操辦,可不能倒下啊!”有於心不忍的夫人,上前來攙扶鳳雅柔和蘇卿憐。
鳳雅柔見目的達到,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而後看了一眼跪在那邊不做聲的風盈,又是一陣抽泣:“盈兒,你從昨晚就在這裏守着,糧米未盡.”
“母親,我無事。”
風盈確實是在這裏守了一夜,不過鳳雅柔送過來的吃食還是吃了的。
“怎麼無事,看着黑眼圈都出來了。”隨即上前擦拭着風盈臉上的淚痕,而後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嗓音道:“母親知道你祖母去世對你的打擊不小,可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這都跪了一夜了,快起來活動活動,順便看看你姐姐回沒回來。”
“風盈小姐還真是有小心!”門口剛進來的尚書夫人遠遠聽到鳳雅柔的聲音,不由攢了一句。
跟在她身後的夫人們也是感嘆道:“跪了一夜這大人都不一定能受的了,看風盈小姐那瘦弱的身子,在這樣下去怕是吃不消啊!”
“話說怎麼不見這大小姐?這都大半天,也不見來祭拜,莫不是還在記恨着?”一個夫人看了眼跪的人,忍不住插嘴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微微蹙眉。
“各位誤會了,我家翎姐在宮中給皇後娘娘調理身子,想來是沒時間,顧不上的。”
鳳雅柔忙上前解釋。
“就算是照顧皇后,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應該回來看看吧。”尚書夫人一臉的不贊成。
“嗐,人家現在可是郡主,保不準這次治好了皇後娘娘直接封個公主也說不定,當然要巴巴的留在宮裏了!”一位夫人撇着嘴,酸里酸氣的說道。
“王夫人,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們翎兒定是有事耽擱了,再說了,不管她是郡主還是公主,也都是我們大將軍府的人。”鳳雅柔遊戲惱怒的說道。
“將軍夫人,王夫人也就是隨便說說,你不必介懷。”尚書夫人見氣氛有些尷尬,上來打圓場。
“我說雅柔,你也長個心眼,你拿人家當家人,人家可不一定這麼想。”王夫人不以為意繼續說道。
“你胡說什麼,我們翎兒不是那樣的人!”鳳雅柔面上憤怒,心裏卻是樂開了話。
暗道:小賤人,在外面散步消息有人為你打包不平,可若是你在歸海夫人們眼中變成了臭狗屎,那你也沒有了翻身的餘地。
在鳳雅柔看來,不管風翎羽怎麼厲害,可終究是要嫁人的,一旦夫人們不認可她,那她便也只能找個小門小戶低嫁。到時候註定低盈兒一等。
“不是那樣的人?”王夫人翻了個白眼,“她要不是那樣的人,就不會給自己的祖母喂毒藥了!”
王夫人見鳳雅柔動怒,也懶得搭理,一揮衣袖走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風毅成剛好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眾人,其中那個白衣飄飄雙眼無神的男子最為顯眼。
聽到這話,鳳雅柔瞬間黑了臉,但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辯解。因為王夫人說的似乎是事實,而且翎兒也卻是不曾回來祭拜。
可是儘管風毅成沒有說話,他那一身的殺伐之氣也是讓王夫人身子一顫,再不敢說什麼。
“翎姐姐怎的不在?”剛一進大將軍府,洛清歌就到處搜尋翎羽的身影。
“王爺,你不是說陛下下旨准許翎兒回來祭拜嘛?”定王妃也是臉色變了變。
“許是有事耽擱了。”定王看着院中人對翎羽的議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咦,是小皇叔。”
洛清歌一眼就看到那站在風毅成身後的白衣男子。
定親王夫婦也是一愣,尋聲望去可不正是洛逸嘛。
定親王眼眸微眯,沒想到阿逸也會來參加葬禮,這還真是少見。
因着攝政王洛逸的到來,一種貴女的視線都被之深深吸引,包括跪在地上的風嵐亦是如此。
“大哥,我聽說陛下允許翎兒回家奔喪的,怎的還不見翎兒出來?我聽坊間傳聞說母親的死,與翎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風毅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能和翎兒有什麼關係!翎兒人都不在家中!”
對於翎羽這種避而不見的態度風毅成也很是惱怒,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
“大哥,話雖這麼說,但是外頭都在那麼傳,難不成是空穴來風?”
風毅天也不管賓客們投來的異樣目光,繼續說道。
“喂,老頭,你瞎說什麼?敢往翎姐姐身上潑髒水,我洛清歌第一個饒不了你!”洛清歌聽到這話,頓時暴跳如雷,來的路上她也聽到了那些謠言,可因着定王妃攔着也就沒用發作,如今風毅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數落翎羽,她自然不幹了。
“長平郡主,雖然定王爺身份高貴,可這到底是我們風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風毅天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洛清歌,心中咒罵:就沒見過哪家姑娘像她一般,虧她還是一個郡主,全身上下連點子書香氣息都沒有,一個女子整天一身男子打扮,乍一看以為是街邊的小混混。
這樣子看來,他一直瞧不上的風慧似乎還沒那麼差勁。起碼經過上次在宮中丟人現眼后性子轉變了許多,如今也順眼了許多,過些日子也是時候為她張羅門親事。起碼自己不能白白養了她十幾年。
“清兒,快回來!”定王妃雖然也不相信翎羽會做那種事,可是自己的女兒在眾人面前撒潑打滾,還與長輩爭執,多少有些難為情,一向溫文爾雅的定親王妃白凈的臉一陣紅一陣紫。
“母妃,這老頭信口雌黃!”洛清歌插着腰,罵街一般,倒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人善被人欺,惡人自有惡人治。
風毅天好歹是當朝命官,若是與一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吵起來,那在場的官員們一定會笑倒了牙。所以他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
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風翎羽是回不來了,而且自己馬上就要一躍成為盛帝的親信了,他倒要看看那個時候,洛清歌還敢不敢跟自己叫囂。
眾人身後的洛逸坐在石桌前,由逐風為他斟茶。
一隻白玉手輕托茶盞,茶水在杯中打着轉,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這樣的他與這場鬧劇顯得格格不入,這樣的他彷彿是在看戲一般。
“王爺,我們就任由風毅天詆毀和樂郡主?”逐風已經知道了自家王爺對和樂郡主的心思,有些擔憂的看着洛逸,生怕他雷霆震怒,砸了這靈堂。
“鬧得越歡,倒時候打臉不是越響嘛。”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逐風一愣,他們王爺輕易不笑,但他一笑保准沒好事,保准有人要倒霉。
“王爺,多謝王爺來參加祖母的喪禮!”風嵐不知何時來到這邊,朝洛逸施禮,柔弱的說道。
“你知道就好,本王是來參加葬禮的,而不是來看你的!”洛逸冷哼,滿臉的嫌棄。
我們兩個人雖然兜兜轉轉,經過了很多波折,但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看着他滿含深情的雙眸,感受着他溫暖的擁抱。
我笑了,我們從沒有來有一刻像此時般溫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