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程往事
一家人早間不能不吃東西,特別是何老爹養傷需要補身子。
何錦繡翻出了大豆磨豆奶,還找了補身子的野菜燒晨間的菜泡飯。
何老太一看何錦繡在燒飯做飯,心疼地不得了,“閨女兒,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這你會燒大灶嗎?等會別熏着你自個兒了。”
何錦繡會生火燒灶是因為以前跟着外祖父學做藥丸的時候學會的。
中藥考究火候,雖然當時已經可以用煤氣用電,但是外祖父還是讓何錦繡燒柴火熬藥,所以這燒灶對於何錦繡來說不是難事。
何錦繡這會兒可是知道原主為何會被人說成是奸懶饞滑。
有這麼一個處處維護着女兒的娘親在,這何錦繡哪裏有幹活的機會。
久而久之她自個兒也不願意幹了。
“娘,你放心,我會幹的,你就好好坐好等吃的吧,我去田間薅幾朵油菜花過來。”
何老太擔憂地很,自家這女兒從小哪裏干過活啊。
等鄭翠容回來了,她一定要讓鄭翠容加倍得幹活,竟然還敢撂蹄子回娘家不幹活。
“你,你去燒飯去!”何老太指着何婉婉說著。
何婉婉低着頭,她知道祖母不喜歡她,娘親不在了,何婉婉怕被祖母和小姑一起打,便去了灶頭間。
等到何錦繡回來的時候,看到何婉婉站在小板凳上拿着鏟子在動鍋里的粥,她嚇得魂都到了嗓子眼。
何錦繡抱着何婉婉下去道:“婉婉,你年紀還小,這有火的地方你不能碰。”
何老太進來對着何錦繡道:“就讓她幹活!誰讓她不是一個小子呢!”
“娘!”何錦繡跺腳道,她也不知道這何老太到底是不是重男輕女了。
這何老太的確是偏寵女兒的,但是對孫女兒就完全不一樣了,覺得她不是一個兒子。
“娘,婉婉剛撿回來一條命,要是她出了事嫂子更加要鬧着分家,婉婉也是您的孫女兒,您不能讓這麼小的孩子就燒火做飯啊!”
“娘這不是心疼你嗎?”
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不論何老太在外怎麼厲害,在女兒跟前就是硬氣不起來。
何錦繡覺得要改變何老太的三觀可是任重而道遠,她只能嘆氣道:“娘,我等會去嫂子娘家看能不能把嫂子給勸回來,等嫂子回來之後,您可不能再把休妻掛在嘴上了!”
“我……”
還沒等何老太反駁這兒媳婦有多差呢!
何錦繡便說著:“你要是要把嫂子休了,那我就帶着婉婉跟着嫂子去過了。”
“你!你這是要氣死你娘我啊!”何老太話是這麼說的,可是她又怎麼會生她寶貝女兒的氣呢,“不說休妻就不說了。”
何老太願意妥協了,何錦繡還是很欣慰的。
“還有娘,如今爹也傷了,嫂子既要干農活又要做家裏的活也不容易,我想以後就您照顧爹,做飯我和嫂子輪着來。”
何老太覺得何錦繡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直燒飯呢。
“這活都該是你嫂子乾的。”
“我也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娘想想要是我嫁到旁人家裏,也被婆婆和小姑子這麼對待,洗衣燒飯伺候一大家子人吃穿還要被婆婆罵休妻,我該怎麼活?”
何老太聞言道:“我看誰敢?要是有人敢這麼對你,老婆子我拼了老命也要去婆家為你討個公道。”
何錦繡想着何老太果真是雙標,“娘,這不就結了嗎?你不能因為嫂子家裏人沒找上門來,就這麼對嫂子吧!”
“你和你嫂子哪裏能一樣,她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她娘家人哪裏硬氣得起來!”
何錦繡唉聲嘆氣,要轉變她娘的想法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何錦繡把粥給盛出來,點綴上了油菜花上的小黃花,她見着婉兒坐在路邊,便將菜粥碗給捧了過去,“婉婉吃飯了。”
何婉婉盯着路口道,“娘怎麼還沒有回來?”
“你吃完粥姑姑就帶着你去找你娘。”
“好香的菜粥啊。”何婉婉眼眸一亮。
以前家中燒粥都是很稀薄的,哪裏有這麼濃厚,加上何錦繡將野菜用油炒過了的,混合米香煮在一起果真香砰砰的。
“那你乖乖吃。”
殷啟言路過時候就被一陣香味給吸引住了,他駐足一看,那坐在路邊石頭上的孩子不就是何錦繡的小侄女嗎?
這前世的時候何錦繡可沒少欺負這小侄女,殷啟言與她回門的時候她嫂子不在家,這何婉婉小小年紀就要去燒飯。
何錦繡還讓何婉婉一個孩子去河邊給她洗衣服。
前世最後是何婉婉跌入河中,鄭翠容最終也心灰意冷地要鬧分家,何大志那時候喪失愛女,面對妻子要分家,他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子左右為難,只能去外邊做工常年不回家門。
這鄭翠容也硬氣了起來,沒了女兒她也無所忌憚,將何大志的銀子都藏着就是不給何老太用。
何老太只能投奔女兒,天天在他們家中嫌東嫌西,使喚着本就帶着病氣的殷母不停得伺候她們兩母女。
殷啟言當時已經考中了舉子,要上京趕考的當下,他不願娘親勞累,只能他做事。
他好言勸着何錦繡,誰知卻惹來何老太和何錦繡大罵他沒良心考中舉子就要拋棄糟糠。
還去了府衙里狀告殷啟言還沒有考中春闈狀元郎,就要休妻品行不端。
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此事威脅殷啟言。
殷啟言毫無拋棄糟糠的心思,帶着何錦繡何老太還有他娘一起上京。
他們殷家本就不富裕,這一路上少不得要吃苦。
有一個京城同科的舉子看了殷啟言的文章,覺得他文采斐然又是福臨縣的解元,是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和京城同科舉子打探殷啟言的事情時,便發現了何錦繡母女,就給了何錦繡母女好處,當時何錦繡正好又和殷母鬧了矛盾,拿了銀子就說殷啟言要拋棄糟糠。
當時的春闈主考官便以殷啟言品行不端不顧糟糠為由,斷絕了殷啟言的科舉之路。
之後,便是殷母得知了真相,被何錦繡何老太給活活氣死。
想起前世的后宅之亂來,這殷啟言不禁是充滿着恨意,更想去救下何婉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