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家仇
李煜也不知道是沒聽到李青峰的呢喃還是陷入了回憶中“你李燕叔救了我正準備拉我起來，並沒注意到後面已經有個悍匪殺了過來，大刀已經快砍到你李燕叔了。
當時我想提醒他也來不及了“李燕快躲，後面……”等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鮮血已經從李燕後背噴撒出來，撒的我滿臉都是。
那個悍匪還笑道“哈哈，不就是你小子最狂嗎？拚命？來啊。”
說完他就準備對我下手，就在這時，一聲渾厚的住手穿了過來。
當時村名已經死傷大半，悍匪才死了一個傷了三四個，雖然悍匪覺得喊住手的老頭有些神經，他以為他是誰啊，他說住手就住手啊？
可是馬匪頭子確住手了，原本他也是很不耐煩，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個老頭喊出來的氣勢有一種別樣的威懾，他也是最近才感覺到的。
“怎麼你要救他們？”馬匪頭子制止了其他馬匪。
不錯喊住手的正是出門打獵回來的老李頭“你們走吧，別再傷害無辜，你好不容易練出一些勢，別不懂得珍惜。”
馬匪嘛，當然沒有那麼容易被嚇到，當即就有一個馬匪舉着大刀朝着老李頭砍去，老李頭一個側身躲過之後反手一抓，抓住馬匪的手右手從下往上一打。
就聽見馬匪一聲慘叫，大刀就掉落在地，老李頭慢慢的彎下腰，準備撿起地上的刀誰知又一個馬匪趁機發難。
畢竟是馬匪沒有章法，殺人之前還會提醒別人“看刀”
老李頭撿起地上的大刀就是一擋，然後順勢沿着刀口往馬匪身上砍去。
馬匪借勢往後一躲，兩人就拉開了距離。
這是就見老李頭收起了大刀，賦於身後“這位壯士想來應該也知道你們這些人奈何不了我，我也雙拳難敵四手，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如何？
你們帶上一些糧食就離去如何？”
其他馬匪還要有動作確見馬匪頭子手一抬“呵呵，是單打獨鬥我是奈何不了你可是我還有這麼多兄弟，我不相信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你。”說完馬匪頭子就準備再次發難。
老李頭又說了“壯士說的沒錯我一個人確實打不過，可是我這邊也還有十數村民，你確定你們能全身而退？之前他們吃虧只是沒有一個能領頭的人而已，現在加上我，你覺得呢？”
馬匪頭子皺了皺眉大手一揮上馬“走……”
其他馬匪不解道“大當家？……”
馬匪頭子沒解釋就這樣走了。
這邊馬匪剛走沒多久，老李頭就吐了口血，原來老李頭打獵的時候碰到熊了跟它打了一架所以才受了傷不然那十幾個馬賊真不是他對手，之所以一直忍着就是為了震懾他們，
不然讓馬匪知道他受傷了，還能了得？
不知道是出於畏懼還是如何反正馬匪走的時候沒帶走糧食，但是原本二十幾戶六七十口人的李家村一下子就變成了十幾戶人了。
這就是我們村現在怎麼這麼少，有些房子也沒人住得原因，也是我跟村長為什麼找老李頭商量對策的原因。
那次唯一讓我對不起的就是你李燕叔，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李青峰從來沒見過父親哭，但是這次父親流淚了。
正當李青峰在想怎麼安慰李煜的時候，屋裏傳開了穆雲霞的聲音“峰兒，苗苗醒了，她要見你。”
李青峰走進原本屬於他的屋子看着身穿白色長裙得李苗苗，雖然才十三歲得年紀但是依稀已經能看的出有那美人胚子的模樣。
“青峰哥哥，爺爺呢？他怎麼了？我怎麼在你家？穆嬸嬸不讓我回家，說爺爺有事出去了？具體的得問你？”李苗苗激動的抓住李青峰的手臂問道。
李青峰看着已經有些急哭了的李苗苗安慰道“沒事的你爺爺只是出去辦事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哦對了這是你爺爺給你留的信”原來李青峰已經趁這段時間去把老李頭說的箱子挖出來了。
李苗苗手忙腳亂的拆開信封“苗苗，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爺爺應該已經走了，放心爺爺沒事，只是去處理一些事情，一但安定了就會回來接你。
另外我在箱子裏給你和青峰留了兩把劍，和一本秘籍。一把叫清風，一把叫明月，好聽吧？秘籍就是我給你講的女俠東方青青所學得流星步。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學嗎，爺爺給你準備好了。
除了流星步以外爺爺從小教你的你也一定要修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自己有實力才能保護你自己，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你也可以讓你青峰哥哥學學看，他如果學的來的話就學學不來可千萬別勉強，我怕適得其反。
箱子裏還有一些細軟是我留給你和青峰用的，以備不時之需。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聽青峰和叔叔嬸嬸的話，不能太任性了。”
李苗苗看完信件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馬上就開始掉落黃豆大小的珍珠，也不哭出聲，就是一直流淚。
弄得李青峰和他父母焦頭爛額，可能畢竟是女人吧，還是穆雲霞把她安慰住了。
下半夜
應該也是哭累了，李苗苗帶着滿腦得疑問沉沉睡去：爺爺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爺爺會不會有危險，爺爺是不是不要我了？還有爺爺明明就騙人，女俠東方青青明明是用流星蝴蝶步。
因為家裏只有兩間屋子所以只好讓穆雲霞帶着李苗苗睡，讓李煜父子兩一起睡。
隔壁聽到李苗苗終於安靜的睡著了，李青峰父子兩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哄女孩子真不是他們強項。
“峰兒，關於老李頭下午說的白夜谷你怎麼看？為父想帶你去試試。你說呢？”李煜看着天花板對旁邊的兒子說到。
李青峰聽到父親的問題，微微愣了一下轉過頭“可是父親，我們不知道白夜谷在哪啊？不是嗎？我們該去哪裏找？而且這兵荒馬亂的……”
李煜也轉頭看向兒子，入目得是李青峰那瘦骨嶙峋的身軀和蒼白的臉色，有些鼻酸，伸出左手摸了摸李青峰的腦袋“傻孩子，這當然是大人的事情啊，你放心吧，為父會想辦法，會打聽的。”
“爹～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祖父祖母，甚至外祖父外祖母也沒見過？”
李煜顯然沒想到李青峰會問這個問題，先是楞了一下，後來一想，孩子也大了，也應該知道這些了。
“峰兒，你也長大了，有些也可以告訴你了，我們家原本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卻也是閩寧縣有名的書香門第，你祖父也曾當過幾年縣令。
可是好景不長，齊國內亂，平南王自立為王。那年平南王麾下大將葉宇坤帥兵攻打我們閩寧縣，兵臨城下之時，我與你大伯怎麼勸你祖父都不管用，說是要與閩寧縣同生共死，生是大齊國的人死是大齊國的鬼。”
李青峰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他沒說也沒問，只是安靜的聽李煜訴說。
李煜彷彿陷入沉思，接着道“那個時候你爺爺不肯走，但是強烈要求我跟你大伯帶着你和你哥哥青山走，你大伯當時就應好，我還有些不可置信還罵你大伯是貪生怕死之徒。”說著說著彷彿有些不屑，又彷彿有些無奈。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你爺爺趕我走，可是自己得父親都沒走我哪裏能走？當然不肯，說讓大哥，也就是你大伯帶你走我留下來。
當時你的母親聽我這樣說也決定留下來，陪我生死與共。
你大伯就說既然這樣大家就再吃一次團圓飯吧。
我本來出於氣憤是不想與你大伯一起同桌的，可是你祖父確答應了，然後說我們這應該是我們一家人吃的最後一次團員飯了，所以我們必須吃。
可是……可是……”說到這裏李煜突然開始哽咽起來。
李青峰看着身邊這個從不輕易流淚的中年男人，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看見他哭了。
隨後就聽見李煜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可是你大伯一直敬我酒，還說不愧是我二弟有膽量，記得陪父親走好最後一程。
我就破口大罵，一邊跟他喝酒一邊罵。你祖父就坐着，默默的喝着酒沒吭聲，你母親和你嬸嬸就在旁邊哭，只有你大伯的兒子在那勸着我們。
那天我喝醉了，喝的爛醉，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罵你大伯。甚至你母親哭的我心煩我把她也罵了
罵的很難聽。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出城了，那時候我才知道，什麼你大伯貪生怕死，根本就是他的緩兵之計，為的就是灌醉我，好送我們出城。
等我再次回到閩寧縣的時候只看見你祖父祖母和你大伯一家的頭顱……甚至我們李府上下，二十五口人全部被殺了，只剩了我你還有你母親。
我當時就遠遠的在城外看着，甚至連祭拜都不敢去祭拜。
你至於你大伯的兒子青山更是被你大伯狠心得留下了，他給我留下得信封里說，必須得就一個男丁，不然葉宇坤第一時間就會起疑，因為一個大戶人家怎麼可能連個小字輩的都沒有？
難道絕種了？
我當時差點就要衝進縣城去找葉宇坤報仇，還好當時你母親拉住了我，告訴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冷靜下來我也知道，現在去閩寧縣只不過是送死，所以我聽你大伯信里得安排忍辱負重，躲到了我們得老家李家村。
也許是葉宇坤粗心，也許是北方勢力壓的緊迫，所以才讓我們躲過了一節。
所以峰兒你一定要記住平南王齊明微和他手下大將葉宇坤與我們有滅門之仇。”
李青峰聽的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能殺了葉宇坤與平南王“父親孩兒記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放心吧。孩兒一定會報這個仇的。”
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李煜心裏突然有些百味雜陳也不知道告訴兒子這些好不好一方面希望兒子能記得家仇。努力報仇。
另一方面又覺得李青峰還小，又有病在身讓他承受這些本不屬於他的壓力會不顧不好。
“對了，父親那外祖父外祖母呢？”
“你母親是你祖父祖母有次外出撿來的，畢竟一個女孩在外面孤苦無依，你祖父祖母看她可憐就收養了她。
原本也只是想當做女兒養，後來你祖父祖母看我我跟你娘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就讓我取了她，成了真正的一家人，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你祖父祖母在哪。”
“原來是這樣……”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天，原本以為李苗苗也就是剛開始兩天會鬧鬧，可是十天過去了，李青峰看李苗苗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不管李青峰如何對她也不管用。
這天吃飯。
李煜看了看李苗苗“苗苗，這兩天村長越來越嚴重要去閩寧縣找大夫看看，不如你就和峰兒一起跟去，正好打聽打聽，你爺爺的消息。”
李苗苗一聽能去縣城打聽自己爺爺的消息，眼神好像突然明亮了起來“真的？叔叔你說的是真的？”
李煜看這十天以來李苗苗難得有些笑臉當即肯定的道“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呢”說著的同時還不忘揉了揉李苗苗的頭。
一旁的李青峰和穆雲霞看到李苗苗終於笑了，母子兩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
“趕快吃飯吧，再不吃菜都涼了，”穆雲霞看幾人乾笑不吃飯就催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