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二）
“只是感覺你應該會考慮這方面的問題，所以就提前解答了一下。”林謹言聳了聳肩。
“胡說八道，我沒事幹嘛考慮結婚禮服的事啊……”方棠小聲嘀咕一句，若無其事地邁步跟上前邊的兩人。
林謹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大約半分鐘之後，方棠又忍不住放緩腳步，悄悄回到他身邊，“你比較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林謹言斜了她一眼，雙手插進衣兜，輕笑着反問，“你比較喜歡哪種？”
“兩種都喜歡。”
“選一種最喜歡的。”
“為什麼就不能兩種都選呢？”
“……”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
方棠嬉笑着挽住他的胳膊，“相對來說，我還是喜歡中式婚禮多一點。”
“大紅花轎、夫妻對拜那種？”林謹言挑了挑眉。
“也不一定要死守這些規矩啊，既然是中式婚禮，那就完全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意思來嘛。”方棠低聲念道。
“你有什麼想法？”林謹言認真考慮片刻，覺得要想完全復刻古代那種婚禮形式，確實是有點難度。
不過，如果只是選擇其中的幾個步驟，取其精華的話，倒是沒有一般人想像中那麼複雜。
“暫時沒什麼想法。”
方棠心虛地偏轉眼眸，“我只是覺得，結婚的時候穿漢服挺不錯的。”
“……”林謹言沉默兩秒，長吁一口氣，“所以，你選擇中式婚禮，就是單純因為想穿漂亮的漢服？”
“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
“那其他原因呢？”
“唔……”方棠訥訥說不出話來。
“……行吧，我知道了。”林謹言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無奈嘆息。
這個答案，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棠這姑娘，終究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單純小女生。
這很真實，他很喜歡。
……
晚會進場落座前，還有一個類似於明星走紅毯的環節。
林謹言心裏雖然不怎麼喜歡，但也不會特立獨行地去拒絕。
反正只有那麼幾秒鐘時間，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規規矩矩地走完紅毯、簽完名后，他在前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作為“助理”的方棠，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
“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林謹言在她身邊坐下，順手理了理她的髮絲。
“當明星走紅毯的感覺啊。”方棠抓住他的手掌，輕輕擱在扶手上。
“感覺像只猴子，有點社死。”
“我倒覺得還行。”
“還行？”林謹言微微一愣，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從哪裏看到的？”
“直播頻道啊。”
方棠抬起另一隻胳膊，晃了晃手裏的手機，淺笑着說道，“直播的延遲不是很高，你在找座位的時候，我剛好看完了你的出場。”
“這……還真有直播？”
林謹言立馬端正坐姿，一本正經地目視着前方，“被你這麼一提起，我感覺更加社死了。”
“沒事，你在鏡頭裏很帥的，彈幕都在誇你呢。”方棠用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幫他放鬆情緒。
“真的？”
“真的。”
“我不信，除非你親我一下？”
“……”
方棠重重拍了下他的手掌，隨即收回胳膊，沒好氣地哼哼一聲，“你自己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情侶之間正常的親親怎麼就不要臉了？”林謹言很不服氣。
不說電影、電視劇，現在連許多短視頻拍攝者的膽子都大得離譜，拍攝親親抱抱的鏡頭，已經算是比較收斂的那一類。
一般年輕人在看這些內容的時候，基本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總之，在他看來，在外人面前親親臉頰、簡單擁抱，大概率只會讓人恰檸檬，而不會讓人有任何的不適感。
“大庭廣眾的，前面還有那麼多攝像機……”
“也沒人會說什麼啊。”
“哼，這個時候你怎麼不覺得社死了？”
方棠朝他翻了個白眼，“反正我是不會親的，要親你自己親。”
“哦……”
林謹言拖着長音應了一聲，接着便將目光移到了她那白嫩的臉頰上，嘴角微微上揚，“那我就不客氣咯。”
“你……”
方棠見狀瞬間慌了神，下意識左顧右盼兩眼，隨後緊張地縮起身子，像只可憐的小羊羔一般輕聲說道，“你別亂來啊，周圍有那麼多人呢。”
“我知道啊，所以就親一下臉頰怎麼樣？”
“不行。”
“額頭呢？”
“額頭也不行，哪裏都不行！”
“行吧。”林謹言重新端正坐姿，平靜道，“那就回去再親。”
“嗯……”方棠鬆了口氣。
幸好這傢伙還沒有失去理智，要不然……
她的念頭剛轉到這兒，旁邊的林謹言就突然伸出一隻手，屈指捏了捏她的臉頰，又輕輕摩挲了兩下。
神態動作十分親昵，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方棠轉過頭，一臉茫然地看着對方。
“捏一下臉總沒事吧？”林謹言笑着問道。
“我……”方棠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旁邊有道目光正在注視自己。
她偏頭朝座椅後方瞄了一眼，發現身後坐着一名頗為眼熟的漂亮女生。
兩人對視一秒，女生沖她笑了笑。
“……”
方棠的臉頰瞬間熱得發燙，耳垂已經變成了緋紅一片。
居然在這時候被人抓了個現行……
幸好只是捏臉，如果是親親的話，簡直不敢想像。
她有些慌張地拍開林謹言的手掌，勉強朝那名女生還了個微笑。
“你是方糖吧？”女生假裝什麼也沒看見，柔聲問了一句。
“嗯，我是。”方棠輕聲回應，又仔細打量了對方兩眼，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小橘子？”
小橘子同樣是O站的美食up主，且粉絲數已經達到了三百多萬，每期視頻都有近百萬的播放量，可以算是O站上層偏頂流的up主之一。
由於對方露臉次數不多，方棠一時間沒認出來也很正常。
“嗯。”小橘子點點頭，停頓半秒，又將目光轉到林謹言身上，輕笑着說道，“雙木言真人比視頻里還帥啊。”
“唔……”方棠微抿嘴唇，有些不自然地勾了勾鬢髮。
聊歸聊，突然提起這個大色狼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