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次交鋒
庄瀅瀅見王妃已經在主位上坐好，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個禮，口稱：“拜見王妃姐姐，姐姐萬安。”
南宮清雅上下打量了庄瀅瀅一眼，語氣平和地說道：“起身吧。”之後便再無言語，一時竟有些冷場。
庄瀅瀅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尷尬的，露出一副柔弱自責的表情說道：“也難怪姐姐會生氣了，妹妹進府也有多日，直到今日才有空閑前來拜見姐姐，可是，可是，這事真當怪不得妹妹，都怪王爺。王爺怕妹妹新婚累着了，囑咐了妹妹在院子裏好生歇息。妹妹初來乍到的，不敢不聽王爺的話。”
“庄側妃，你一臉歉意地說著炫耀的話，不覺得累得慌嗎？”南宮清雅懶得看她做作，直接出言打斷了庄瀅瀅的話。
寧琪璇眼睛就是一亮，自己的這個母親行啊，一針見血，威武霸氣，她喜歡。雖然她知道這個時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也是符合當今律法的，可是，對於從小就受過一夫一妻制教育的她來說，妾室就是小三，對於小三這種物種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庄瀅瀅眼中怨懟之色一閃而逝，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容，說道：“姐姐，姐姐這話是何意啊？妹妹不懂。”
“懂不懂的都無所謂，這安也請了，庄側妃若是無事就退下吧。”
庄瀅瀅莞爾一笑，輕聲說道：“妹妹這次來，是帶了一件禮物要敬獻給姐姐的。”說著，向站在身後的翠綠使了個眼色。翠綠趕緊上前一步，把捧在手中的錦盒奉上。庄瀅瀅也適時介紹起盒中之物來。
“這種香料名叫百濯香，香氣幽遠，最難得的是用這種香來熏衣服，即便是洗上百次，香氣依舊不散。妹妹有幸得了這麼一小盒，特來獻給姐姐，還往姐姐能喜歡。”
“多謝庄側妃了。只是本宮素來不喜用香，怕是要拂了庄側妃的一片好意了。”南宮清雅看也不看那錦盒一眼，依舊用清清淡淡地聲音說著，“庄側妃初獲王爺寵愛，這百濯香還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這……”庄瀅瀅心中那個氣啊，該死的南宮清雅油鹽不進，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眼珠子一轉，看到立在南宮清雅身邊的寧琪璇，忙又露了一副笑臉說道：“這位就是我們府上的大小姐了吧？姐姐真是好福氣，生了個如此粉雕玉琢的好女兒。”
寧琪璇一愣，沒想到庄瀅瀅的話題轉得如此之快，不過隨即就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臉，沖庄瀅瀅行了個半禮，甜甜地喊了聲：“庄庶母。”
庄瀅瀅臉上笑容一僵，庶母兩字刺得她心口疼，恨不得上去狠狠扇寧琪璇一個大嘴巴子，可是，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反而慌忙地後退半步，恭敬地回了半禮，說道：“妾不敢，大小姐有禮了。”她雖是王府側妃，可也改不了妾室的本質，眾目睽睽之下，面對王府嫡出大小姐，她還真是不敢託大。
“庄庶母長得可真好看，比蓮姨長得還好看。對了，庄庶母還不知道蓮姨是誰吧？她也是父王的侍妾，長得可好看了，跟畫上的仙女似的，可惜父王也只喜歡了她半年不到就不再見她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蓮香院裏，他們都說蓮姨是被禁足了才不能出來玩呢。庄庶母比蓮姨長得還要漂亮，父王應該會多喜歡庄庶母一些時候吧？”
寧琪璇一臉天真地說著童言童語，可把庄瀅瀅氣了個半死。
這個小賤種，喊自己庶母也就算了，誰叫這是事實呢。可是，她竟然把自己跟那個王秀蓮相比，王秀蓮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破落戶吧了，父母賣女求榮才把她送進府來，不過是個低階的侍妾罷了，自己可是堂堂宋王側妃。何況那秀蓮不出半年就遭了王爺厭棄。這個小賤種是在詛咒自己遲早會失了王爺寵愛嗎？真真是氣死她了。
其實，寧琪璇是不知道這個王秀蓮的具體情況的，她才穿來幾天啊，自己的事情還沒理順呢，哪裏有那個閒情逸緻去理會王府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她也只是在後院那些丫鬟婆子們嚼舌根的時候偶然聽了這麼一句兩句的，知道秀蓮是個失寵的侍妾才故意拿出來刺一刺庄瀅瀅的。不過看那庄瀅瀅幾欲破裂的笑容，這效果還真心不錯啊。
“璇兒，不得胡言。這些話，是你一個小姑娘該說的嗎？”南宮清雅輕斥，雖面有怒色，可眼中隱含的笑意還是被戚璇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寧琪璇一臉無辜地說道：“母妃，我沒說錯啊，庄庶母確實比蓮姨要好看嘛，肯定能得了父王的寵愛，不會向蓮姨一樣被禁足的。”
南宮清雅無奈，正欲再訓斥幾句，葉嬤嬤率先開了口，“哎呀，我的好小姐哦，可不得胡說，你才多大，怎麼就知道什麼是寵愛了？來，跟嬤嬤一起去看看廚房裏都準備了些什麼好吃的，過不了多久啊，王爺就該回來了，讓王爺陪着小姐一起吃晚飯可好？”
“好啊。正好我也有些餓了呢。母妃，母妃也一起去吧？璇兒要母妃陪璇兒一起去呢。”寧琪璇不想再看庄瀅瀅演戲，決定拉着自己的母妃離開。
“好，我們一起去。”看着乖巧可愛的女兒，南宮清雅哪有不答應的，自然是一口應下。看了看依舊站着的庄瀅瀅，說道：“本宮還有事，庄側妃請回吧。”說完，不再理會庄瀅瀅，牽着寧琪璇的手率先走出了大廳。
丫鬟們也魚貫着跟了出去，只留了門口兩個守門的丫鬟低眉順目地站在那裏。從頭到尾，別說是上茶了，就是坐都沒讓庄瀅瀅坐一下。
氣急敗壞的庄瀅瀅狠狠地踢了一腳地面，終是顧忌着這是在宜和院內，周圍都是南宮清雅的人，不敢太造次，恨恨地說了句“我們走”，就帶着翠綠和凝香院的幾個丫鬟回去了。
沒想到還沒出了宜和院的院門呢，就跟剛剛進院的戚新榮碰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