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233回擊（四）
陸嬤嬤也跪倒在地上，替自己辯解道：“王爺，王爺，老奴真的沒有偷東西啊，王爺和王妃給老奴的賞賜已經夠多了，老奴沒兒沒女的，沒什麼地方要花錢的，又何必拼着名聲不要去干那偷竊之事。王爺明鑒啊。”
“哼，偷東西還需要理由嗎？有些人天生就會賊骨頭。”秀蘭看陸嬤嬤那樣，忍不住插嘴嗆了一句。
戚新榮看着兩邊的人說得都合情合理的，心中的天平又開始搖擺不定了，不知道到底該信誰的。
寧琪璇適時地站了出來，指着夏蓮手中的托盤道：“王爺請看，這就是從陸嬤嬤房中搜出來的東西，眾目睽睽之下，豈能容她幾句話就能洗脫了的？”
戚新榮看到托盤上的東西，瞬間就怒了，指着陸嬤嬤喝道：“好啊，原來是你，好大膽的奴婢，偷東西竟都偷到王爺我這裏來了。”說著，還狠狠地踹了跪在地上的陸嬤嬤一腳。
陸嬤嬤吃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兩眼迷茫的看着戚新榮。不但陸嬤嬤迷茫，就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陸嬤嬤偷了二小姐的東西嗎，怎麼就成了王爺的了？
庄瀅瀅察覺到事情不對，忙問道：“王爺，王爺到底怎麼回事啊？”
戚新榮又在陸嬤嬤身上補了一腳，這才恨恨地道：“那個硯台，那個硯台，是我好不容易尋來打算送禮的，卻被這個老妖婆給偷了！”
庄瀅瀅心下打鼓，暗恨戚璇還真是會挑東西，原來那個八寶簪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殺招竟是那個不起眼的硯台。可她也不能就此放棄陸嬤嬤啊，那可是從小陪着她的嬤嬤。心中組織了好了的語言才故作輕鬆地說道：“不過是個硯台罷了，也值不了多少銀子，王爺何必一定要拿它來送禮呢，妾身替王爺重新張羅就是了。”
“你懂個屁！”戚新榮怒瞪庄瀅瀅，“那硯台是前朝書法大家之物，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搞到手的，本打算送給吏部尚書的，卻被這個死奴才給壞了事了！現在好了，鴻臚寺少卿的位置沒有了，都怪這個老虔婆！”
原來，戚新榮清閑王爺當膩了，想要嘗嘗在朝為官的滋味，剛好鴻臚寺的一位少卿丁憂回家了，位置空了出來，戚新榮一想這鴻臚寺就是個接待外邦使臣的地方，每日裏吃吃喝喝的，不正是給自己量身定製的官職嗎？趕緊地打聽到了吏部尚書的喜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尋得這硯台，打算用這硯台換個官來噹噹。結果，硯台還沒送出去呢就被風十一給偷了出來做了這栽贓嫁禍之物。可戚新榮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啊，一心以為是陸嬤嬤壞了他的事，對她拳打腳踢的。
“來人，來人，把這個老虔婆拖下去打死！”
聽到戚新榮滿含怒意的判決，陸嬤嬤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才勉強清醒過來，邊磕頭邊求饒道：“王爺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偷東西，奴婢是冤枉的。王妃，王妃，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庄瀅瀅偷眼看了眼怒氣正盛的戚新榮，痛苦地閉了閉眼。戚璇真是太狠了，她這是要了陸嬤嬤的命啊，若是普通的物件，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讓陸嬤嬤去衙門裏走一遭，自己很快就能把人給接回來，可她卻選了那方硯台作為栽贓之物，要藉助王爺的手打死陸嬤嬤啊，自己該怎麼辦呢？王爺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又該如何替陸嬤嬤求情？
“王爺。”
一聲清冽的聲音響起，大家都往向了說話的寧琪璇，神色各異，不知道她又要說出些什麼來。
“王爺，我們家可是與國同休的宋王府，豈能穿出草芥人命的閑言碎語來。陸嬤嬤雖然犯了錯，可我們也不能擅自了結了她的性命啊。不如杖責三十，送官法辦吧？”
陸嬤嬤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寧琪璇，這個時候，開口替她求情的竟然是她？可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二小姐這哪裏是要幫她，這是既要她的命又要讓她身敗名裂啊，還讓她死都不能痛痛快快地死了。
“賤人，賤人，是你，都是你，是你讓人把東西放在我房裏陷害我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陸嬤嬤滿臉猙獰，邊喊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寧琪璇的方向撞去。
可是，別說寧琪璇本身的身手了，就是她身邊的那一群護衛也不會讓寧琪璇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陸嬤嬤的那一衝撞註定了成為無用功，還沒衝到寧琪璇身邊呢，她就被秀蘭和稻香兩人給攔了下來，稻香還不客氣地一腳踢在陸嬤嬤的腿上，只聽得陸嬤嬤慘叫一聲，那條腿竟是硬生生地給踢斷了。
聽着那凄厲的叫聲，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不動容的，那些個丫鬟婆子們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離得寧琪璇的那些個護衛遠了一些。
“大膽賤婢！二小姐好心為你求情，你竟還敢誣衊她！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只要留一口氣就行，打完了再送去京兆尹衙門！拔了她的舌頭，免得她出去了再胡言亂語！”戚新榮暴怒。
庄瀅瀅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藉著戚思柔的手才能勉強站住，不至於在人前失了體面。
“王爺，王爺饒命。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陸嬤嬤還在罵罵咧咧，秀蘭直接一掌打暈了她，把她丟給一旁的婆子拉出去打板子去了。
庄瀅瀅到這時才回過神來，衝著戚新榮哀婉地道：“王爺，何至於此，你好歹也要為王府的名聲想一想啊。”
戚新榮還沒說話呢，寧琪璇就插嘴道：“王妃這話說得好笑。王爺就是為著王府的名聲着想才把人送去衙門依法處置的。陸嬤嬤終究是個下人，下人犯錯，頂多是王妃你擔個管教不嚴的名聲，可若是府里擅自處置了，那可就是整個王府都要背上草芥人命的惡名了。想來當初王妃把紫蘇送進監牢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怎麼到了王爺這裏你卻要勸他私下處置了陸嬤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