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夜夢話
夢裏葉桑桑似乎聽到了葉父的話，露出微笑甜甜的睡了過去，下半夜無夢。
葉父在床前坐了許久，直到葉桑桑露出微笑，他才嘆了口氣，小心抽出手滅了燈躺下睡覺。
這一躺下，他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十幾年了，葉桑桑一直都很叛逆，這讓他對這個女兒是真的心生厭惡，甚至好些時候他都會想，要是當初沒生下葉桑桑該有多好。
許多次他都想直接打死算了，但真的到了那一刻，他腦海中又浮現出葉桑桑的母親。
葉桑桑與葉母很像，特別是二人的眼睛，特別的像。
也是因為這樣，多次想下手，卻最終又捨不得。
後來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
葉桑桑如此頑劣，他乾脆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她怎麼折騰，他都不想去管了，好好的將子軒撫養長大就好。
只是這幾天桑桑好像變了，沒有以前那麼頑劣，也不會帶着小蝶到處惹事，而且還主動給他做飯。
一開始他以為葉桑桑一定是有什麼企圖，但是一連幾日，以前那個葉桑桑似乎真的不見了。
現在的桑桑才像她娘。
聰明。
只是剛才桑桑那樣，明顯是被那個叫陳遠的給傷了，不然怎麼會做夢都在哭，還呼喊他名字。
他們以前之間有什麼他也不想了，或許也正是因為陳遠的事件，葉桑桑才會突然之間這麼聽話。
他倒是還有些感謝那個陳遠。
只不過這之後...他絕對不會再讓桑桑接觸那個叫陳遠的小夥子。
下半夜葉父都沒有怎麼睡着，眼見着外面天有些微微亮了，葉父乾脆起床，把涼席收好之後出去做早飯。
早飯做好，天也亮了，葉父吃了早飯後回屋看着葉子軒已經醒了，此時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抓着葉桑桑的頭髮玩，看到葉父進來了，葉子軒雙眼亮晶晶的伸出雙手，嘴裏嘟囔着“爹...爹，抱抱～”
葉父做了個噓的手勢，將葉子軒抱起，葉子軒頓時笑眯眯的窩在葉父懷裏咬手指頭。
看着葉桑桑還在睡覺，葉父沒有吵醒他，出去給葉子軒餵了塊餅子，就拿過一些布條，熟練的將葉子軒綁在自己背上，戴個草帽出門了。
去田裏看了一下秧，發現長的都還不錯，葉父才走上大路趕去隔壁村做活。
等葉桑桑起來的時候，屋子裏早就沒了葉父的身影，知道葉父起的早，葉桑桑洗漱好吃了飯，剛好小蝶也吃好了，歡快的從自己家小跑過來大聲說道“桑桑！這個丸子要比之前的好用多啦，我昨天晚上沒有關窗，就讓它自己燒着，居然沒有蚊子咬我耶，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啦。”
“好用就好。”葉桑桑笑着點頭，背着簍子手裏還拿着一把柴刀。
“桑桑，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去山上，我還是覺得用水兌糰子太容易裂開了，反正也沒事，我就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
“那我跟你一塊去啊。”
“好啊。”葉桑桑微微點頭，扭頭看小蝶家胡氏此刻也搬着一條小凳子坐在院子裏忙活着刺繡，又道“你不用幫嬸子分線啊，嬸子這兩天身體還沒有恢復，你多幫着啊。”
小碟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上次咱們分的線還剩下好多呢，夠我娘用好久啦，而且你放心吧，我娘沒啥事了，今早上還吃了三塊餅子呢，胃口好的很，不過你也知道我娘那個性子，你讓她休息吧，反而是折磨她。”
胡氏就是個閑不住的人。
葉桑桑笑着點頭“那好，我們上山吧，順道看看還有沒有野菜之類的。”
家裏上次撿的地皮菜已經吃完了，胡氏給的白菜也還夠吃一頓的，她也想去山上看看還有野菜，摘點回來吃。
“好呀，那你等等我，我也回家拿個簍子去。”小蝶一聽摘野菜，眼睛就亮了，說了一聲連忙回家拿簍子。
不一會功夫，就見小蝶背着簍子，手裏拿着柴刀小跑過來，胡氏還在提醒她注意安全。
小蝶小跑過來，鬱悶的說道“桑桑，好了我們走吧，我娘真的是太不相信我了，上個山都要擔心。”
“嬸子也是擔心你，走吧。”
“我知道是擔心我啊，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危險的事情肯定不會做啦。”
葉桑桑輕笑，二人背着簍子上山，村裡不少人看到她們都是竊竊私語的，不過她們二人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直接無視了。
上山之後，路邊上幾天沒有人來採摘，又長出了不少的野菜，葉桑桑跟小蝶見狀都是一路走一路摘的，等上到了半山腰上的山坡，她們身後的簍子就滿了小半。
這些野菜夠她們家吃好幾頓了，見到還有其他的，兩人也沒再多摘。
摘太多了放在家裏只會爛掉，還不如讓它們長着，等吃完了再來摘呢。
“哇，桑桑，你看，我們前些日子都摘了好多艾草了，現在這裏又長的滿是艾草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摘點回去繼續曬着啊？”小蝶看着山坡上又長滿了艾草，小聲問道。
路上還能偶爾看到同村的婦人在山上挖土。
這艾草驅蚊的法子可是她們想出來的，可不能被別人給聽去了。
而且心裏那些人看她們跟個看什麼一樣的，她更加不願意把這個分享給大家。
只要她們保着自己就好了，其他人...哼哼，就讓她們被蚊子咬去吧。
葉桑桑見狀后笑着搖搖頭說道“咱們之前摘的那些夠咱們自己用的了，不用再摘了。”
“不摘啊？那不是都浪費了？”小蝶有些可惜，明明這次的艾草長的比之前還要好上很多呢。
“浪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葉桑桑笑着搖頭，蹲着在地上尋找地皮菜，只不過這幾天沒有下雨，地皮菜早就被曬的乾乾的了，不能撿回去吃了。
不然洗是個大問題。
只能等下次再下雨的時候再來撿。
“怎麼這樣，多可惜啊。”小蝶撇嘴，別提有多肉疼了，看着這些艾草突然腦海里靈光一閃，小蝶連忙神秘兮兮的跑到葉桑桑身邊說道“桑桑，要不咱們做好了拿去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