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邀秋獵
第三章相邀
眨眼間,三年時間一晃而過,風行,段非二人也已十五歲。
“後天見!”風行對街角的段非擺手道別,段非笑着朝他一擺手,大聲道:“別忘了明天到我家來,我給你看件好東西!”說完扭頭消失在街角。他們二人剛修鍊回來,正往自己家裏趕。
風行悠閑自得地走在街上,突然,“路虎,你幹什麼?”一聲女孩子的怒斥聲從旁邊一個小巷子裏傳來。
風行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於是轉身向那個小巷子裏走去,巷子裏面站着一個嬌弱的女孩和一個高大的男生。他定睛一看,那個女孩正是自己暗戀着的柳雪依,心頭不由得一突,呼吸變的急促起來,只覺得覺得臉發燙,渾身發熱,腿也突然變得有些酸軟,險些要跪倒在地。再看那個高個男生,竟是讓他十分討厭的“小霸王”路虎。路虎這傢伙,在學堂很有威名,特別愛打架,還很講義氣,經常是三天腫了一次臉,五天黑了一隻眼,凡是和他不對付的,幾乎都曾領教過他的拳頭,風行自然也領教過。當然,那是曾經。不過這些並不是風行的討厭他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這貨居然公然宣稱柳雪依是他的女朋友,還天天不厭其煩的討好她、追捧她,令風行反感不已,而且他還私自翻柳雪依在學堂的抽屜,搜出了風行寫給柳雪依的情書,並且當場撕碎。柳雪依也對路虎很是反感,但只是私底下警告路虎不要胡來,結果這個白痴居然以為柳雪依好欺負,於是在學堂大肆宣傳自己要娶柳雪依為妻,還動不動就搞個求婚儀式,結果弄得天怒人怨。要知道,柳雪依在他們學堂是公認的第一美少女,不知有多少人暗戀她呢。終於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路虎突然被人襲擊了,打得他三天下不來床。但他仍舊不知悔改,傷好后,繼續興風作浪,結果他一連一個月在夜晚被人襲擊,不過襲擊的人下手都沒第一個襲擊者重。這回可將路虎那廝嚇壞了,趕緊在學堂當眾認錯,還宣稱再也不去騷擾柳雪依了。
“路虎,你放肆了!你到底想幹嘛?”柳雪依生氣道。
“幹嘛?你自然知道!我追了你那麼久,你為什麼不答應做我女朋友。”路虎大聲道,顯得很是惱火。
“我們不合適!”柳雪依扭過頭去,冷冷地說。
“不合適?哼哼,管它合適不合適,我就要你做我女朋友!”路虎突然惡狠狠的說。然後他突然伸手抓住柳雪依的兩隻手腕,將其按在牆上,就要去吻柳雪依。
“你幹什麼?”柳雪依驚叫,聲音中充滿了慌亂與震驚。
“這混蛋轉地下工作了。”風行在心中怒道,突然大吼一聲:“住手!”
柳雪依和路虎聽到吼聲,齊齊向他望來。
柳雪依的眼中頓時充滿了希望,渴望風行能幫幫她;而路虎眼中則充滿了瘋狂與不屑,在他看來現在誰也不能阻止自己,更別提這個只會死讀書,連自己一隻手都擋不下的傢伙了。
“怎麼,你想英雄救美?”路虎一臉不屑地說。
“不,我想暴打混蛋!”風行惡狠狠地說。
“哼!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路虎冷笑道,突然出手。他右手握拳飛速向風行打去。
風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閃電般伸出右手抓住路虎的右手腕,同時轉身,左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踢向路虎的小腹。砰的一聲響,只見路虎大字型貼在牆上,口吐酸水,然後又是轟的一聲掉在地上,身體蜷縮,面孔因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
“滾!”風行冷冷道。
路虎狠狠地看了風行一眼,眼中充滿了震驚與不甘,緩緩地起身,顫顫巍巍地走出小巷。
“我這麼厲害!”突然一股豪氣沖入心中,風行面露喜色,低聲道。
經過三年多的修鍊,風行已經能夠一拳使出全力打出一千斤(註:一斤為十兩,一兩為一百克。)的巨力,他這一腿實際上還沒用到兩成的力量。不過,他這和段非相比還是差了很遠。段非現在一拳就能打出三千斤的巨力,而且還能打出氣來,一掌拍出,五米以內,碗口粗的小樹應聲而斷。
“謝謝!”柳雪依感謝道,伸手捋將前額的頭髮捋到耳後后,雙手相握下垂,微笑着看着風行,看起來很文靜的樣子。
這女子的心理素質真是好,剛才還一副驚慌失措樣兒,現在居然已恢復平靜,絲毫看不出異樣。
女孩生得極美,皮膚雪白,面容精緻;目若秋潭,深沉而靜謐;黑髮垂落,宛如一條黑色的溪流,柔順至極。
風行看着這個女孩,心中一陣失神,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說:“啊,哦!”
“那封情書是你寫的?”柳雪依突然問。
“你怎麼知道?”風行臉色一紅,驚訝道,因為他知道那封信上並沒有署名。
等到他回過神來,向她看去,女孩已走到了小巷子外,心中不由得失落起來。
“我認得你的字。後天的秋獵你會參加吧?我也會去呢!”女孩突然轉身問道。
風行見她轉身心中頓時興奮起來,急忙回答:“啊!去,肯定去!”
柳雪依朝他甜甜一笑,轉身消失在巷口轉角。
“她這是邀請我嗎?”風行心中幸福地想,慢慢向家裏走去。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享受幸福的美妙感覺去了,完全沒思考為何一個柔弱的小女生居然會參加秋獵。
第二天。
雖然風行到段非家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來,他心裏總會莫名地被震撼到。相比於段家的大宅院,自己家的小書店簡直如同雞窩一樣不起眼,當然,風行還是很愛自己家的。
段府是曉光鎮最大的建築群,佔地足足有五十平方公里,佔了曉光鎮差不多五分之一的面積。裏面亭台樓榭林立,畫棟雕樓隨處可見;五步一假山,十步一小湖;古木參天,亂花迷眼……景色美不勝收,簡直是一座專門為觀賞而建的園林。
段府的武備庫內,兩旁的架子上擺滿了刀槍劍戟,鐵盔甲胄。
“嘖!嘖!不錯,不錯,很不錯嘛!”段非背着手,圍着身穿鎧甲的風行轉了兩圈,邊轉邊說。
此時,風行頭戴老鷹頭樣的頭盔,上身穿着閃亮的鐵甲,兩腿之上綁着鐵制護腿,腰間掛着長劍,看起來威風至極。
風行試着走了兩步,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覺得動作很是流暢,沒有一點僵硬的感覺。
“感覺還不錯,就是頭盔有些悶人。”風行說。
“那就不戴頭盔。”段非說著便幫風行將頭盔取了下來。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中年男人從門口探進來半個身子,道:“兒子,你那個朋友在哪呢?還不給爹引薦引薦!”說完,背着手徑直走了進來。這個中年人上唇蓄着一字胡,下巴上蓄着三羊胡,臉型細長,虎目劍眉,本來應該給人很嚴肅的感覺,但此時,這中年男人眉開眼笑,一臉的俏皮樣,讓人忍俊不禁,根本嚴肅不起來。
段府的家主段銘心是個大忙人,平常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風行以前來,從沒有見過他。但這個中年男人叫段非兒子,就是沒見過,也應該猜到此人是誰了。
“見過段府主!”風行趕忙行禮。
“別客氣,別客氣!能交到你這樣與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段府主道,又轉頭向段非說:“非兒,我試試你這個朋友的實力沒問題吧?”
段非一聽,額頭立馬急出汗來,慌道:“爹,你別亂來!”別人不知道他爹的實力,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風行心裏也是忐忑不安,要知道,段銘心可是百里聞名的武道宗師,隨便一擊便能打出上千斤的力量,若是全力爆發絕對恐怖無比,當真能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在這個世界,習武之人被稱為武者。武者分為三師:武師,宗師,大師。一般來說,練就銅筋鐵骨,可徒手碎石,便有了武師的實力;能達到武道精深,可開創功法,便有了宗師的實力;能行止自然,拈葉摘花可傷人,便可入大師境界。但實際上評定一位武者的實力很是麻煩,平常人們只是按各個階段的武者所表現出來的共性進行判斷。面對一位功力深厚的武者,特別是大師級的高手,如果不和他交手,根本無法準確得知他的實力。
“放心,我有分寸。”段家主風輕雲淡的說,“我站在這兒,你使出全力來打我。”
風行見他不是要和自己交手,心裏鬆了口氣,但禮貌還是要的表現出的。
“這有些不太好吧?”風行故作難為情地問道。
“怎麼,想讓我動手?”段家主眉毛一挑,反問道。
“這個……怎好讓前輩動手,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風行抱拳說道。
段家主微微一笑,雙腳錯開站好,背着手,沉聲道:“出手吧!”
風行看了一眼段非,對方也扭頭看向他,一臉緊張的樣子,還朝他眨了眨眼。風行自然知道他是要讓自己下手輕點,會意點頭。不過,風行的理解顯然有些偏差。
風行扭過頭,深吸一口氣,心想:“雖然段非想讓我下手輕點,但他老子至少也是宗師巔峰的人物,絕對糊弄不過去。我就使出九分半的力量吧。”想畢,他緊握右拳,突然一步跨出,大吼一聲,閃電般一拳擊向段家主胸口。
只聽砰的一聲,一個人影倒飛出去,轟的一聲撞破屋門,飛到屋外去了。
“不壞!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段銘笑眯眯地說,完全無視段非驚愕的表情。
“我聽說你要和他一起去參加鍊氣宗門的選拔”段銘扭過身去,背着段非嚴肅地問道。
段非知道父親認真了,不敢怠慢,急忙回答:“是的,父親。”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最好和他分開。”
“為什麼?”段非面帶不解的表情問。
“因為他太普通了,實力太弱,能通過選拔的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段銘語氣有些沉重地說,“有個秘密,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你的體質是萬中無一的純陽之體,天生陽氣充沛,但不知什麼原因,你的體內並沒有形成靈根,這也是你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的原因。但即使如此,你的資質仍然比那孩子高出許多倍,他今後與你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永遠也沒有可能追上你。你若和他一起去,只會狠狠的打擊他的信心。”
“怎麼會這樣,他與我相差並不多啊!”段非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在他看來,段非與自己的資質應該相差不多,雖然自己的力量幾乎風行的三倍,但那也是由於自己比風行更努力的結果。像風行那樣天天想偷懶的傢伙自然要比自己差些,但他沒想到他們二人資質在上居然也相差那麼多。
“你自己決定吧。”段銘心留下一句話,搖搖頭,走出武備庫,留下段非一人在那發獃。
“你爹走了?他怎麼說我的?”風行一瘸一拐地走進屋裏,問道。飛出去的人正是風行。他一拳打在段家主的身上,卻像是打在彈性十足的橡皮上一樣,一下子被反震地倒飛出去。
“我爹說你很不錯呢!嘿嘿,見識到我爹的厲害了吧!”段非故作得意道。
“沒想到武道宗師這麼強悍,看來以後要低調做人了。”風行邊揉手臂邊說。
“哈哈哈,像你我這樣的出色的人想低調都不行啊!”段非自豪無比地說,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無奈和不忍,不知風行看見沒有,他不想讓段非這麼快就知道真相。
“切,少自戀了,天下間比你出色的人多了去了。”風行不屑地鄙夷道。
“哼,他們早晚要拜倒在我們倆的腳下。”段非狂妄地說。
但風行並不買賬,抱怨道:“別扯上我,我可沒這麼大的野心。
“呵呵。”段非尷尬地笑笑,沒有再說話。
場面頓時沉寂起來。
過了一會兒,風行終於開口說:“我得回去了。”說這便要脫下鎧甲。這鎧甲並不是他的,而是段非借給他的,準備在明天的秋獵大會上穿。鎧甲一般都很貴重,平常人一般買不起,所以他必須要還回去。
“你看,不夠兄弟了吧!這就是我送給你的。兄弟送的能退回去嗎?”段非故作不悅道。
“那好吧,我先穿回去,等秋獵大會結束后再還給你。”風行無奈道。這件鎧甲他是萬萬不能收的,因為太貴重了。鎧甲對於平民來說,屬於奢侈品,每一件都要好幾千,甚至上萬的金幣(註:一塊金幣相當於十塊銀幣,一萬塊銅幣)才能買來。
段非鄙視地看着他,說:“瞧你那副德行,這輩子別想享福了。”
風行笑笑不說話。
二人又互相調侃一番,風行這才回到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