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話 西平山會議
“信貞大人！我想聽聽您的看法……”
“嗯……”趙信貞行了一禮，“在下斗膽直言，我信貞同意虎胤的觀點！此戰若拖得太久，對整個戰局並不利！首先，雖然我軍看似控制了敵軍的補給與退路，然而我軍佔盡優勢而敵軍卻毫無敗退之象，甚至有探子回報西嶺山上主家主陣地日日夜夜傳出笙歌。如此，敵我雙方長期的對峙，使得軍中已經出現我軍畏懼趙平勝之言，軍心已經出現有所浮動的跡象。其次，敵軍在國都依舊還有數千兵馬，一旦發現戰局不利便有可能從山道進軍直接攻打我軍，雖然我軍在山道也留有部隊警戒。但若一旦戰局導向如此，我軍便會失去目前良好戰機，戰局將會更加複雜。若是如此，我方此次作戰則未必再有勝算。最後，此戰事關武家之尊嚴，長期對峙已經令軍中諸將產生不滿，若再無戰事，我軍必定未戰自潰！綜上所述，唯有在短期內出戰並與主家決一死戰方為上策！”
葉盛清環顧四周，見諸將臉色皆為可見的悲憤，自知趙信貞所言非虛。連日的謠言使得這些將領也是頗難帶兵，士兵的怨言也會直接影響將領的態度，這些問題都是無法無視的。可是，眼下若要與對方決戰，己方並無勝算呀！這便是連日來一直困擾葉盛清的問題……
“可是敵軍老是不攻打我們，若我方單方面出擊攻打西嶺，並無勝算呀！”葉盛清將困擾自己多日的問題道了出來。
“若是想讓敵軍主動出擊的話，在下有一策！”趙信貞道。
“有一策？”葉盛清驚道，這是連日來他聽到的唯一好消息。
“正是！首先我軍應該撤出西平山打開敵軍退路以及補給線……”趙信貞道。
“打開敵軍封鎖，此戰豈不是更加被動？”葉勝房驚道。
“原來如此！”葉盛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只要打開這條封鎖，敵軍便會趁機搶佔這一戰略命脈，如此便不得不向我方進攻了！否則有困擾的將是趙平勝了！”
“正是如此！此時趙平勝看似穩如泰山，然而主家軍為了佔領西嶺地利翻山越嶺，補給必然告急！山上日夜笙歌在下認為無非是欺敵欺己之策，趙平勝此時定然是比我們更希望儘快結束此戰！”趙信貞道。
“嗯！若是離開西平山陣地，我軍部署在何處合適？”葉盛清恍然大悟，他長年鎮守卞梁，與長年累月替主家征戰的唐晟趙家的區別就在於，他們更能在戰局不利的情況下找到突破口，而葉家考慮的則更多的是如何將自己的防守部署得滴水不漏。如此一來，將此戰交給趙信貞處理的心情便更加強烈。
“自然是這西平山山腳的赤原！此地可封鎖所有進入西平山的山道，可以有效防止敵軍趁機繞過我軍佔領西平山，從正面背面兩面夾擊我軍！而且在赤原我軍則可隨時恢復對敵方退路與補給線的封鎖。此地對我軍乃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之地……”
“很好！眾將聽令！一刻鐘后全軍撤出西平山，進入赤原之地準備與西嶺敵軍決戰！”葉盛清終於作出決斷。
“是！”眾將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精神為之一振。
於是在一刻鐘后，位於西平山上的葉盛清軍依照趙信貞部署，開始分隊依次撤離西平山陣地前往赤原方向集結軍隊。然而此時，趙平勝軍卻依舊不為所動，這便產生了一個奇觀。以防守為主的卞梁葉家家主反而緊鑼密鼓地進攻準備，而本應急於進攻收復失地的趙平勝軍卻死守西嶺不動如山……
“將軍！請恕在下斗膽直言！剛剛收到探子來報，敵軍剛剛放棄西平山陣地向我方進軍，眼下正是出兵進攻的大好機會呀！”說話的是趙平勝軍左軍的統帥趙平隆。
“是呀！將軍！敵軍主動打開糧道封鎖，我們大可趁機攻佔西平山！如此，敵軍便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了！”右軍統帥趙隆盛道。
然而，趙平勝並不為所動。非但不為所動，還下令隨軍樂隊吹奏起了悠揚的音樂，而自己則隨着音樂翩翩起舞。然而四周的諸將此時哪裏有心情觀看，卻又怕擾了趙平勝的雅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只能閉嘴圍觀……
軍議結束，趙平隆與趙隆盛私下會了面……
“趙平勝將軍真不知如何想的！”趙平隆抱怨道。
“別提了！之前勸諫他調配國都圈的守軍調往西嶺地區攻打西平山陣地的叛軍，以打開糧道解決我軍糧食補給的燃眉之急！他也是這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你說他究竟是謹慎還是無膽？”趙隆盛也是滿腹怨言，見有同病相憐者，自是將滿腔的苦水倒得乾乾淨淨。
“這話可別亂說！小心……”趙平隆趕忙阻止道。
“怕什麼？全軍上下都是這心思！不就敗了幾仗嘛，至於嚇破膽嗎？”趙隆盛怒道。
“將軍此舉必然有其用意！我等不可妄加揣摩！”趙平隆勸道。
“有什麼好揣摩的？如此良機眼看坐失，實乃武家之恥！”趙隆盛怒道，“國君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派這敗軍之將前來統御大軍！”
“哎……”別說趙隆盛了，趙平隆也是捉摸不透這位將軍心中所想。
由於趙平勝的按兵不動，不得不迫使在赤原的葉盛清再次在赤原地區擺開陣勢，以同樣的態度觀望在西嶺的主家軍的態勢。於是兩軍在聯軍方面進行了小小的戰略轉移后，不得不再次陷入對峙……
為了打破這樣的局面，另一方面葉盛清也急需表態自己的戰鬥意志，繼西平山軍議后，葉盛清軍又在西平山一帶的赤原進行了下一次軍議……
“沒想到趙平勝依舊按兵不動！看來他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們耗到底了！”葉盛清焦急地說道，“對此事大家有何建議？”
“我軍已經做到這程度了，對方依舊按兵不動。依在下所見，很顯然對方在等什麼……”葉勝房道。他的發言，間接地支持了唐晟一邊的意見。
“很顯然唐晟的各位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葉盛清也肯定道，“然而，當下的局勢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只要敵軍不動，其地利優勢便決定了不論敵我雙方誰先主動攻擊對方，戰局都有可能倒向另外一邊。當下首先要解決的還是要迫使在他們的目的得逞之前與我軍交戰！這一目的，到現在依舊沒有改變！”
“確實如此！”趙信貞自信地笑道，“然而如今時機已到，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我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