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殺手初露端倪 望月樓笑笑如願以償

太守府殺手初露端倪 望月樓笑笑如願以償

暗器直直地釘在木桶之上,在燭火下泛着幽冷的光澤,我忍不住一陣心驚,若剛剛董卓稍稍慢了一步,那排明顯是淬了毒的暗器便該是釘在我身上了,若是那樣,我看自己這條小命這回真是要毀了!

窗外那道黑影只是一閃而過,沒有戀戰,轉身便消失在黑暗裏,董卓懷裏尚且抱着兀自打着冷顫的我,無法追上前,只得站在原地大吼,“來人!抓刺客!”

太守府剎時熱鬧了起來,燭火紛紛亮起,仆佣們提着燈籠趕了出來。

董卓此時抱着懷裏未着寸縷的我,真的如燙手的山芋一般,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大人,府衙四周查看了,未發現刺客。”門外,樊稠大聲稟道。

逃得真快,我微微皺了皺眉,如此想來,上回瘋馬腹上那道明顯的傷口也決非偶然,那刺客該是衝著我來的吧,只是我一向人畜無害,哪裏來這種不共戴天,隨時準備取我性命的仇人?

“知道了。”董卓應了一聲。

“媳婦!媳婦!你怎麼樣了?”呂布的聲音忽然叫了起來,似是要衝進屋來。

我微微一驚,那小子若是進屋來見到我如此模樣還不鬧翻天?

“呂兄弟,小姐累了,明天再來吧。”樊稠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屬下告退!”高高喊了一句,門外便安靜了,想來是樊稠拉着呂由退了下去。

我揚了揚眉,樊稠那傢伙倒是越來越懂事了。

“沒事了。”似乎是感覺到我剛剛的害怕,董卓低頭安撫道。

“嗯。”我輕應了一聲。

屋子裏又恢復了安靜,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出來。

“仲穎,你怎麼了?”被他裹在懷裏,緊緊貼着他的身體,感覺到他越來越燙人的體溫和越來越混濁的氣息,我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隨即略帶了笑意開口。

從他的外袍中探出頭來,我仰頭看向董卓,不意外地從他微褐的眸子看到逐漸加深的**色彩。

不由自覺地舔了舔唇,我點燃了最後一把火。

理智一下子渙散,董卓低頭吻上了我的唇,感覺到唇上的濕潤和他如雷的心跳,我緩緩閉上眼,感覺到手掌的厚繭輕輕撫上我的背。

一絲冰冷的空氣隨着他的大手一同襲上我的背,我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唇上的溫熱一下子褪去,我有些迷茫地睜開眼,正好對上董卓的眼睛,他看着我,**、懊惱、狼狽,各種神情在他微褐的眼眸中交雜繁複。

“仲穎?”

感覺到他猛地一怔,隨即他抱着我轉身,一把將我推倒在榻上,正在我有些緊張害怕的時候,等待我的,卻不是他的體重,而是輕軟的被子。

我有些訝異地看着董卓抬手一把用被子將我裹住,隨即便轉身離去。

怔怔地躺在床上,我看着他倉皇離去的狼狽身影,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能堅持?明明,他是想要我的吧,可是為什麼?

抬手輕輕撫上溫熱的唇,他的氣息還留在我的唇上,我不禁微微有些迷惘。

他,真的是董卓么?歷史上那個曾經**後宮的董卓?

他……為什麼不碰我?

這個問題困繞了我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仍是沒有答案。

穿戴完畢,卻遲遲不見鈴兒進來服侍,雖然我曾經跟她說過我無需她來服侍,可是鈴兒卻是一直堅持,今天,她竟然沒有來?真的好生奇怪。

微微一愣,我猛地站起身,直直地沖向鈴兒的屋子。

站在鈴兒門口,我平復了一下有些紊亂的氣息,猛地推開門。

“咣”地一聲,驚擾了房中的兩人。

鈴兒正伺候董卓披上外袍,而她自己則是尚未更衣,白晰的脖頸、豐滿的乳溝一攬無餘,其上滿是青紫的淤痕,可見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了。

呵呵,原來不是不碰,只是不碰我而已呢。

“鈴兒肚子又疼了?”微微揚唇,我有些譏誚地開口。

“笑笑,你先回房。”皺眉,董卓終於開口。

做了個深呼吸,我轉身離開。

別以為佔了個十五歲的身子,便真當自己十五歲了,竟然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我暗罵自己沒出息。

“小姐,你去哪兒?”樊稠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抬頭,看到樊稠正站在我面前,咧了咧嘴,我感覺自己頭上的犄角似乎又長了出來,“樊稠,鈴兒找你。”

“啊,真的?在哪兒?”樊稠有些激動地握住了我的手,道。

“在她房裏。”我點了點頭,道。

看着樊稠迫不及待沖向鈴兒的房間,我忽然心裏有些悶悶的,我果然非良善之輩。

想了想,我又轉身走向鈴兒的房間。

“呵呵,樊稠你來得正好,我正冷備將鈴兒收房,今天晚上我請弟兄們喝酒。”剛到門口,便聽見董卓的聲音。

收房?我走到門邊,不意外地看到微微蒼白着臉的鈴兒和滿面不自在的樊稠。

“多謝大人,樊稠這就去將好消息告訴弟兄們。”樊稠低了低頭,抱拳離去。

走到門口,樊稠轉頭看到我,微微苦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看到他比較哭還要難看的笑,我獃獃站在門邊,心裏怪怪的。

董卓要收鈴兒為妾?心裏微微有些酸澀,我揚了揚唇自嘲。呆了半晌,正欲離去之時,房內突然有聲音傳來,我忍不住又好奇心大作,附耳細聽。

“鈴兒,有了名份不高興么?”是董卓的聲音,只是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鈴兒很高興。”鈴兒開口,聲音怯怯的。

“當真高興?”董卓的聲音有些危險地揚起。

“痛。”房內傳來鈴兒輕呼的聲音,聲音略略有些含糊不清,似乎是被董卓捏住了下頜。

“五年前笑笑帶你回來時,我便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如果不是因為笑笑喜歡你,你五年前便已經死了,不要再跟我玩什麼花樣。”董卓淡淡開口,夾雜着鈴兒的低泣聲。

“大人,鈴兒不明白……”鈴兒啜泣着,卻突然大叫一聲,似乎被董卓推倒在地。

“我的坐騎被刺傷,還有昨晚笑笑房外的刺客,你在幹什麼?想殺了我為你爹報仇?太守大人的千金!”董卓的聲音危險極了。

太守大人的千金?我微愣,我撿回來的女人,是那個被董卓一刀削了腦袋的肥太守的女兒?

一向自詡聰明的現代人,竟然是引狼入室而不知?

如此說來,從五年前我救鈴兒回來時,便是這場騙局的開始?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鈴兒微微顫抖的聲音滿是不敢置信。

“是你自作聰明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殺了我?看着我妄想報仇的樣子,你一定很得意吧!”鈴兒不甘地尖叫起來。

“你是笑笑堅持要保護的人。”董卓開口,聲音淡淡的。

“笑笑?”鈴兒譏諷地笑了起來,“你不怕我殺了她么?”

“相信我,殺了她,你的下場會比你爹更慘。”森冷的聲音,連站在門口的我也忍不住微微顫抖,我幾乎可以想像鈴兒慘白的臉了。

不期然地,一陣低低地笑聲忽然從房中傳出。

“你笑什麼?”董卓的聲音,帶着莫名的惱意。

“骯髒的禽獸”,鈴兒咬牙切齒地笑道,“你愛上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你愛上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閉嘴。”

“哈哈,你怕我說么?你敢做還怕我說?你愛上了笑笑!你愛上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鈴兒冷笑。

“我沒有。”森冷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沒有?哈哈,若不是昨晚我留在笑笑房裏的那一排毒鏢,你們早已做出苟且之事了!”鈴兒大笑道,聲音比哭還難聽。

“我不會!”董卓咬牙切齒地開口。

“是,你不會!你當然不會!你不敢觸碰玷污那個在你心目中一塵不染、純潔無暇的神女嘛!”鈴兒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所以你只敢在我身上洩慾!所以你只敢騎在我身上叫着‘笑笑’的名字!你這個膽小鬼!膽小鬼!”

“閉嘴!我讓你閉嘴!”董卓大怒,吼道。

鈴兒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下來,似是被董卓掐住了脖子。

“不記得了么……昨天晚上……你那麼熱情地抱着我,吻我……你說……咳咳……你說,我要你,笑……笑……”幾近變形的聲音硬是從她的喉中擠出。

我一下子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你想死么?”指骨微微響動,董卓的聲音森冷得彷彿是從地獄傳出。

“死?我現在同死又什麼區別?”鈴兒破碎的笑聲令我不寒而慄。

“死?你不會死。”放緩了語調,董卓淡淡開口,“你做錯三件事,第一,你不該選擇報仇;第二,你不該利用笑笑;第三,你……不該愛上樊稠,所以現在,你連選擇死的權力都沒有。”

一聲清脆的聲響,是什麼東西擲地的聲音,碎了。

隨後傳來的,是鈴兒掩面哭泣的聲音。

“留在太守府安安份份當我的侍妾,不準再靠近笑笑,再敢有異動,我保證你會比死更慘。”冷冷丟下一句話,董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忙躲到一邊。

悄悄躲在廊柱后看着董卓離開,我才緩緩轉身,看向屋內。

屋內,鈴兒衣裳不整,狼狽不堪癱坐在地,滿面皆是淚痕。

在她腳邊的地上,是被那隻被摔碎的玉鐲,樊稠送給她的玉鐲。

她低頭,緩緩撿起地上已經碎為幾段的玉鐲,手輕輕一抖,碎裂的玉鐲便在她手上輕輕劃了一道血痕。

緩緩抬頭,鈴兒看向我,眼中滿是怨毒,完全沒有平日溫柔順從的模樣。

“你都聽到了?”開口,她淡淡地聲音滿是嘲諷。

我緩緩點頭,面上無喜無怒。

“我奉勸你早些離開,不然總有一天他會毀了你!”鈴兒的神情有怕人。

離開?揚唇,我笑,“為什麼要離開?我要嫁給他。”

聞言,鈴兒一驚,滿面的不敢置信,“你要嫁給他?你這個瘋子!”

“為什麼不能嫁,他不是我爹,不是我兄長,我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為什麼不能嫁給他?”我笑,一臉的理所當然。

微微一愣,鈴兒竟是漸漸恢復了常貌,拍了拍裙子自己站起身來,“他不可能娶你。”

“為什麼不?”揚眉,我道。

“因為”,眼裏注入一絲譏諷的笑意,“在他心裏你是不可玷污的,所以……他寧可抱着我喊你的名字,也絕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鈴兒笑得如哭一般。

站在原地,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他不敢去碰他想要的,你也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鈴兒的聲音有如悲鳴,“所以,這是一場註定的悲劇。”

不想再聽她哭一般的笑,我轉身大步離開。

註定的悲劇么?只可惜她獨獨算漏了一點,我並非是那個只有十五歲,什麼都不懂的笑笑,在我的身體裏,一直存在着一個叫作安若的靈魂!我不可能長吁短嘆,我不可能顧影自憐,我只會努力地得到我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

幸福那種東西,明明已經唾手可得,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媳婦,你去哪兒了,我在房間等了你好久了。”剛到門口,呂布便迎了上來道。

彎了彎唇,我道,“奉先,我們去吃水晶餃子吧。”

“啊?什麼?”呂布看着我,滿臉的問號。

“昨天你帶我出去,結果我喝多了,沒有吃到水晶餃子,我們今天補過。”笑眯眯地,我道。

今晚要收鈴兒當侍妾么?笑笑我離家出走,看你還有沒有心思玩什麼洞房花燭!我笑得陽光燦爛。

“好。”看着我的笑臉,呂布微微怔了怔,隨即點頭,輕聲答應。

“不開心?”我揚手照着他胸口便是一拳,“我保證你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

說著,為表誠意,我從袖袋裏取了一塊酥餅塞進他嘴裏。

呂布笑了笑,一口吞下口中的酥餅,“好,我帶你出去。”

不知是否錯覺,我竟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背着我無聲無息地躍牆而出,有呂布護航,果然是萬無一失啊。

這不,才一會兒時間,我又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了。

“咚咚咚!”正走着,前頭忽然一陣鑼鼓喧天,竟是一隻迎親隊伍。

飛揚的樂聲,鮮艷的花轎,迎親的隊伍雖然並不奢華,卻似乎仍是讓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的喜悅。

“媳婦,他們在成親耶!”呂布拉着我的手大叫起來。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連瞎子都知道他們是在成親。

“那個新郎官好神氣!”呂布一臉羨慕地道,“不過我比較帥,如果我當新郎,一定更神氣!”

我忍不住微微揚唇,仰頭看向那身着大紅的喜服,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的男子,雖然長得平庸,但也許是人縫喜事精神爽吧,的確有那麼幾分神采飛揚。

“媳婦,媳婦,我們跟去看看吧。”呂布拉着我的手,道。

“不是說去吃水晶餃子么?”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我道。

“反正今晚你也不會回去,晚點再去吃吧。”拉着我的手,呂布有些興奮地快步跟在那支喜隊後面,彷彿真的那新郎官便是他自己一般。

聞言,我微微一愣,他知道我今晚不想回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竟是覺得他有些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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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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