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當初的事情

容吞再次做了一個深呼吸。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而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一切都停止了。

那個做為自己弟弟的人，此刻面目猙獰，此刻像一個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瘋狂地在他的面前撒潑着。

所有的行為，都像是一個小孩子在賭氣似的。

他在容吞的面前摔東西。

只是可惜的是，不管他摔什麼東西，全都傷害不了容吞。

容吞緩緩地抬手，放到了上祖的肩膀上。

他掙扎的樣子，在容吞放下去的那一刻，全都像突然按了暫停鍵似的，一時都停頓住了。

他彷彿又看到了那日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說著那些話，和他說對不起，告訴他弟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希望容吞不要再記恨他們，希望容吞可以像他們一樣喜歡着那個弟弟。

只是當時，他自己也像是上祖現在的樣子。

很生氣。

母親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

容吞發泄完之後，給上祖下了一個詛咒，希望這樣的弟弟也會受到母親的厭惡。

但是並不一樣的

就算是弟弟也和自己變得一樣了，母親依然愛着他。

就算弟弟被其他人拋棄，但母親依然守着他。

如現在，就算是上祖對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容吞都做不到討厭他。

大抵是血緣的關係使然，大抵是都是同根生。

容吞嘆了口氣，將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會去向一個更好一點的世界，那裏什麼都有。”

容吞淡淡地說完，煞然間，上祖便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不見。

而同時，雨再次落下去，砸向地面——

沈知緩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而周圍的佈置，好像還是原來的樣子。

還在南意的家裏。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時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沈知腦海里閃過這樣的一個想法，而似乎是在驗證這不是一場夢的樣子，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沈知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是堯石的電話。

“喂。”

“你還在休息嗎？今天不是謝幕的日子嗎？”

沈知看了一眼時間，恍然道：“對不起我忘記了。”

堯石淡淡一笑：“你記性越來越不好了，我就說，當了孕婦之後，果然記性會很差啊。”

沈知牽了一下唇，無奈地道：“我這也只是一個意外，睡太久了，自己腦袋都不太好了。”

“好了，再給你一點時間，你快點過來吧。”

沈知點點頭，聽到手機里掛斷的聲音之後，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才不過三個月的樣子，肚子稍微地有一點顯懷。

但不過就是那個樣子，只是有種，自己肚子裏怎麼長了一塊肉？

她時不時便會忘記這件事情。

“媽媽——”

突然間，屋子的門被坤白打開來，他穿着一身白西裝，跑到沈知的面前，按住被子：“你起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會再睡一會兒。”

“我剛剛睡醒了。”沈知應着，又想到一件事情，“你爺爺呢？”

“他說要去拜訪朋友，就先出門了。”

沈知微微地點點頭：“那我也要起來了，你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吧。”

坤白點點頭，跟着補充：“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喔！”

沈知忍不住笑，這個小機靈鬼的，跟着他們都會提醒這種事情了。

不過她也不是不知道，才三個月的時候，還是需要多方面注意一點的。

只是她是死神的緣故，頭一次，還覺得很新鮮，平時多摸摸都會被他們說是太溺愛孩子了，以後生出來一定會是一個粘人精。

雖然是這麼說，但爺爺還是很高興。

高興之餘，又忍不住想起那個混蛋。

對，那是一個混蛋。

沈知穿好衣服，站在鏡子面前。

今天，還是沒有等到他回來。

——

在那天，沈知被二掌司抓住之後，他們開始對沈知進行了研究。

為了找出當上初上祖在她身上留下來的秘密。

而這件事情，只有二掌司知道。

而二掌司抓住了她，一方面為了讓上祖對他放鬆警惕，另一方面便是想着用沈知來控制上祖。

不，應該說是容吞。

上祖對付容吞的話，基本屬於自不量力，雖然兩人的實力也都很強，但一對起來，上祖的所有的靈力全都是容吞給的，自然對付不了。

而他們抓住沈知，也就是想找到一個控制容吞的辦法。

“當初沈知的出現，是一件意外。”二掌司對大掌司道，“或許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玄夫子被上祖殺了的那一天。”

聽到這件事情，沈知眸子微微一緊。

大掌司道：“這和沈知之間有什麼關係？”

“因為玄夫子死了之後，沈知才出現的。”

“那沈知的真實身份是——”

二掌司看了沈知一眼，頓了幾秒，道：“她是玄夫子先前要找的人，玄夫子當初收的那個徒弟，在經過異界之時，遇上一個女子，和她相愛，並且有了沈知，但是這樣的事情被上祖知道了之後，非常的生氣，因為那個女子是花族的人，她當初身居要職，若是懷了孕，那當時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會前功盡棄。”

“那件事情——”大掌司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隱約還記得那件事情，不過當初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因此並沒有一直在那裏，只是後來的時候，所以什麼都還不知道，而後來自己雖然回去跟着他們一同做，那時候已經少了人。

他還記得當初還有人說過什麼可惜云云，但他當時並沒有什麼在意的。

而現在，居然這件事情和當初自己經歷過時擦身而過了嗎？

二掌司見他想起來了，便繼續道：“當初的那件事情之後，上祖逼着那個女子在工作和孩子之間選一個，而那個女子選擇了孩子，不過這樣的話，她也再也不能和那個大徒弟在一起。”

那個女子選擇了孩子之後，便被上祖關到某一個隱蔽的地方繼續生活，等到她生下孩子，再將那個孩子丟棄掉，

女子沒有想到上祖居然那麼絕情，在極度的傷心之下，死了。

而徒弟也不知道為什麼得知了這件事情，跑過來質問上祖，同樣被上祖殺了。而那個孩子——便是沈知。

沒想到自己過去居然是這樣的，沈知心裏暗暗一驚。

但說起來，這些事情她從來都不知道，也因此沒有任何的感覺，

“沈知自出生之後，便有了一些奇特的能力，讓大家都為之嘆服，並且在當時許多人都強要求着留下沈知——不過也不能說是許多人，因為這件事情並沒有公開過。之後，上祖便將沈知留下來，但這樣的代價便是，每過一年便消除一次沈知的記憶，沈知一直以來，都是被當成一個機械人來培養的。”

沈知回過神來，目光緩緩地抬高。

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有意地不去看沈知的樣子，彷彿看到她的臉，便會想到過去一樣。

大掌司道：“當初便是為了製作重溯珠？”

“對，便是為了製作重溯珠。”

大掌司微微蹙起眉頭，覺得自己的手上好像也沾染了那麼多的鮮血似的，叫他心裏跟着難受至極。

沈知目光緩緩地縮緊。

“在之後的那些年裏，沈知一直被私下培養着，這件事情確實只有我知道，所以在沈知叛變之後，必定要先殺的那個人就是我。”

二掌司自嘲地笑了笑：“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早就失去了民心罷了。”

大掌司看着他，目光里不知道是什麼，但絕對沒有半點的同情：“你們這麼做，現在有這樣的下場，說來也不過分。”

二掌司點點頭：“反正我都做了，你說什麼就說吧，我也不會否認什麼的。”

大掌司問：“你們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祖嚴肅要求那些人徹底地查出來到底是誰泄漏了這些事情，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效果。而在沈知長大之後，玄夫子也到了異界裏。大家一開始並不知道那個徒弟是玄夫子的，對他非常的敬重。直到後來，玄夫子說出來自己過來的目的，便是在尋找他的徒弟，不過他過來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的徒弟死於非命了，所以他想要的，是沈知。”

但最後沒有想到的是，上祖並不打算給他沈知。

當時的沈知已經被培養成為了他們最重要的一個武器，他們怎麼都不想將沈知放出來。

而且若是沈知出來的話，知道自己過去的事情真相，後果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為此，不管是誰都沒有提出來要將沈知送出去的話。

而對於玄夫子，更是起了殺心。

那日，上祖以玄夫子惹了他怒為由，將玄夫子殺害，套上二玄的事情，為此掩蓋。

“不過後來，基本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全都死了，為了讓這件事情不再受到其他人的關注，我也閉上了嘴巴。”

頓了頓，二掌司道：“本來想爛在肚子裏的，但沒有想到的是，我能再見到那個人，但是那個人，一定會讓我死的吧？”

他看向大掌司，問：“那你為什麼又想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