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時機成熟
宙斯實驗室有聲電影設備研發項目進入了實質性的工程圖紙設計階段。
想要讓傑克、安德魯等工程師做出先進的錄音設備，李康平得把錄音設備的核心科技告訴他們。
李康平已經傳遞了一部分錄音設備的核心科技給他的技術人員，這涉及一個重要問題---保密。
西電公司有聲電影研發團隊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宙斯實驗室在保密方面應該向西電公司學習。
關於技術保密工作，李康平已摸索出一些心得。
比如說電子電視研發項目，這屬於超前科技項目，技術泄密風險相對較小。據李康平所知，除了他的團隊，目前好像沒人研究電子電視，這意味着茲沃里金等核心技術人員即便背叛了宙斯實驗室，他們也暫時沒地方可去。
又比如說超外差收音機項目，李康平通過買斷專利從而得到專利保護的方式，來保證波塞冬無線電公司的各種利益。
即便波塞冬無線電公司技術總監亞歷克斯轉投了其他的收音機公司，超外差收音機專利依然屬於波塞冬無線電公司，其他公司未經許可不得生產、銷售超外差收音機。
總的來說，專利保護的方式從本質上確保了核心科技在17年之內不會被他人利用。李康平更傾向於這種方式。
實際上，李康平的有聲電影研發團隊正在搶人家的飯碗。
愛迪生差不多已經淡出江湖了，在有聲電影設備研發領域，李康平團隊其實是在搶李·德福萊斯特團隊的飯碗，或者其他技術團隊的飯碗。
現在，傑克、安德魯等工程師掌握了一些有聲電影設備的核心科技，如何保證他們不泄密，不被競爭對手挖走？
簽署保密協議，漲工資，真誠相待。這是李康平對他的核心技術人員採取的方法。
就算做了這些措施，核心技術人員仍然有可能背叛李康平。
所以在沒有得到專利保護之前，李康平的安全感難以達到滿值程度。
且說李康平往返加州、紐約的這一個月之內，歐洲方面寄來了不少信件。
愛因斯坦在信中寫到：“親愛的李，想必你已經收到了12月份的《物理學年鑒》。關於物質波理論，我思考、論證了大約一年半的時間，現在，我告訴你我的總結：你已指出一物質粒子或粒子系統應當如何與一標量波場締合，而我作了一些處理，結論與你一樣，即一質量為m0的物質粒子首先應該按如下同一個頻率ν0相對應：m0c^ν0。”
“現在假設該粒子相對於一伽利略坐標系K’是靜止的，那麼在這一坐標系中，我們就可以設想有一個到處與頻率為ν0的振蕩同相位的周期運動。對於坐標系K來說，K’與質量m0以速度v沿着x軸正向運動，此時相對於坐標系K就存在如下形式的波動過程……”
“……這時的v，正如你所指出的那樣，正好等於該波的群速度。更妙的是，粒子的能量恰好等於hν，這與量子理論的基本關係式保持一致。”
“李，你的物質波理論已經被兩個精妙的實驗證明成立了。我感謝你為物理學帶來了曙光。”
“信中的這部分內容，是我對物質波理論的評論。它將以一頁或兩頁的篇幅，出現在2月份或3月份的《物理學年鑒》上。”
讀至此處，李康平激動的跳了起來。
期待已久的“你為物理學帶來了曙光”，終於被愛因斯坦寫了出來。
物質波理論確實很複雜深奧，愛因斯坦研究論證了一年半，他結合低能/高能電子衍射實驗的證據，此時方才真正的認可物質波理論。
並且，愛因斯坦承諾以評論文章的方式，將他對物質波理論積極正面的評價刊登在2月或3月的《物理學年鑒》上。
“愛因斯坦先生，我真誠的感激你為物理學所做的卓越貢獻。”李康平對着空氣說道。
愛因斯坦這封信挺長的，李康平繼續讀後面的內容。
“但是，《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仍然需要論證。我的學生斯梅卡爾被《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折磨的心力憔悴，而我最近沒有花太多時間去研究《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萊頓團隊、慕尼黑團隊花的時間和精力比我更多。據說格丁根團隊、哥本哈根團隊也加入了《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的研究隊伍中。”
“可以這麼說，自從12月份的《物理學年鑒》出版之後，整個歐洲都在研究論證你的物質波、《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所以你滿意了吧，你讓全體歐洲物理學家忙碌了起來。他們忙着支持你的理論，他們忙着反對你的理論，總而言之他們比以往更忙。”
“我告訴你我最近在忙些什麼，我在忙着和一位年輕的印度物理學家交流學術，他叫玻色。”
“玻色給我寄了一篇論文，統計方面的論文。我覺得玻色是物理天才，他的天才程度或許不遜於你。因此，我將玻色的論文翻譯為德文……”
玻色是籍籍無名的物理學者，他寫了篇物理論文，卻沒有一家物理期刊願意收錄他的論文。
無奈之下，玻色將他的論文寄給從未謀面的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是真的愛才，他位高權重，貴為物理學領袖，卻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對待一位毫無名氣的印度年輕人。
玻色不懂德文，愛因斯坦竟然親自把玻色的英文論文翻譯成德文，並要求德國的物理期刊發表。
在信中，愛因斯坦只說玻色的論文與統計相關，但沒有說的很具體。
李康平心裏有數，玻色即將在1924年德國物理期刊上發表的這篇論文，應該就是玻色-愛因斯坦統計的第一版論文。
愛因斯坦說他最近很忙，原來他是忙着研究玻色-愛因斯坦統計。
讓我們回顧一下近期物理界的重要新聞。
我們有了物質波理論，我們有了康普頓效應，我們有了電子自旋和不相同原理，我們很快就會擁有玻色-愛因斯坦統計。
這意味着什麼？
李康平覺得，這意味着提出量子力學概念的時機已經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