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愧養育之恩

暗衛頓時為自己的愚蠢冷汗淋漓，一撩衣擺便雙膝跪地，姿態放得很低：“少爺息怒，影不敢。”

楚決這才放緩了臉色：“行了，回去看着她。剛剛你做的很好，不管她做了什麼都要事無巨細的彙報，若有疏漏，自行領罰。”

“是！”

——

柳青青這邊派了丫鬟打聽，得了楚決把蘇煙的早膳盡數打落的消息柳青青很是得意揚揚，猜楚決會回來繼續用膳，立刻叫丫鬟將已經冷了的早膳換下去。她笑意盈盈地走至門外等着楚決的身影。

果然那個決哥哥對那個女人沒有一點情意，之前的溫存都是為了報仇的隱忍。

然而柳青青只知曉楚決打落早膳的事，並不知道楚決對暗衛說的番一句話，自作多情地認為楚決對她這般縱容，一定是對自己有意。

她矜持地抬手扶了扶頭上楚決送給她的芙蓉玉簪，那是柳青青一直戴着的簪子，接着急切地問身後的丫鬟：“看看我的髮髻有沒有亂，可不能讓決哥哥看到我不體面的樣子。”

就當柳青青指使丫鬟做這做那的時候，一個小廝抹着汗奔了過來。

“柳小姐，那個……公子讓您不必等了，您自己吃了早膳便是。”

“什麼！”

柳青青變了臉色，手中的錦緞帕子被她撕成了碎布。

——

花錦端着燒來的熱水興沖沖地走了進來，沒想到地面一片狼藉。她顫抖了一下，熱水頓時撒了一些出來，濺落在手上，燙起了水泡。

她來不及痛呼，連忙放下手中的熱水，奔到蘇煙面前。

只見蘇煙獃獃的盯着鏡中精緻的面孔，絕望地閉上眼，兩行淚水慢慢滑落。

花錦身為蘇煙多年來的貼身丫鬟，怎麼會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原以為楚決看在小姐如此凄慘的份上能夠安慰安慰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她拉起蘇煙的手，憤怒地說：“那楚決對小姐真是狼心狗肺！虧小姐對他情深義重，拒了三王爺的婚約。”

是了，三王爺曾經對蘇煙窮追猛打，還發誓非蘇煙不娶，不過那時蘇煙與楚決正“情意綿綿”，蘇煙對三王爺可謂是煩的糟心，恨不能再也不見三王爺。

不過三王爺後來礙於聖旨不得不娶了於家大小姐，二人倒也看對了眼，三王爺竟願意與於家大小姐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納妾。

當時這件事轟動京城，眼紅了眾多世家小姐。現在想來，要是當時嫁與三王爺，也比現在這般凄苦強許多。

造化弄人，這一切都是冥冥註定。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蘇煙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就因為自己一念之差喜歡上了楚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這些都是自己的選擇，誰也怪不得，若是從來沒有遇見楚決便好了……

“小姐……你別這樣……嗚”

花錦看到自家小姐的表情，心裏難受得頓時哭了出來，她那麼好的小姐，平時連看見流浪漢都願意施捨金銀的小姐為什麼這麼苦命。為什麼老天待人如此不公。

蘇煙頓了頓，半晌，無言地摸了摸花錦的頭，拿起架在桌面上的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