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接觸
雲淮答應安王去戶部任職的時候,安王十分高興,給他安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好讓他多有機會去接觸各種各樣的人。
“你到戶部之後,好好乾,要是有誰故意給你找麻煩,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回來儘管告訴我。我的兒子,怎麼能受他們的委屈。”安王理所當然的叮囑着雲淮,原本他是打算親自送雲淮過去的,然而雲淮不願,他也不想勉強。
畢竟不管怎麼說,雲淮已經不是孩子了,能在江湖上建立起問雲閣這樣的地方,也是要有足夠的魄力和能力的。
“嗯。”雲淮應了一聲,就出門了,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臉色稍有幾分冰冷。
他就該想到的,安王一開始就不打算把自己放在一個從頭開始的位置上,或許對安王來說,所謂的歷練根本就不算什麼,也不需要當回事。
至於人脈什麼的,只有更多的人想巴結安王府,哪裏還需要刻意結交。不過就是為了給別人看,有自己這個兒子罷了。
又或者,安王謀反的事情,想讓自己來幫忙,所以先讓自己去接觸一些什麼。
畢竟自己不是安王從小帶到大的,也不是安王能夠完全掌控的。以安王謹慎的態度,必然還是要有所防備的。
雲淮剛出王府門,蕭流就已經在門外等候了,似笑非笑着說道:“堂弟,叔父交代了,由為兄親自送堂弟前往戶部,堂弟上車吧。”
“那就有勞堂兄了。”雲淮淡淡的說著,眼眸里卻沒有什麼情緒。面對蕭流,還是要有所防備的,畢竟這人就像是一條毒蛇,平日裏看起來在陰暗處不起眼,關鍵的時候衝上來咬一口,也足以致命。
“叔父果然還是最看重堂弟啊,這麼快就給堂弟有所安排了,堂弟可不能辜負叔父的期望啊。”蕭流口吻里夾雜着幾分笑意和傲氣,眼眸直視前方,稍有幾分不屑。
他是看不上雲淮的,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雲淮的確是要比自己所想的厲害,否則也不能從自己精神設計的局裏,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了,雲淮都沒有出現,現在也不應該出現才是,為什麼偏偏就要出現呢?那豈不是擋了他的路,他又怎麼能夠容忍。
“堂兄一樣也是得到器重的,不然怎麼能讓星衍谷的少谷主聽你的吩咐呢?你說是吧。”坐在車裏的雲淮微微閉着眼眸,在聽到蕭流的話時,瞬間睜開了眼睛,淡聲說著。
蕭流忽然笑出聲來,不以為然道:“我和他也只是合作的關係,算不上什麼。其實只要你願意,他必然是會向著你們那邊的,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話音落下后的他,不等雲淮說什麼,便再度開口說道:“不過事情也算是成了定局,之前的事情,堂弟莫不是還在怪我?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堂弟又何必一直記得,反正也沒出什麼事,就忘卻了不好嗎?”
“哦?在堂兄眼裏,人命就不算的什麼嗎?”雲淮的口吻里夾雜着一抹凌厲,眼眸也隨之沉了下來,“花落死了,你應該知道。”
“他該如此的。”蕭流不以為然的繼續說著,“堂弟,你應該知道死士意味着什麼吧?堂弟一手創立的問雲閣,能一直到今日,總不該會沒有一個喪命的吧?其實說白了都一樣,無非就是一場交易,他們也都是自願的。”
“面對沒得選的命運,都是如此。”蕭流勾了勾唇角,口吻里夾雜着一抹笑意,“前面就快到了,堂弟不如想想該怎麼應付那群老狐狸。”
“朝堂上有想攀附叔父的,自然也就有針對叔父的,堂弟小心。”
馬車停下來后,蕭流看着雲淮進去后,就揚長而去。
雲淮是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卻沒有任何的膽怯,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他並不在意。
唯一在意的就是能不能找到所謂的證據。
另一邊。
沈南枝先雲淮一步離開的安王府,來到酒樓的時候,亂言已經在等着她了。
“阿淮去任職,你真的覺得可行嗎?”亂言稍有幾分擔憂,他是知道雲淮的性子的,也知道在官場上沉浮的人都是心思陰沉的,就怕雲淮會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而受委屈。
“阿淮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不會阻攔。”沈南枝如實的開口說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樣也是她的想法。
他們都有想做並且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亂言斂了斂眼眸里的情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想想倒也是,雲淮想做的事情,有誰能夠阻攔。
“等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了。”他輕聲感慨着,希望一切都可以順利吧。之前的那些事情,自己都不能在雲淮的身邊,也沒能幫沈南枝什麼。
這一次不會了,無論如何,他都要陪着他們一起度過這次的難關才行。
“既然你來了,不如幫我看看這幾味藥草如何?”沈南枝溫聲說著,自然而然的轉移開了話題,打趣道:“雖說我有僱人,但他們哪裏能和神醫您相比。”
知道雲淮的身份是真的后,那亂言的身份也是真的了。畢竟也是真的醫術高明,自己竟然信了他們之前矇騙自己的鬼話,可真是夠蠢的。
“拿草藥來。”亂言對沈南枝這樣的奉承也很是受用,趁機和她開着玩笑。
沈南枝抿唇笑着,現在的日子,看起來很是安穩,可卻夾雜着諸多的危險,希望這樣的陰霾能夠快些的過去吧。
燕州城,沈家。
沈父得到沈南枝和雲淮成婚的消息很是生氣,在家裏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這個逆女,攀上了安王家的高枝,都不肯和家裏說一聲,太過分了。”
狠狠的將手裏收到的信拍在了桌子上。
因為之前的事情,沈家再想在燕州城裏重新成之前那樣的第一大富商,根本不可能了。
自從沈家落敗后,平日裏上趕着來巴結沈家的人,都紛紛遠離了,生怕沈家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再連累他們。
人情冷暖,本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