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Part 1 Chapter 2 十點半的鐘聲

“一位奇怪的客人，不過他之前提到什麼來着‘禁行令？’。這又是哪出鬧劇……”琢磨着這個新鮮的詞彙，瑞恩好氣無比。

他本以為這只是類似於限行令的東西，可回想起剛才那個人的口氣，他這玩意好像和“禁酒令”差不多。

“喂，那邊的服務員。”聽起來相當不滿的聲音響起。

等瑞恩抬起頭的時候，又一個大漢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把你們這裏最好的傢伙拿出來。”對方大扯着嗓門，他用手指向放着一堆瓶瓶罐罐的柜子，語氣中充滿不容置疑，“我說，我要最好的。”

對方的長得相當粗獷兇惡，以至瑞恩在回神后，又一度被他的相貌嚇住。這位顧客是身材相當壯實的那種，近乎大腿粗的手臂、古銅色的皮膚。毫不掩飾的機械從腰部至右肩，部分佔據了男人的半個身體。

雇傭兵？暴徒？瑞恩照着對方的要求去做，卻又在心裏偷偷地猜測起對方的身份。

“把你們這裏最好的東西拿上來。”見酒沒有立刻被送上來，對方再次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不過語氣卻沒先前那麼粗魯了，“小傢伙，你別那麼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我又不是兇惡的白騎士，能拿你怎樣。”

“但我得根據您的喜好來調酒，先生。適合的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什麼？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只想要杯喝的，別整有的沒的。”邊說，男人嘟囔着抱怨起來，“該死的禁行令，如果不是這玩意，我絕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喝酒。”

“鑒於給您造成的麻煩，我感到深深地抱歉。”雖然沒有想好措辭，但瑞恩還是設着法的讓對方先平靜下來。不過，從對方的打扮來看，他不是紅燈區的人。紅燈區人可用不起那種機械臂，即使是已經汰換下來的型號。

“別用那種該死的翻譯腔，我已經受夠上頭的說辭了。算了，來杯你最拿手的。”

看得出來，男人只是在發牢騷而已，他的心情並不差。要是他心情差的話，瑞恩敢肯定自己這個價值九十榜的吧枱在一開始就已經被毀了。九十磅，那可是合同中十倍於他工資的錢。

順帶一提，出租屋每月的租金和這份工作的底薪差不多——九磅十五便士。

“最拿手的……伏特加酒，不過我加了薑汁。”稍作思考後，瑞恩迅速調好一杯遞了過去，“我相信這比較符合客人您的口味，也比較適合這裏。”

“你是指這個到處透露着燈紅酒綠，充斥着娛樂至死，卻又貧窮不堪的紅燈區？”對方咧開嘴，聲音里充斥着惡趣味，“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調酒師？”

“不知道，不過先生您看起來很興奮。我猜是因為您要去參加什麼好事。就比如……剪綵儀式？”

“哪有什麼好事。”聽到這個回答，男人輕嗤了聲。不過他又馬上露出一副笑臉，認同了瑞恩的話“但你說的沒錯，機敏的小傢伙。我正打算去參加一個大活動。”

“那我不建議您繼續喝下去了。喝酒誤事，畢竟在那種地方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喝酒誤事。”琢磨着這句話，男人突然放肆大笑起來，“這可不像一位酒保該說的。你應該更努力的讓我消費才對。”

“是，但這也是我們的職業素養。如果因為喝酒而延誤了您的計劃，我們難辭其咎。”

“我討厭該死的翻譯腔。不過年輕人，但願你能永遠保持幸福。否則我可喝不到這麼烈的酒了。”說完，男人拋下幾枚金屬貨幣，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歡迎再次光臨。”

“想都別想。”

金屬貨幣？看着男人拋下的金屬，瑞恩稍稍感到慶幸。至少他丟下的不是可樂瓶蓋或是命名牌什麼的。

正如我們所說，十七區貨幣體系混亂。在看似完整的信用制度之下，各類貨幣都有着自己的流通手段。黑幫青睞金屬貨幣，殺手組織以及傭兵則更喜歡可樂瓶蓋與命名牌。

而剛才的那位客人，看起來是一位受雇於黑幫、即將去執行上頭指令的高級打手。至於為什麼瑞恩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們的瑞恩來自23號巷，那裏是整個十七區最混亂的地方。而且瑞恩的經歷還不僅於此，他也有在外城區打拚的經歷。在那裏，混亂程度僅次於23號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