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學習方式就是共同成長
(1)
大三下學期了,陳是知要忙着考研,姜曉新要參加實習,何廿星依舊玩着攝影。
而我,無所事事。
我照例窩在圖書館裏發獃,玩着手機。
很快,我翻到了黃絕的朋友圈。於是,我給他發了個信息,打了個招呼。
他回復的很快,再一次問我,要不要進入他的麾下。
我看了看課程表,也沒有多少課,還能掙點小錢,主要是現在的我真的太無聊了,沒人陪我玩,我也不想看書。
黃絕見我答應,開心極了,希望我明天就去他那裏報道。
我想着也沒什麼事,便答應了。
就在我聊天的時候,斜對面的座位被拉開,有人坐了下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坐在我斜對方的不是別人,是章末,她還拿書佔了個座位,我想那應該是她給莫谷占的。
她看到了我,朝我‘友好’地笑了笑,然後戴上了耳機。
我環顧四周,那麼多座位,她偏偏要選在這裏,是為了給我添堵嗎?
我收了書,想也沒想便站起了身,暫時還不想見到他倆。
姜曉新知道這件事後,直說我沒出息,明明是那兩人的錯,我卻跑的比誰都快。
出了圖書館門,我才長吸了口氣。
雖然這次沒有見到莫谷,但我卻知道他們倆應該過得還不錯,一個學校的,偶爾也會在論壇看到他們倆的身影。畢竟,俊男靚女,誰都樂見其成。
“豆包。”
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叫法,我轉過身來看着正站在角落裏抽煙的莫谷。
他怎麼學會抽煙了?
他似乎看到了我盯着他拿煙的手,很快地他便將煙滅掉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走向了我。
我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飛奔離去。
我說過,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們倆。
從我們分手那天開始,莫谷這兩個字,已經成了我心中的禁區,提不得也碰不得。
我又希望他離開了我能過得好,又希望他離開了我以後能活的差一些。
姜曉新說這是心病,得治。可我卻只想讓時間沖洗這一切。
在我走向宿舍的這段時間裏,莫谷在朋友圈裏發了條信息,時隔很久,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我自知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所以對於他的道歉,嗤之以鼻。
早知如此,有何必當初呢?
(2)
江廿從我家離開后,總是會抽空給我發信息,他像是把我當成了樹洞,不開心了給我發一條,開心了也給我發一條,有時候是關於工作,有時候是關於生活。
因為拍戲的關係,他的作息很不規律,發的微信常常是在凌晨時分。
那時我早已呼呼大睡,所以他給我發的信息我都沒有回復。
偶然有一天,我看到他更新了朋友圈,他寫道——什麼時候微信朋友圈和微博一樣,聊天信息邊上能出現已讀就好了。
我看到后心裏有點泛酸,但卻依舊沒有回復也沒有點贊。
我的世界,終於漸漸轉回了原處。
只不過,我將江廿的微信置了頂,然後我便開始迎來了我的職場生活,準確的來說,是實習生涯。
黃絕什麼都沒有教我,便將他手下的一個藝人交給了我,他說在這份工作上最快的學習方式就是共同成長。我拿到了那個女孩子的資料,藝名叫安琪,長相很文靜。
“你確定讓我帶她,要是失敗了怎麼辦?”我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看着落地窗前的他,頗有一番遺世獨立的味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說完這八個字,然後轉過頭來看我。
他的目光里有着探究,我被他看的有些害怕。
“你是不是和江廿有什麼故事?”他突然這樣問我,反倒是讓我愣了愣。
我停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他薄唇一勾,沒再說什麼。
我就在他的注視下,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安琪正在訓練室等我,我還不確定她看到我這樣一個實習生來帶她會不會感到難過。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難過吧。
(3)
我站在訓練室門口,想了好久自己該說什麼,卻聽到了身後的輕笑。
“你在幹什麼呀?”說話聲裏帶着娃娃音。我轉過頭來,看到了一個正穿着運動服,汗流浹背的女孩子。
安琪。
所有剛剛在腦海里想好的開場白在此刻變成空白,我朝她伸出了手,然後緩緩說道,“安琪,你好。我是艾豆,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經紀人。”
她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褲腿,然後同我握住,“艾豆姐好,我是安琪。”
我點了點頭,不苟言笑,盡量讓自己看着嚴肅一些。
安琪才十六歲,是這裏的練習生。
公司決定讓她在下個月出道,和團體出道不一樣,她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子,所以所有的包裝都要做到最好。
但,我好像配不上這個最好。
“艾豆姐,你在想什麼?”安琪坐在訓練室的地板上,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沒有那麼快和一個人熟稔的本事,加上本就對這份工作沒有信心,整一天我都板著臉。
安琪後來說,原以為我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後來才發現原來我是個菜雞。
這個女孩子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打遊戲,一打遊戲就會把我所有關照她的話都統統忘光。
“遊戲真的那麼好玩嗎?”我問她。
她手指不停地在手機屏幕上來迴轉動,完全不搭理我。
剛開始接觸這份職業的時候,我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完全像是個小保姆。
後來我才漸漸知道自己不僅僅是保姆那麼簡單,但凡我的藝人發生了點什麼事,都是我的責任。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那天,我身心俱疲地回了學校。
姜曉新正在宿舍敷面膜,看我這糟糕的狀態,硬是給我敷上了面膜。
我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玩着手機,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着鏡子中的臉,我有點想殺了姜曉新。
泛紅起痘,該死的過敏。
“我的小祖宗,你不知道敷十五分鐘就得洗嗎?”姜曉新皺着眉看着我的臉,想不出任何補救措施。
“現在怎麼辦?我還得去見人吶。”我扁了扁嘴,覺得異常委屈。
要不是她拉着我給我敷面膜,我也不會弄成這副田地。
姜曉新垂下了肩膀,也是一臉無奈,她說,“這隻能等他自己好,或者去醫院開藥。”
我看了看時間,我得出門了,套上了口罩,我給姜曉新使了個眼神,告訴她回來再找她算賬。
她縮了縮脖子,然後朝我擺了擺手。
我坐在公交車上,看着手機相機里的自己,直翻白眼。
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