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豆豆就交給你了哦
(1)
就在我心不在焉看着電影,吃着薯條的時候,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江廿,我心想完了,他肯定又惹事了,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怎麼了?”我接起了電話,語氣顯得有些着急,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下,然後氣定神閑地說道,“只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
我捂了捂狂亂跳動的胸口,才知道自己過於緊張。我快速地調整了一下我的心情,然後說道,“你吃吧,我不用了。”
掛了電話,我將手機放在了一旁,決定不再去看他,我在家裏擔心如此,他倒好,還有心情去吃臭豆腐。
我將薯片咬的咔嚓咔嚓響,始終覺得不夠解氣,於是我又開了一聽可樂,開啟了我的肥宅快樂生活。
等江廿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靠着書桌睡著了。他路過我的房間,然後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在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悠悠轉醒,但為了避免尷尬,我假裝還睡着。他沒有戳破我,替我收拾着地上的殘局,然後安靜地退出了我的房間。
我醒來后對着房間的門發獃,實在不知道這段時間的江廿是怎麼了?
或許,我應該相信他說的,這次換他來走向我。
我搖了搖頭,努力摒棄這種思想,我從來都是看不他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站起了身,想着是該出去還是繼續待在屋裏的時候,江廿進來了,手裏拿着一塊抹布。
“你醒啦。”他沒有一點尷尬地走了進來,然後開始擦起了地板。
我靜靜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好奇地問道,在他的出去的時候,我查過電影的檔期,現在這個時間點,都還在放映中。
他將抹布疊了起來,放在了手裏,“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麼意思。”
他這樣說,好像在責怪我,是因為我才導致他沒能看成電影。
我吸了吸鼻子,指着門說道,“我覺得男孩子直接進女生的房間不太好,以後進來請先敲門。”
他眼帶笑意朝我點了點頭,然後模仿古代臣子鞠躬作揖的樣子,說道,“喳,奴才就先退下了。”
我忍俊不禁,努力剋制住笑意,直到他退出了我的房間,我才放聲大笑。
他變了。
即便是在以前,他也不會同我開這樣的玩笑。
可遺憾的是,即便這樣,他與我之間也不可能重新開始。
(2)
我在那天傍晚的時候,出了門。
待在家裏一天,再次出門,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我騎着自行車到了鎮上,然後買了些水果,冬天傍晚的小鎮,家家戶戶都傳來做飯的香味,我聞着香味,騎車經過大街小巷,彷彿又回到了過去,那時的我無憂無慮,而現在的我,早已不能同日而語。
每個人都在改變吧,或好或壞。
一對小情侶經過我身邊,說著他們之間的悄悄話,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孤獨極了。
多久沒有想起的莫谷,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看來,我還是無法忘記他。
不管是以前的江廿,還是以前的莫谷。
他們都在我的心裏烙下了痕迹,只要周邊稍有人提起,或者只是同過去的我們做着相似的動作,我便會想起他們。
莫谷,他現在過的好嗎?
我打開了手機,翻開了莫谷的微信,他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還停留在他和章末的合照上。
我苦笑了一下,他又怎麼會過的不好呢?
明明,所有人里,我才是備受煎熬的那一個,可為什麼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他和他。
我收起了手機,再次騎上了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我想。
(3)
“明天我們要出發去周邊玩上兩天,豆豆就交給你了哦。”一進門,我便聽到了我媽開心的說話聲,她的對面站着江廿,好像在交待着什麼。
看到我來了,她開心地朝我走來,然後和我說出了一個我極其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我們要出去玩幾天,這幾天你和廿廿在家裏要互相照顧哦。”
廿廿?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我看了看我媽,又看了看江廿,整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頹喪了起來。
“你們要去多久啊?不能帶上我嗎?我也想去。”我哭喪着臉,看着我媽。
她用手點了點我的頭,嬌嗔道,“就不能給我和你爸一點私人空間嗎?我們要過二人世界。”
我摸了摸被她觸碰的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我一個人在家可以啊,但是江廿也在啊,你們就對他這麼放心嗎?
“好了,我要去收拾行李了。菜譜我已經給廿廿了,你喜歡吃的他應該都會。”我媽步伐矯健的上了樓,我看着她的背影欲哭無淚。
我再次看向了江廿,他站在廚房門口,笑的異常開心。
我撓了撓頭髮,也跟着上了樓。
上一秒我還沉浸在懷念莫谷的悲傷當中,而這一秒我卻不得不繼續面對生活里的瑣事,也難怪大家都說時間是治癒病痛最好的良藥。
“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你的。”江廿靠在我的門口,看着坐在書桌前托着腮發獃的我。
我糾結的是照顧我這件事嗎?
我糾結的是我要和你同出一個屋檐下,只有我們兩個人。
放在以前,我一定高興壞了,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我不想同他說話,繼續發著呆,他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說道,“你書架上的專輯?”
我抬起頭來,看向他,然後再次收回了視線。
“被我收起來了。”
他靜默了許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準備說話轉過頭來看他時,他卻從門口進來,將我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
“對不起啊,艾豆。”
“過去,都是我的錯。”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只不過有幾個字的吐音裏帶着絲沙啞。
我的心在他說這些的時候軟的一塌糊塗,理智早已流失了百分之九十九,剩餘百分之一還在苟延殘喘。
“江廿。”我叫了他一聲。
“嗯。”他回應道。
“我還沒有辦法重新開始。”我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開我。
他卻將我圈的更緊了,彷彿以為,這一次鬆開后,我便再也不屬於他了。
“我等你,等你說我們能重新開始的那天。”
“那可能會很久。”
“沒關係,不管多久,我都會等。”
我看向他,第一次覺得有一個人同我一樣,傻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