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初戀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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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不是自己的風格！可為了生活，為了生存，有時候卻不得不這麼做！況且，自己的理想本來就不是做銷售，自己的專業也不是做銷售，自己的長處……不斷給自己找着理由，忽然，顧白想起了今天離開安氏地產時自己對“死魚眼”說的那番話：“……我發誓，我一定會再回來的！那個時候，我要讓你們的總經理親自出來接我！”

說到就要做到，這是他從小到大一貫的宗旨，要麼不說，說了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人將會變得毫無信用！想起了“死魚眼”今天對他的嘲諷，心中的怒火又冒了出來。自己說那些話是在氣頭上嗎？

顧白陷入了兩難，在繼續做銷售和“騎着驢找馬”之間兩難着、抉擇着！

也許再也見不到那位年紀輕輕就當上一家大公司總經理的安小姐了吧，她好年輕，好漂亮，好有氣質，身上的香味好熟悉……顧白髮現，廚房洗手池上方有面鏡子，鏡子中的自己一張臉漲得通紅，不但如此，耳朵根都紅了，而且自己還在偷偷地笑，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微笑，過去二十年自己從未這麼笑過，好陌生！可自己為什麼要笑？為什麼要偷偷笑？

難道，自己喜歡上了她嗎？這個女孩兒對自己如此冷漠，為什麼還要想着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再次想起了與安小姐見面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做了個深呼吸，彷彿能再次聞到那股芬芳一般，好將她牢牢地記在腦子中。顧白忽然發現，不用記，雖然只見過她一面，可這名女孩兒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現在想要忘記這名女孩兒都已經很難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初戀嗎？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子，全是她的芬芳，全是她的微笑，就連她對自己不屑時的皺眉動作都讓自己感到是那麼地好看……感覺自己好賤，簡直賤到了極點！

睜開眼，注視着鏡子中的自己，顧白猛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有資格喜歡她？

自己和安小姐，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的將來，一定是嫁給一個豪門公子，每天下班這位豪門公子將會開輛紅色的法拉利來接她，然後倆人一起去一家高級西餐廳共進一頓浪漫而又幸福的晚餐……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也許是受了那些香港的影視劇所影響吧！西餐好吃么？想到這兒，顧白忍不住舔了舔因為發熱而乾燥的嘴唇。

挨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的顧白還是沒忍住不想她，她身上的一點一滴都是那麼地誘人，尤其是她的眼神，這是一種很憂鬱的眼神，其中彷彿充斥着對整個世界的不滿，空洞，無神！難道，以她現在的條件還有不開心的事嗎？這恐怕是她身上唯一的缺點吧，但這也是最吸引男人的，男人會感到她很可憐，很無助，很想去保護她，很想讓她開心起來。這不，就連自己這樣的一個窮小子都產生了這種想法。

顧白正胡思亂想時，宿舍的大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今天剛認識的同事劉明。

劉明見顧白在家，也是一愣：“怎麼？你沒回公司？”

“……有點不舒服就先回來了，公司沒電話找我吧？”顧白問道。

劉明盯着顧白看了半晌，彷彿要看穿顧白心中到底想什麼：“沒有……你哪兒不舒服？”

“就是有點累！沒事的，一會兒就好！對了，你吃過飯么？”顧白忙岔開話題。

“還沒吃，怎麼？你請我吃？”劉明也不以為意，走到顧白的身邊。

他早就知道，人有惰性，做銷售的尤其有惰性，一旦受挫折就會變成這樣，顧白恐怕就是受了挫折偷跑回家，對這個新手，劉明根本不在乎，儘管他今天早上的離開讓他感到有些危機，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原來是個新人，從沒做過銷售的，哼，放心了！就算他笨鳥先飛又怎麼能趕上已經做了這麼長時間銷售的自己？

“呵呵，我哪請得起，自己做了點，要不一起吃吧？不夠我再做！”顧白在電飯煲旁蹲下，揭開鍋蓋，一股夾雜着蒸蛋和米飯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顧白得意地回頭望着劉明，但此時劉明的反應卻讓他大為惱火，因為他看到劉明捂着個鼻子已經走出了廚房：“還是你自己吃吧，這味兒，我實在受不了！”

很想問問劉明，這味兒怎麼了？難道不好聞嗎？可他還是忍住了，盛了滿滿一碗飯，就着這碗雞蛋，站在廚房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當顧白吃掉半碗飯時，劉明又站在了廚房門外：“對了，忘記問你，今天你比我們早了很多出去，成績怎麼樣？”看得出來，他換了身休閑的衣服，換了雙拖鞋，手中拿着一串鑰匙和一個錢包。

“還……還好！”聽到這句話，顧白差點沒給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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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是什麼意思？今天你拜訪了幾家客戶？打了多少客戶的電話？有多少客戶即將與你簽約或者有意向與你簽約？”

感覺劉明對自己就像審問犯人一樣，他又不是李經理！很不想回答，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今天拜訪了一百多家客戶吧？”

“……一百多家？”劉明瞪大了眼睛望着顧白，這個人瘋了吧？要麼就是吹牛，怎麼可能一天跑一百家客戶的？

“是啊！今天去了一棟大廈里，將公司的資料發給了每層的各個公司，算下來，應該有一百多家了！”見劉明這般模樣，儘管自己沒拉到客戶，但顧白還是忍不住有些得意。

“……有沒有搞錯？搞搞清楚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要知道，你是做銷售的，不是發傳單的，一定吃鱉了吧！哈哈！”劉明大笑起來。

“是李經理讓我這麼做的！”顧白很討厭面前這人的笑。

“李經理？好好……”劉明忍住了笑，問道：“那你找到有意向的公司沒？”

顧白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今天始終是個失敗者，本不想再回憶這些的，可恨的是眼前這個劉明居然往自己這已經傷痕纍纍的傷口上又灑了把鹽。

“告訴你吧，這麼做是沒有用的！”劉明得意起來。

“那你說，我該怎麼去做？今天你又找到多少家有意向的公司？”顧白不服氣地問道。畢竟這是李經理教他這麼做的，只是自己不適合做銷售罷了，難道李經理還不如你劉明？也許因為自己是李經理招聘進公司的，也許是因為早上受到了李經理的特別優待，所以，李經理在顧白的心中是神聖的！

“今天我打了五十家公司電話，其中有十一家有意向的，其他需要繼續跟進，假如給我足夠的時間去努力，我相信，他們中的絕大部分會跟我簽約的；還有，今天我登門拜訪了六家公司，六家全部都有意向！估計這個禮拜就能簽約！嘿嘿，剛才李經理還表揚我，說公司準備發展壯大，要從銷售中提拔一名當公司的經理……”劉明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水已經噴上了天，而顧白在一旁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在說夢話？可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厲害？難道李經理真的不如他？

終於說完了，見顧白髮呆，劉明更加得意了：“怎麼樣？我厲害吧？以後別聽李經理說的，那都是糊弄你呢？你想想，你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要傳授你銷售技巧，再說了，假如把這些銷售上的技巧教給你，萬一你超過他，那他還能當這個經理么？我看你還是太單純了，競爭！競爭你懂么？剛從學校畢業吧？嘿嘿，一看你這傻樣就知道……別吃這些了，今天我請客，剛剛我看見樓下有家川菜館，一起去吃吧！”劉明滿足地說完，走進廚房，拉住了顧白。

吃這傢伙吃個飯不算什麼，多雙筷子而已，可自己就是要在他面前說，說的他越是羨慕自己，越是覺得他不如自己，最好能慚愧得五體投地，恨不得給自己擦鞋自己心中就越是滿足！

“不會的！你說謊！”只聽“咣當”一聲，顧白手中的碗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碗碎了，半碗飯灑了一地。顧白怎麼也不敢相信劉明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冥冥中感覺劉明沒有騙自己，心中李經理的那張真誠的笑臉忽然變得那麼的虛偽，可惡！

劉明被嚇呆了：“你……你他媽有神經病啊？”

顧白感覺自己很蠢，一整天，自己真的像個發傳單的，毫無目的地掃了一棟樓，跑了一百多家公司，當然，也被羞辱了一百多回！相比之下，眼前這個人打打電話就能做到單子。

可氣的不是自己被那一百多家公司羞辱，也不是被眼前這個人羞辱！可氣的是李經理居然騙自己！虛心地向他請教，然後全力以赴地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現在才知道……難道李經理真的這麼陰險嗎？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顧白馬上想起為李經理找開脫的理由，可這時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上次在人才大市場被那個什麼黃經理騙，而現在卻又被自己的上司騙，從小到大，他最恨的就是被騙，很想大聲喊出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這麼多騙子？

“你告訴我！”顧白忽然抓住了劉明。

“告……告訴你什麼？”劉明有些害怕了，其實無意中的玩笑話，只是為了在顧白面前證明自己比他厲害，可沒想到卻被眼前這個傻子當了真。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騙子！”顧白盯着劉明。

“我……我怎麼知道？”一邊敷衍着，劉明一邊掙開顧白跑出了廚房，等顧白回過神來時，劉明已經一溜煙出了宿舍，門也不關就跑沒了影。

一屁股坐在灑滿雪白飯粒的廚房地板上，顧白怔怔地發起了呆！從家中出來時，自己是多麼的躊躇滿志，多麼的意氣風發。那時的自己全然沒有意識到社會的兇險和複雜，以為憑自己的努力就能闖出一片天地，遭遇了這麼多挫折之後，終於意識到應該腳踏實地去做事！捨棄了自己的專長和辛苦得來的畢業文憑，他加入了銷售大軍，今天是第一天，他努力了，而且是盡全力去做了，萬沒想到……

一聲狗叫聲將他喚回了現實，眼前，一隻小黑狗正蹲在不遠處吃着地上的飯粒。

這不是小白嗎？抬眼一看，驚訝地發現小偉正笑容滿面地斜靠在廚房門邊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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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所有喜歡本書的朋友對殺伐的支持，今天看到本書已經登上了起點新書潛力榜的前三名，新書點擊榜的前十名，其他各榜均有本書的名次！很是高興！殺伐一定會繼續努力，將本書寫得更加精彩！

有讀者說本書故事情節發展緩慢，的確是的，因為殺伐對本書期望非常之高！故事的整體構思已經超出了讀者的想像。記得去年就有讀者說過，永遠不要去猜測殺伐下一步會設計些什麼，因為我總會讓大家感到意外！這，就是殺伐的風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處處是伏筆和懸念！經過了一年的寫作實踐，與張津在一起磨合了整整四個月、準備了四個月，殺伐有充分的理由和信心告訴大家，這本書將會比《我總是心太軟》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