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沒了蹤影
林小酒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微微發白的面龐顯露了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自看了阮氏留下來的信件后,劉財主就提起了精神緊盯着林小酒和洛玄澤二人,果不其然讓他看出了端倪來。
“林氏,你最好說出實情,不然我處置一個私通外男的小妾也沒人敢說什麼!”
畢竟涉及了金礦之事,劉財主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渾濁的雙眼緊盯着林小酒透露出一絲貪慾。
事到如今,金礦之事顯然是瞞不住了,但將這件事情告訴劉財主又讓林小酒無比不甘心。
她現在心中只有無盡的懊惱,倘若自己當時再留個心眼查一查那阮氏的屋子就好了,沒想到這阮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狡猾。
思及此,林小酒面露無奈,極其不願道:“阮氏說的不錯,我確實在山上發現了金礦。”
從林小酒口中聽到了肯定的答案,劉財主那渾濁的雙眸竟也綻放出光亮來。
激動的想要從床上撐起身子,卻又滑倒了下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看着林小酒十分急迫。
“那金礦在何處?”
“這一句話兩句話的如何能叫我說的清楚?還得讓我親自去轉一圈,才知道它具體在哪兒。”
見劉財主設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林小酒心中冷笑,她又不傻。
若是現在就將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劉財主恐怕還會過河拆橋,屆時就連自己和洛玄澤的安危都保障不了,更別說指望着劉財主讓他們也在金礦中分一杯羹了。
聽她這麼說,劉財主失望之色難掩,“既如此,只要你能帶着我挖到那金礦,對你們兩人的姦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們離開。”
畢竟有了金礦后,他想要什麼沒有?更別說是女人了,就林小酒這樣一個與他人有染的放蕩女子,他是不會收進後院中的。
聽到可以離開,洛玄澤看向林小酒平靜的面龐,雖然他一心想要和小酒遠走高飛,但他知道小酒多麼在意那金礦,現在卻要用這消息來換取他們兩人的平安。
林小酒不知身旁之人心中的擔憂,心中正思索着之後該怎麼辦。
劉財主的話只能聽三分,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她必須要想出對策,只是眼下他們受制於人,也只能答應了劉財主的話。
“只是這開採金礦可不是件小事,還是得慎重考慮才是。”
茲事體大,開採金礦的事情就算是劉財主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這要是被人捅了出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劉財主雖一心想得到金礦,卻也知道林氏說的不錯,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就不好了。
細細思索后,劉財主面色不善的看着洛玄澤:“你且去幫我拿紙筆來,咳咳咳,我要修書一封給我的恩公縣令,將這事兒告訴他,我也算是有保障了。”
金礦之事不好叫更多的人知曉,林小酒對洛玄澤點了點頭,洛玄澤這才去拿東西。
看見這一幕,劉財主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
洛玄澤充耳不聞,拿了紙筆放在劉財主面前,面色冷凝。
和他對上視線,劉財主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反應過來后又有些惱怒。
不知怎的,這個小白臉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氣勢總是讓他覺得畏懼。
冷眼看着劉財主提筆寫信,林小酒突然道:“不知金礦老爺打算怎麼分?”
劉財主愣了一下,他自然是萬萬不願和林小酒分金礦的,但現在金礦的具體位置也只有林小酒知道。
“你打算怎麼分?”
劉財主語氣之中怨氣極重,林小酒卻毫不在意。
“不若我們平分好了,誰也不多佔誰的便宜,老爺看如何?”
雖然猜到了林氏這女人要的一定不會少,但聽到她竟然敢平分,劉財主還是忍不住怒意。
“好你個林氏,真是膽子不小,獅子大開口到我頭上來了,這一半的金礦你拿的起嗎?”
一個將至大限的人發怒真的讓林小酒提不起半點懼意。
“老爺,你可別忘了,這金礦到底在哪裏可只有我自己一人知曉,別說是一半的金礦了,就算是所有的金礦,我林小酒也照樣拿的起!”
林小酒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已經全然不在乎了。
洛玄澤看了林小酒一眼,默不作聲的在她身邊站好,無論孝敬小酒做什麼決定,他都站在小酒這裏。
只有劉財主一人,見她這不管不顧的樣子氣了個半死。
“咳咳咳,好……好啊,好你個林氏,口氣不小,既然你敢要這一半的金礦,給你就是了,只要你遵守承諾,帶我們把這金礦開採了。”
劉財主不得已的妥協並沒有讓林小酒完全放心,但她知道,這已經是目前來說最好的結果了。
勉強談妥后,劉財主語氣不善:“阮氏在你們那兒吧,把她放了吧。”
反正事情已經被變成了這樣,繼續綁着阮氏也沒有更大的意義,林小酒沒有異議。
洛玄澤得了林小酒的眼色,這才出門去找阮氏。
看着洛玄澤走遠,他帶來的那股壓迫感也散去了不少。
劉財主悄悄鬆了一口氣,看見站在那裏無所畏懼的林氏冷哼道:“你這情郎是做什麼的?看着倒像是個練家子。”
察覺到他在打聽洛玄澤林小酒倒是沒有多麼緊張,畢竟這樣的小地方誰也沒有見過鼎鼎大名的攝政王。
便隨口胡謅道:“不過是恰巧學過幾招罷了。”
劉財主卻有些不信,若是只會些一招半式的,又怎麼可能有那樣的氣勢?
但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對於那樣一個無權無勢還要靠着女人養活的小白臉,他也沒有多麼在意。
這時洛玄澤皺着眉頭進來,劉財主看向他身後,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阮氏怎麼沒來?你不是去放了她嗎?”
林小酒也有些訝異,但洛玄澤的臉色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
洛玄澤看了劉財主一眼,目光移到林小酒身上,“阮氏不見了,我進房后只看見地上被她掙脫的繩子,人早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