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殿公審
“啟稟師父,今日弟子發現子璐師弟在思過崖私會白髮魔女,看樣子他們還交情匪淺。”一位負責每日給陳子璐送飯的弟子此時正慌慌張張地跟司馬南說道。
在陳子璐去思過崖的前一晚,李清風早已交待那管飯的弟子要時刻緊盯陳子璐在思過崖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常馬上稟報。所以今日當他看到陳子璐跟白髮魔女說話的這一幕,便急匆匆地先跑去告訴李清風,然後李清風又讓他馬上回稟司馬南。
“豈有此理!”司馬南氣憤地把剛拿到嘴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馬上派人上思過崖把那孽徒給我押下來。”
陳子璐很快就被五花大綁地押到大堂,這次司馬南沒有再給他機會,直接把他關進了無憂閣的地牢,等他去無極閣向掌門稟明一切后,再由掌門和門中其他閣主商量后定奪。
“讓我進去,我要見師父!”司馬南剛從無極閣回到堂中,就聽到夏茹的哭喊聲,“師父,子璐哥哥是被冤枉的!師父……!”
司馬南對着進來稟報的弟子揚了揚手,那弟子便與其他幾個弟子一起連拉帶拽地把夏茹給打發出去。
夏茹不甘心地哭着離開,然後只好先去地牢看看陳子璐的情況。
一進入地牢,地牢裏的陰冷濕氣讓夏茹感到窒息,一想到陳子璐已經在這個鬼地方關了一夜,而且可能還要關上好長時間,夏茹的心的快要碎了。
在看管地牢的弟子的指引下,七折八拐地繞了大半天終於來到關押陳子璐的地方。在進地牢之前,夏茹本來覺得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可是一見到陳子璐,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有流不盡的淚水漣漣。
“茹兒來啦,你沖脈怎麼樣了?築基成功了嗎?”見夏茹一言不發痴獃的樣子,陳子璐連忙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有心思管沖脈的事呢?你快告訴我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思過崖碰上白髮魔女的啊?”夏茹突然回過神來,然後就連珠炮似的問道。
“哈哈哈,看來茹兒這次沖脈一定是成功了,說話中氣十足,好像要吃了我似的,哈哈哈……。”陳子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嬉笑着打趣起夏茹來了。
夏茹一時氣惱不過,憤憤地把飯盒塞進牢房嗔怒道:“虧你還笑得出來,師父已經準備把你交由掌門發落處置了。”
陳子璐連忙安慰道:“茹兒不必擔心,那日前輩只是來思過崖跟我道別,我們就簡單了說了幾句話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我想一定是有人在師父面前添油加醋想要加害於我,到時我定會在掌門和師父面前說清楚情況的。”
“可是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師父好像十分生氣,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夏茹還是十分擔心地說道。
陳子璐緩緩說道:“自從這次回來,我早就被人盯上,如今這樣也是遲早的事,所以你我也不必太過大驚小怪。”
“你是說大師兄嗎?”夏茹小聲問道。陳子璐沉默不語,未置可否。
“想不到平日裏溫文爾雅、人人敬仰的大師兄,竟然會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大師兄平日裏對眾師弟師妹們都是百般呵護,為什麼就容不下子璐哥哥一人呢?”夏茹憤怒地說道,臉上還帶有一絲不解。
陳子璐笑笑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和茹兒走得太近了吧,作為男人,我理解大師兄的所作所為。”
聞言夏茹不再言語,只是暗暗地低下了頭,不知是羞澀,還是無奈。夏茹靜靜地等着陳子璐把飯菜吃完。
“師姐,時間到了,不然等下讓師父知道了可就不好了。”牢房外響起了看管牢房弟子焦急的聲音。
“茹兒,你快走吧,你也看到了我沒什麼事,你就放心去吧。”陳子璐不停地催促着夏茹離開,夏茹執拗不過,只好收拾了一下食盒便跟着剛才的弟子離開。
終於到了公審的時候了,這一日無極門大殿上坐滿了人,坐在正上方的是掌門風清揚,其次是各閣主長老,然後是一些門中的管事長使和一些內門弟子,夏任傑和夏茹也在其中。
司馬南夫婦坐在最靠近掌門的位置,身旁還站立着李清風和木炎,還有那位給陳子璐送飯的弟子。
陳子璐被五花大綁,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中央,旁邊還有兩名弟子看押着。
“無憂閣弟子陳子璐,你私交魔教人員,還將她帶上無極山,你可知罪?”執法長老威嚴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陳子璐直了直身體,身上的繩子更緊了些,然後大聲說道:“弟子冤枉,弟子不曾於魔教有過任何私交,而且那白髮魔女也不可能我帶到無極山上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思過崖上,這一點陸師兄應該可以為我作證。”說完陳子璐便朝司馬南身邊的一位弟子怒了努嘴,正是那位給陳子璐送飯的弟子。
大家頓時把目光聚集到那位弟子身上,那位弟子當即慌了心神,不情願但又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即便那魔頭不是你帶上山的,可也跟你脫不了干係,不然她那麼多地方不去,幹嘛跑到思過崖啊。”見狀李清風當即大聲喝道。
似乎是剛才李清風的話的作用,那名弟子又重新抬起了頭,氣憤地指着陳子璐說道:“我那日還見到那魔頭偷偷塞給了他一些東西,這總不能抵賴吧。”說著說著那名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得意之餘還斜眼偷偷地看了站在身旁的李清風一眼。
“陳子璐,剛才你陸師兄所說的是否屬實?”執法長老依然威嚴地問道。
“確實如此,那白髮魔女送了我一本秘籍。”陳子璐毫不遲疑地答道,驚得大殿之下一片嘩然,夏茹更是急得手心直冒冷汗。
“很好,那你能不能把這本秘籍交出來讓我們看看?”執法長老語氣緩和了許多。
“不能!”陳子璐斬釘截鐵地說道,“那是她族內的不傳秘籍,我不能輕易地給他人觀看。”
“大膽孽徒!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聞言司馬南當即暴怒喝道。
陳子璐吃力地將身體轉到司馬南這邊,然後重重地跪了下來說道:“對不起,師父,弟子不能失信食言,子璐怕是要辜負師父的栽培了。”說完便朝司馬南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此時坐在正上方的風清揚緩緩地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道:“請各位閣主長老到後堂議事。”
聞言眾位閣主長老便起身隨風清揚進到了後堂,其他人都愣愣地站在大殿兩旁靜靜地等待,只有夏茹不顧夏任傑的阻攔,跑到大殿中央一把保住陳子璐哭泣不止。李清風的肌肉不由得一陣抽搐抖動,臉上呈現出絕望的無奈,不過很快就得異乎尋常的寧靜,那是劊子手凝望刑犯時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