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揮金如土

顧上清剛走，這時實驗室的門開了，師兄宋聞禮走了進來，宋師兄在學生會很得學生緣，保送了王教授的研究生。目前還擔任王教授的助教。剛剛的實驗就是宋師兄帶着大家做的。

宋師兄看到洛水還在實驗室，就道：“儀器都整理好了？”實驗結束后，應該由班裏的同學值日來打掃實驗室的。吳洛水每次都自願清理實驗儀器。

“還沒”洛水低頭道。

“沒關係，我來幫你。”宋師兄道。

顧上清的事情始終梗在吳洛水心中，洛水一直心事重重，和顧聞禮一起收拾好實驗室后，洛水給余嘉棟打個電話，想聽下他的意見。

“今晚顧上清向我表白了，他說他愛上我了。”洛水道。

“無恥！”聽完事情的經過，嘉棟臉都黑了，還好電話的另一方看不到。

“別理他，是他心懷不軌，還利用這件事打感情牌。更加可惡了！”嘉棟道。

與嘉棟這個紈絝通完電話，吳洛水的心理有點小心動。嘉棟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她又想起了余嘉鑫，“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顧上清肯定不是喜歡自己，他只是單純覺得付出要有回報罷了。

密水縣的工廠全面運行，余家的乳酸菌飲品已經上市了。產品的口味和口碑都非常好，這也鼓勵了余繼光的企業轉型決策。快銷品的行銷畢竟和礦產不同，需要大刀闊斧。

余繼光叫來了張婷婷、余嘉鑫、田靜男，也讓余嘉棟列席。還有公司的一些管理層。關在光華集團的會議室封閉開了兩天會。他要實行一個大膽的計劃！

要把產品做到全國去，通過官媒的喉舌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他要官媒電視台的黃金時段，這就要去競標。

來京城建廠、租辦公室、請員工把之前準備的積蓄都花光了。到了京城才體會到什麼叫沒錢。這個往日的光山首富，開始了借錢的征途。

鋪天蓋地的廣告，又是官媒的黃金時段。余家的產品老百姓都耳熟能詳！全國的訂單如雪花般飄來。發達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這個年近六十的男人又一次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揮金如土，視如等閑。出自宋周密《齊東野語符離之師》。

清李寶嘉《官場現形記》第三十回：“無奈彼時心高氣傲，揮金如土，直把錢財看得不當東西。”

成語大家都懂，可一時的成功會讓人亢奮。外人明白，又無法點破。

“有本事你也一天掙8個億啊！”

“說三道四的人都是吃不到葡萄的。”

亢奮可以使大腦更清明。大方向正確的話，可以賺更多的錢。

外人明白，這大氣運一旦形成，余家大手筆的投入，但卻有十倍百倍的回報。與其規勸他們投資需謹慎，還不如藉機讓他們投給自己。

於是余家沾親帶故的，連帶着女朋友、女秘書、小女朋友們，都成了投資專家。各種品類繁多的項目更像雪花般的飄來，這個需要200萬，那個需要100萬。余家辦公大廈的女人們穿衣越來越少，穿着最少的那個拿到最大的投資。投資一個糖果可以帶來億萬的收入…諸如此類的計劃書堆滿了總裁和副總裁的案頭。

從余家財務撥出去的款項也種類繁雜，幾頁不靠譜的計劃書就可以換來幾百萬的投資。這些款項都像打水漂一樣的要麼進入了那些身材暴露的女人兜里，要麼流落在這些方案的執行下線小公司的口袋裏，絕大多數在傳媒業，正面的、負面的新聞，像滾滾車輪推動着余氏企業快速向前！

這些揮金如土的支出和收入相比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而余家最表面的土豪則表現在了清一色的保時捷卡宴。一排的保時捷越野車，讓人懷疑余家代理經營了德系汽車的4S店。

家族企業的各種弊病也顯露出來。這些自詡血脈高貴的敗家玩意兒，除了每人虧空成百上千萬的資金外，還帶壞了企業的風氣。半數的公司女員工都是和這些高貴的血脈們有着各種關係的。那些沒關係的女員工和所有的男員工也都挖空心思的想攫取余家的財富。

但這些都影響不了余繼光的產品。他的產品成幾何倍的源源運往全國各地。鈔票又從四面八方的向他砸了過來。他忽略了公司的企業風氣，企業精神。這些投入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

只有短期內100億銷售額的目標縈繞着他。

張婷婷更是覺得自己是投資天才，一天一出明天一出的似乎在指點企業百年發展大計。

余嘉棟早就把上大學拋到九霄雲外了。去他的大學吧！縣長的兒子又如何？國外的博士又如何？可能他們一生都不會賺這麼多的錢。所以幹嘛浪費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書本上。

顧上清再也不會覺他嘉棟是土包子了，他就是個小財神爺。感覺他走路的時候，地上百元的鈔票隨時掉着等人撿。

顧會長也完全放棄了吳洛水，那個女人一點兒也不溫潤嫻熟，犯不上為了她和余嘉棟交惡。

余嘉棟也忘記了吳洛水，那是他青澀的記憶，青澀在金錢面前變樣了。

嘉棟又變成了紈絝，整日鶯鶯燕燕。他勾搭上了京城的紈絝。和小地方的紈絝不同，他們敢自稱京城四少，比肩當年民國的四位天才少年。被京城四少帶着玩了，那是刺激，遊走於法律邊緣，有幸和他們一起玩那是他的榮耀。

他不需要吳洛水了。即使吳洛水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心動的。

紈絝們開着法拉利，半夜拼時速。直到一輛法拉利解體，並且從車裏拉出了多具沒穿衣服的女屍。街頭巷尾沒有討論車速，反而好奇跑車裏怎麼裝了這麼多人。

嘉棟的記憶卻被光山的那場車禍縈繞着。他突然能夠安靜下來。他想去找洛水，父母和哥哥都在膨脹狀態。唯一給他清明的是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