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舊情復燃
“咱們有足夠的錢,也該去京城打拚了。”薛虎的父親道。
十五年前,薛虎的父親帶着專利和自己開模做的產品來到京城。他們主打兒童近視的治療儀。
到京城后成立了薛氏企業,企業成立之初很艱辛,產品銷量低,運營費用高,薛氏幾乎面臨破產。
終於在兩年後開始盈利,他們在京城開了幾個門店。每年盈利近百萬。
當時,余氏還在光山經營礦上。余嘉棟還是光山一個高中生,那是一個夏天,暑假將近,很快就高中二年級了,他重新認識了讓他心儀蕩漾的吳洛水。他清晰的記得那年夏天吳洛水套了件圍裙和套袖,站在凳子上正在擦黑板,水弄到了她臉上,水珠泛出晶瑩,她眉目靚麗。
嘉棟邊聽薛虎的回憶,邊回憶着自己的過往。“你們那時候就來京城了,我那時還在光山做二少爺呢。”
“我在京城上的成人大學。”薛虎安慰他道。“畢業后,就幫父親做生意。”
“我和你不一樣,我從未幫過父親,我哥哥一直在經營着余氏企業。”嘉棟解釋。
“為什麼不依靠家裏。”薛虎問。“想有更大的前途,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嘉棟家庭複雜不想解釋太多,趕緊岔開話題:“你和父母來京城創業發生了什麼?什麼經歷讓你說跟我的經歷相似。”
“我們變賣了所有南方的財產來京城,就是打算孤注一擲的。”薛虎道。“第一桶金的到來,讓我們覺得方向的正確,大家商討了進一步的擴張計劃。”
薛父加大了投入,在京城建造了薛氏工廠和一棟辦公小樓,並把公司的經營大權交給了28歲的薛虎。
薛虎意識到了電視廣告的效應,依靠電視廣告,他們全國招商。
第一年銷售就達到了三個億。
“佩服,那款兒童近視家用治療儀的利潤很高。”嘉棟道。
“嗯,都被我壓在渠道上了,第二年公司就做不下去了。”薛虎訕訕。
“為什麼?消化渠道啊。”嘉棟不解,他們的產品還可以,在光山有銷售。
“因為債務,我把掙到的錢買了一層寫字樓,資金鏈斷裂。”薛虎道。“所以我說,咱們很像。”
嘉棟回憶起當年你的余氏,也是因為盲目擴張,和外資投行對賭,才陷入文濤的陷阱中。
薛虎在京城的中心地帶買了一層寫字樓,打算大幹一場的時候,資金鏈斷了。他的貨壓在渠道上,企業和經銷商不斷的扯皮,返利遲遲不到。
薛虎就這樣把薛氏的那款近視治療儀作沒了,那一層樓也被銀行收回拍賣。
過去的十多年,他都在苦苦掙扎,他父親當年還有另一款老年頸椎治療產品。
因為錢,薛虎經常跟一些擔保公司打交道,抵押工廠、抵押門店。
後來他看到了P2P的前途,實業產品越來越難做,他找到了之前的擔保公司的人,一起做起了現在的P2P業務。
企業的資金越來越多,這種企業的對外形象很重要。他們之前的辦公樓小了,所以剛剛租了新辦公室,找洞主來看風水。
嘉棟聽完薛虎的經歷,有些唏噓。走下神壇的企業有很多。
“錢多了都會迷茫的,余氏葯業當初也這樣。”嘉棟還是很務實的,他覺得薛虎的P2P企業風險性太大,就像李子茂的公司一樣,不會長久的。
嘉棟當故事一樣聽完薛虎講述后,就着手物色起新的余氏葯業的總經理來接替梁振超了。
余嘉棟對薛虎的這種P2P公司,和李子茂的那種Zhi銷公司,非常看不上。他喜歡錢,但覺得這種生意對名聲不好。一無所有的人,被逼無奈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好名聲是用道德換來的,儘管暴富的人的第一桶金都是原罪,余氏企業的發家史也是血淋淋的,但那些是他父輩的事情。
余嘉棟作為一個富二代,是個理想主義者。他想做個有德的人,可能講道德的人走的不快,但會很遠。
隨着勞動力成本的提高,內資企業的崛起,一些外資撤出國內,WPP近十年併購了太多的企業,除了兩三個名氣較大的,也打算撤資國內市場,包含姜玉坤的營銷公司和萬喬兒的公關公司。
余嘉棟打算接手這兩個公司的外資股份,和父親和哥哥說后,得到了支持。這是余嘉棟第一次向他們開口。這樣余嘉棟成了這兩個公司的大股東。
余氏營銷公司專註於國內醫療領域,股東三人,還有姜玉坤和歷莉。這樣他和歷莉就更加光明正大的經常在一起了。
夏天的京城,四處開滿了月季花。紅色、粉色、白色、黃色,爭相鬥艷。
歷莉走進會議室,將頭上的那朵黃色月季花拿了下來。
余嘉棟碰巧瞧見了這一幕,歷莉的頭髮又濃又長,她肌膚白皙,又是象牙白的連衣無袖短裙,顯得點綴在發間的那朵黃色月季花,格外妖嬈。
她察覺到余嘉棟看着她手裏的月季花,抬眸微笑:“樓下摘的。”
她身上有月季花的清香,說話的時候,氣息清淡如蘭,有溫熱撩人,有種難以言喻的嬌媚,遊離於純真和妖冶之間。余嘉棟心頭亂跳,半晌才回過神。“快進去吧,就等你了。”
由於公司性質的變化,從合資企業變成內資企業,會影響到一些客戶。諾德剛好名正言順的和他們解除了進一步的合作,顧上清的公司繼續留了下來。還有些企業的合作因為是全球合同,所以合同到期后,會離開。
和嘉鑫商量后,嘉棟決定將余氏葯業的市場部弱化,一部分工作拿到營銷公司運行,這樣更專業。
近來跟姬瑞雪商量婚期,讓嘉棟內心感到無比的壓力。他想看到歷莉,正好趁公司股份變動,需要開股東會,嘉棟就更粘着歷莉了。
歷莉上午還好好的,中午休息時,她還在樓下看花。下午就肚子疼,疼的肝腸寸斷。
會議臨時中斷,嘉棟帶着她到了旁邊的協和急診大樓。康永旺又回歐洲了。
醫生讓他去掛個婦科急診。
“你是不是懷孕了?”嘉棟問歷莉。
“不知道。”歷莉道。
驗血驗尿后發現一些正常,只是痛經。醫生開了止疼葯,讓她回家多休息。
嘉棟帶她回去,給她肚子上蓋了薄毯,歷莉吃了葯睡著了。
嘉棟沒敢走,他溫熱的手掌,輕輕按摩着她的小腹。
“……還疼嗎?”嘉棟問。
歷莉伸手拉住了他:“你陪我睡吧。”
嘉棟微愣。旋即,他脫了外套,穿着短褲,上了床。
歷莉靠過來,縮在了他懷裏。
歷莉醒來,枕邊空空的,嘉棟走了。
歷莉悵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