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行讓我來
“做一個女人實在太難,誰能告訴我該怎麼辦……”
還沒走到門口,慕雲冰的手機鈴聲響了,凄切婉轉的曲調,昭示着她這段時間並不美麗的心情。
史晨面無表情,撇開她朝外走去。
既然已經鬧崩了,他也不想再留在這裏討人嫌。
天大地大,憑他的一身本事,哪裏去不得?
“你給我站住!”
在史晨疑惑的目光中,慕雲冰紅着眼眶喊住她,“史晨,你這個混蛋!我爸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害他!”
“什麼害你爸?”史晨覺得慕雲冰純粹無理取鬧,聲音微冷,“你給我說清楚。”
“你還不承認?”慕雲冰氣得臉都白了,“你跑去跳樓自殺,我爸瘋症發作摔在房間,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你還說不是你的錯?”
當初史晨入贅慕家,慕雲冰一怒之下搬了出去,氣得慕懷庸直接腦中風痴傻,時常會發瘋亂跑。
岳母徐美鳳為人自私自利,嫌照顧起來麻煩,便把事情全丟給史晨去干。
也因為要伺候慕懷庸,史晨這三年才沒有被勢利眼的岳母攆出家門。
史晨沒想到慕懷庸居然病危,想到他是慕家唯一對原主還不錯的人,覺得於情於理都得去瞧瞧,“我和你過去看看。”
“不用了,”慕雲冰俏臉微寒,“你別再給我家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完,就踩着高跟鞋疾步離去。
史晨眼神轉了下,闊步跟了上去。
既然他現在頂替了原主,就幫原主還了慕懷庸多年照顧的恩情,從此兩不相欠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誰也不理誰,很快到了慕懷庸的病房。
病房內氣氛十分凝重,慕懷庸臉色青紫躺着,幾乎奄奄一息。
周圍站着幾名束手無策的醫生,全都搖頭嘆息。
“媽,爸怎麼樣了?”慕雲冰一進病房,就拉着名中年女人急聲詢問。
“雪兒,我們母女真是命苦喲,剛才李院長下了病危通知書,你爸他恐怕……”
徐美鳳正哭訴着,突然看到跟着走進來的史晨,瞬間張牙舞爪撲了過去,“史晨!這個廢物!三年來吃我們家住我們家,沒想到是頭沒良心的白眼狼!你跳樓自殺不要緊,害得我老公跟着病危,趕緊給我滾!”
慕雲冰強忍着悲傷,死死拉住徐美鳳,“媽你別這樣,這麼多人看着呢,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徐美鳳咬牙切齒,“當初就不該讓他進我們慕容家的大門!”
“阿姨消消氣,何必和這個窩囊廢一般見識呢?這種沒出息的廢物,本來就不該指望他照顧好伯父,我要是你,早就把他踢出去。”
旁邊一個年輕男子戲謔地瞥了史晨一眼,裝模作樣地勸着徐美鳳。
史晨看出他在挑撥離間,冷笑着沒有說話。
這個人他認識,是徐美鳳老家的遠房親戚徐威,年輕帥氣,也在禹市發展,身家近千萬。
徐威很早就垂涎慕雲冰的美色,對於娶到她的史晨一直懷恨在心,有事沒事就到慕家串門,只要一找到機會,就會羞辱史晨。
史晨老實木訥,加之對方又有徐美鳳在背後撐腰,所以一直不敢反擊。
徐美鳳看着徐威,兇狠的臉色轉為柔和,“還是小徐對阿姨貼心,比這個窩囊廢強多了,我們家雪兒也是命苦,當初要是和你……”
她一直看不起史晨,覺得只有徐威這樣的成功男士,才是女兒的良配。
“阿姨你別太傷心,”徐威趕緊趁機表現,“我已經聯繫了禹市最好私人醫院的腦科專家,一定能治好伯父。”
“真是麻煩你了,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婿,該有多好啊!”徐美鳳拉着徐威的手,越看越滿意,瞥向史晨時變臉大罵,“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趕緊滾,今後休想再進我們慕容家的大門!”
“我走不走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史晨不咸不淡地回懟一句。
反正要和慕雲冰離婚,對於這個便宜岳母,他一點也不在乎。
徐美鳳有一瞬間的恍神,這個怯弱無能、半天蹦不出個屁的史晨,竟然敢和自己頂嘴?
難道是跳樓把腦子摔壞了?
她勃然大怒,劈頭蓋臉又是一頓惡毒咒罵,史晨毫不理會,只當耳邊風。
這副無視自己的模樣落在徐美鳳眼裏,把她的肝都快氣爆了。
吵鬧並沒有持續多久,腦科專家終於趕到了。
“阿姨,這位是腦科專家汪教授,在本省都享有盛名,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為伯父治病的!”
徐威指着剛走進來的中年人,得意洋洋給徐美鳳介紹,順便小小地邀功。
“你們就是病人的家屬?算你們運氣,要不是徐總放下身段一再相求,我才不會抽空來這裏。”
汪教授倨傲地說道,不動聲色地給徐威遞了個眼色。
“是是是,麻煩你,趕快看看我家老頭子的病情。”徐美鳳連聲道謝,沒忘了誇徐威一番,“小徐,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啊。”
“阿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徐威的謙虛令徐美鳳更加看史晨不順眼,怪聲怪氣敲打着慕雲冰,“雲冰啊,女人嫁人吶得擦亮眼睛,看人家小徐,可比某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強多了!”
史晨根本無動於衷,他又不是前任那個舔狗,慕雲冰要跟誰在一起,管他屁事。
慕雲冰扭頭看了眼史晨,見他站在原地不吭聲,心裏對他更加不滿。
這三年來,她實在看夠了史晨的窩囊,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早就該結束了!
被請來的汪教授這時已經診斷完畢,兩條稀疏的眉毛絞在一起,連連搖頭。
“怎麼了,汪教授?”慕雲冰見狀,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我父親他的病……”
汪教授嘆了口氣,“慕先生顱內積液已經滲入腦細胞,回天乏術,恕我無能為力。”
邊上幾名醫生跟着點頭,“沒錯,之前李院長來診斷,也是這麼說的。”
慕雲冰和徐美鳳慌了神,“汪教授,求求你再看看,你可是權威專家,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汪教授倨傲地板著臉,“求我也沒用,病症已經到了晚期,誰來都治不好。”
他說得斬釘截鐵,身後卻響起道不和諧的聲音,“誰說的?我就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