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沉寂兩秒，明高陽哈哈大笑：“妹子，你這也太耿直了！你要是個明星，我肯定要問你是不是公司讓你走耿直人設來吸粉，可你是個素人，那就是真性情了。”
話說到這種程度，算是把觀眾要說的全說完了。
——他在幫蘇千涼，把會罵她炒作耿直人設的路給堵死了。
蘇千涼不混娛樂圈卻不缺心眼，順着他的話說：“實話，錢過平台到我手裏只有一半，還得再貼一半還他，窮，心疼。”
明高陽已經抱着肚子快笑趴到地上去了，直播間觀眾也在笑。
“忒耿直了wwww”
“毫不避諱自己窮，好感度滿了。”
“替你心疼一秒，但是我很想笑啊哈哈”
“不是，你朋友給你砸的錢還要還的嗎？”
又一條七彩加粗彈幕劃過：【不用還！！！】
緊跟着，是接連二十艘小型星艦的打賞，直播間屏幕上只能看見一艘又一艘的星艦劃過。
下一秒，直播間粉絲榜前三被【金子最有錢】【銀子很有錢】【筒子忒有錢】所佔領。
三人整齊劃一的ID還挺有排面。
蘇千涼麵無表情：“不用問了，這倆是我朋友的基友，應該是被叫來撐場子的。節目沒開播，五百萬還沒到手，我就欠了你們三百萬，我這是給你們打工來了？”
她這副面癱吐槽隱約還能看到頭上氣到冒煙的樣子，立刻把觀眾逗笑了。
“23333小妹妹要氣死了。”
“我get到了妹妹的萌點啦！”
“面癱吐槽蘿莉大法好！”
“妹妹，姐姐去偷星艦養你啊？”
“別偷了，你偷不動，我也不想半夜去局裏撈你。”蘇千涼好好的人狠話不多大佬形象，生生地被這群逗比逼成了吐槽役，也是頭疼。
另一邊，金子六、殷子伍、童子期三兄弟面面相覷。
他們本是想給沒半點粉絲基礎的蘇千涼撐點排面的，怎麼變成蘇千涼欠他們三百萬了？
這禮物，還送不送了？
不等他們想出結果，直播間裏又有了動作。
是明高陽嫌麻煩，關了自己的光腦，湊過來和蘇千涼共用一個。
他還退出直播間去看了嘉賓的個人資料，“原來你叫蘇千涼啊，帝國公立大學金融系畢業，你真成年了啊。”
蘇千涼的回答是轉身就走。
“誒誒，別生氣啊，這不是看你太瘦了嗎？”明高陽也不管餐廳里在幹什麼，跟着蘇千涼就跑，他們一跑，小蜜蜂機械人也從餐廳跟了出來。
蘇千涼橫了他一眼，明高陽雙手捂嘴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跟着她左拐右拐去了廚房。
廚房裏乾乾淨淨，除了冰箱什麼都沒有。
冰箱裏只有營養液酒水飲料和水果，放了五天的水果看起來還和剛摘下來似的新鮮，又是帝國的黑科技。
矮矮胖胖的企鵝機械人挪了過來：“尊敬的客人，您有什麼需要嗎？”
蘇千涼：“餓了，找東西。”
“您請便。”企鵝機械人很好說話，蘇千涼每拿起一樣東西，它就在旁邊進行解說，還建議她生吃選哪種，榨汁選哪種，給足了意見。
明高陽聽得無聊，又開口了：“你沒喝營養液嗎？”
“胃飽了，舌頭沒有。”蘇千涼回復得理所當然，明高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挑完了，蘇千涼抱着一堆東西回房間，眼看就要到房間門口了，明高陽居然還跟着她。
“你不回去？”
“不回去，沒意思。”明高陽裝作沒聽到她的逐客之意，不要臉地跟了進去，還驚訝地說，“你的房間這麼小的嗎？”
“嗯。”蘇千涼沒興趣知道別人住的房間怎麼樣，每個圈子都有約定俗成的規則，有乾淨的單人房可以住，沒人管她幹什麼，已經不錯了。
從行李里掏出訂製的鍋碗瓢盆，把水果去皮去核切丁攪和來攪和去，再把準備好的麵糰拿出來加上餡擀了又擀，丟進鍋里蓋上鍋蓋。
明高陽伸長了脖子來看：“你在幹嘛？”
“制毒。”蘇千涼麵不改色地弄下一個。
她都這麼說了，明高陽依然沒半點怕的，還搓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制毒好啊，教教我？”
蘇千涼：“……？？？”
因為她一連串沒頭沒腦還不解說的操作，直播間的觀眾已經少了很多，還留了一些明高陽的粉絲。
“哈哈哈妹妹懵了！”
“小明哥哥的年齡應該加個小數點。”
“妹妹，你就當自己有個好奇心旺盛的弟弟吧。”
“日常多照顧他點，關鍵時刻可以推出去當肉盾哈哈哈”
瞥到彈幕的明高陽：“……”
“你們這群假粉，我看得到的！”
假粉們半點不怕，還隔着屏幕和他懟了起來。
明高陽抱怨別人家的粉絲多好多好，他的粉絲就愛拆台。
粉絲怒回別人家的偶像那是日常營業正常撩妹，就他一個帶一次妹子死一次，衰到他們都不敢說自己粉的是誰。
明星和粉絲在別人的房間，用別人的光腦，在別人的直播間裏隔空對懟。
還懟得很激烈。
蘇千涼也是開了眼界。
她也沒管，就把光腦的畫面放在那，自顧自地做自己的。
等明高陽和粉絲懟得上頭，就聽身邊出現了一個很有節奏感的咔擦聲，粉絲也在彈幕里提醒他看後面。
他回頭就見蘇千涼撐着下巴看他，手裏拿着個什麼往嘴裏放，發出咔擦咔擦很清脆的節奏聲。
“什麼東西？”比起懟粉絲，好奇寶寶的心態佔了上風。
“隨便弄的，有毒。”蘇千涼的話音還沒落，明高陽已經張開了嘴，一副“就算是毒藥我也要吃”的等投喂模樣。
蘇千涼：“……”
“手呢？”
“切。”明高陽瞅了瞅，在桌子旁找到免洗消毒液，擦完手捏起一片薄薄的東西往嘴裏一放，只聽咔擦一聲，跟着就再也停不下來。
彈幕：？？？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真的有毒吧？”
“我聽這聲音居然很想跟着他們一起咔擦？？”
“小明哥哥你別光顧着吃，趕緊點評一下啊！”
“現在知道求我了？求我的時候叫我小明哥哥，懟我的時候叫我小日月，一群假粉！”
明高陽哼了好幾聲，直把粉絲氣到快要爆炸，這才勉為其難地問，“妹子，這是什麼東西啊？怪好吃的。”
“脆片。”時間差不多了，蘇千涼叼着脆片去掀鍋，感謝帝國的黑科技，大大減少做菜和做點心的時間。
鍋蓋一開，一股混雜着水果和不知名東西的陌生混合香氣就散了出來。
明高陽吸了老半天，沒分辨出是什麼香味，扭過頭朝着小蜜蜂機械人小聲地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不？”
“雖然我很想幫幫你，但是……”
“小日月你忘了這不是全息模式嗎？”
“我們聞都聞不到怎麼可能知道啊？”
“小明哥哥快讓妹子開全息！”
“開全息啊！”
明高陽是愛懟粉絲了一點，但他有啥說啥活得真實，粉絲也很吃這一套，雙方關係還不錯。
“千涼妹子，你介意開個全息模式嗎？放心，全息就是品嘗高度相似的模擬數據，吃不到嘴裏，只能過過乾癮，實物不會少的。”
《異獸求生》是全息逃生直播，為此，蘇千涼特意了解過。
全息模式下，人類的五感被模擬得非常真實，有百分百身臨其境的感覺。
想感受刺激的人開了全息之後就相當於置身被異獸瘋狂追逐的現場，真實刺激到有時候會忘記自己並不在現場，最後被智腦判定再繼續下去有礙身心健康而強制退出。
進入全息模式需要全息艙，但開啟全息模式……需要錢。
蘇千涼抬起手腕，讓明高陽能夠更清楚地看到她手腕上的光腦，“最便宜的。”
最便宜代表功能最少，這一款光腦只有四個功能：身份證、銀行卡、通話、上網。
開全息模式那麼高級的事，根本幹不了。
在小蜜蜂機械人的超高清鏡頭下，直播間的觀眾能夠非常清晰地看到標註在光腦一側的出產時間——距今五十年前，以及一個小小的“二”字。
不止是沒什麼功能的老古董，還是個被淘汰過一次的二手貨。
這一刻，明高陽和觀眾們更清楚地認知到：這是個窮得很真實的妹子。
另一邊，金子六再次遭受到兩個損友的鄙視暴擊。
殷子伍痛心疾首：“小六，你居然不給她買個好點的光腦！你看，吃不到了吧！”
童子期嘆氣：“金子，你沒給她轉錢嗎？”
金子六也委屈：“我給了啊！我不止把你們轉我的錢給她了，還多給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她把錢花到哪去了。”
他還以為蘇千涼收了他的錢沒有第一時間還回來，是因為想通了呢。
看她不買衣服鞋子化妝品素顏出鏡，還沒換個好點的光腦，可想而知，絕對是性子犯倔不肯用他的錢！
金子六又着急又生氣，那丫頭怎麼就那麼倔呢！
明高陽皺眉：“千涼，你這光腦不能開全息模式，怎麼參加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