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動刑
趙靖帶着人走了,就只留下了陸冥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破舊的院子裏,這樣的情況,其實並不在陸冥的意料之中,早些時候陸冥猜想趙靖很有可能會把自己帶進宮裏去,可結果卻不是這樣的。
也是,自己一個平民百姓,怎麼會把自己帶到宮裏去呢?趙靖本身也就是懷疑自己而已,沒有真憑實據,趙靖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詐自己而已。
要是表現得不反常,趙靖又怎麼會來到蒹葭酒樓,把自己給抓走呢?這一步,陸冥其實是走得非常險的。
“先生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聲音從陸冥的身後傳了出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陸冥也不感到驚訝,頭也不回就嘆了口氣說:“這副樣子你還看不出來嗎?趙靖把我綁在這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對了余文,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這個叫做余文的人也是陸冥的人,他一直躲在暗處跟蹤陸冥,為的就是保護陸冥,陸冥被趙靖從蒹葭酒樓裏帶走到這裏,余文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連趙靖都並未發現余文跟在暗處,由此可見余文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先生交代的事,有哪次我沒有辦好的呢?”余文來到了陸冥的面前,看着被綁在凳子上的陸冥,“先生,要不要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不用,快說說看。”陸冥說道。
儘管在余文的眼裏看起來陸冥被綁在凳子上並不舒服,可陸冥既然不需要解開繩子,那就不解開了吧。
“先生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余文抱着手繼續說道,“我先是潛入了鍾長文的家裏,用他的紙和筆按照先生說的話寫了封信,已經送到於伯顯的家裏去了。”
這個於伯顯,也是宮裏的一個御史,同時他也是鍾長文的好友,也喜歡喝酒。
“於伯顯現在還在宮裏嗎?”陸冥問道。
“我去於伯顯的家裏的時候,他並未在家,”余文說,“既然不在家中,那就是在宮中了,我把信放在了於伯顯的書房裏,他只要回家到書房裏一看,一定會看見的。”
“那就好,就看這個於伯顯什麼時候會回家了。”
陸冥剛說完,就聽到了院子外有腳步的聲音,一聽就是有人來了,陸冥看了余文一眼,余文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但肯定的是,余文肯定就在暗中看着。
聽着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了,陸冥看不見來人是誰,就隨便說了一句:“趙大人,草民是無辜的啊,您有這個時間還是趕緊去抓兇手吧!”
“陸老闆真是悠閑自在啊,這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做白日夢啊。”說話的是一個穿着破爛的男人,這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一般,衣服破舊不堪,面容就黑得像煤炭一般,說是乞丐也不為過。
陸冥看着這個人,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倒是那人開始介紹起自己來了:“在下馮中,本地人,是趙統領讓我來的。”
“趙大人讓你來的?”陸冥疑惑了一聲,“那您就是馮大人了?不是,趙大人讓您來做什麼?”
馮中笑了笑,蹲在陸冥的面前:“我無官無職,你別叫我大人,我受不起。”
“那您來做什麼?不是,趙大人讓您來做什麼?”
“審你。”
“審我?”陸冥看着馮中,“我又不是兇手審我做什麼?要我說,那兇手肯定早就跑出大都去了,有這時間你們怎麼不去抓真兇啊?”
“你到底是無辜的還是兇手,你說了可不算,”馮中突然陰險的笑了一聲,隨即從衣服里拿出了一根亮晶晶的東西,說道,“就讓它來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兇手吧。”
陸冥仔細的看清了馮中手裏拿的那根亮晶晶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銀針,看來馮中要對自己動刑了。
“馮大人,其實我覺得咱們沒必要這樣。”陸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已經開始表現得害怕起來,可在他的內心,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又何懼這根銀針呢?
表現得害怕,只是為了給馮中看看而已,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陸老闆,你害怕了?”馮中瞥了陸冥一眼,“其實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這樣,只要你承認人是你殺的,你也不用受罪了。”
“可人又不是我殺的,”陸冥慌張的看着馮中,“要是我承認了,豈不是要我背黑鍋了?”
“那咱們也不要浪費口舌了,我說過,就讓它來證明你是不是殺人兇手。”說罷,馮中就一把拉住了陸冥的右手。
陸冥還想反駁,可馮中哪裏還給他機會,對着陸冥的右手,把銀針硬生生的從他的食指的指甲中間給刺了下去,一瞬間,可是把陸冥給疼得撕心裂肺的。
鮮血從陸冥的手指里順着銀針流了出來,最後凝聚在銀針底部匯聚成了血滴,一滴一滴的掉到了地上。
陸冥疼得大叫了一聲,身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他的嘴唇比平常的更白了,陸冥緊緊的咬住牙齒,痛苦不堪的忍受着銀針給他帶來的痛苦。
“看陸老闆的身體可能也不怎麼好,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馮中說道。
這馮中對於陸冥的慘叫聲竟然不為所動,一看就是老手了,馮中肯定經常去對付那些撒謊的人,可這根銀針對於陸冥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馮大人,我真不是兇手,”陸冥歪着頭虛弱的回答道,“我要真是兇手,還會等你們來抓我嗎?”
聽着陸冥沉重的呼吸聲,馮中似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笑了一聲,二話不說又把陸冥的右手拿了起來,拿住銀針朝着陸冥的食指又往下刺,那根銀針已經刺進去了三分之一。
又是一陣慘叫聲,不僅馮中是不為所動,在暗中觀察的余文也是不為所動,但這也是陸冥叫他這麼做的。
陸冥更加的虛弱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那隻被刺的右手已經顫抖很久了,鮮血也是不停的往下流。
“平常沒人能夠忍受得了這種痛苦,”馮中站了起來,“現在嘛,陸老闆,我相信你不是兇手。”
說完,馮中解開了陸冥身上的繩子,陸冥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接着馮中轉身就出了大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