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涼城傅家
剛起身的宋瑜兮,扯着那有些不怎麼合身的禮服,準備倉皇離開,卻被一男人攔了路。
宋瑜兮抬眼一看,蕭愛發出驚呼:“兮兮……”
這……
不就是剛才那位溫潤如玉的傅家公子嗎?
宋瑜兮跟男人面對面站着,男人個子很高,高大的身軀在頭頂水晶吊燈散發的光亮下,投射出一片陰影。
蕭愛瞪大眼坐在位置上,心裏就祈禱着宋瑜兮有所動作。
這好事說來就來,她該去買彩票了吧。
“抱歉!”宋瑜兮直白拒絕,明明已經跟渣男說拜拜,可心裏卻怎麼也不舒服,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離這裏,出去透透氣。
被拒絕的男人也不惱,臉上竟然掛着淺笑,望着那抹逃離的倩影,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蕭愛見宋瑜兮就這樣放棄了大好機會,起身就來到男人面前彎腰解釋:“不好意思,她是我閨蜜,人其實挺好的,如果你要她的聯繫方式的話,我有。”
說著蕭愛就掏出手機把電話號碼翻了出來,讓男人記下。
“不必了。”
男人勾唇,擺手離開。
唯獨蕭愛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接受事實。
這精心準備的一切,就這麼錯過了?
蕭愛回頭惋惜的看了傅家公子一眼,跟着去追已經出了大廳的宋瑜兮。
傅朝辰回到剛才談笑的地方坐下,幾個男人湊過來揶揄他:“二公子你輸了,自罰三杯。”
“好好好。”
傅朝辰對着眾人一舉酒杯,擺在面前的三杯酒,便悉數進了肚子。
唯獨坐在他身邊的傅朝焰擺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端坐着搖晃盛着紅酒的高腳杯。
傅朝辰看着他哥,舉了個杯:“哥,想啥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傅朝焰將紅酒一飲而盡,起身整理略微褶皺的西裝,同樣望了一眼那早已不見人影的大門方向,丟下一句:“我先走了。”
這才來,又走?
傅朝辰本想叫住他,誰知人已經隱匿在人群之中,不知所蹤。
他這個哥哥,做起事來,還真是沒人猜的透。
宋瑜兮走出酒店之後,才卸下了一身的倦意。
垂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已經不早了,差不多再過一個小時,學校就要門禁,而宿舍也會在半個小時關閉。
她可得趕緊回去,明天還有課,老師留了作業,需要時間上網查資料的。
今天本蕭愛折騰夠了,她渾然忘了正事。
蕭愛后一步追出來,微微喘息的拍了拍她肩膀:“兮兮,你跑那麼快乾嘛?”
宋瑜兮回頭,拉着蕭愛道:“你身上有錢沒?”
今天被蕭愛拽着去蕭家換禮服,走的有些匆忙,渾然忘了衣服還擱在蕭愛家,錢也都在兜里。
而盛世大酒店坐落在涼城最繁華的地方,預測應該在一環。
學校雖說不遠,但走路的話,基本不可能。
所以只能求助於蕭愛,希望能借點打車費。
蕭愛一想起今天的良苦用心就白費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宋瑜兮的腦門:“我說你傻啊,剛才人家問你要聯繫方式你為什麼不給?”
這妮子腦迴路有問題吧?換一個人,被一個如此有才有財又有材的男人搭訕,不倒貼上去就不錯了。
宋瑜兮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回答的也很不在意:“人已經拒絕了,你還是讓我回學校吧。”
她覺得這種事情靠的是緣分,再說有錢的男人身邊是最不缺女人的,她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學生,人又有什麼資格看上她?
別到頭來,被人玩了,才知道後悔,索性這樣,她還不如不要邁出這一步,不想再付出一段毫無回報可言的感情。
蕭愛了解宋瑜兮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兩人最終還是坐上了回學校的出租車。
等車疾馳之後,隱匿在黑夜之中的卡宴後座里,正端坐着一個男人,盯着那出租車離開的方向,眼眸深邃,勾唇淺笑。
司機陸哲就坐在駕駛座上,車附近沒有路燈,可他卻通過反光鏡清楚的看見自家老闆上那抹畏懼的寒意。
……
涼城傅家。
傅朝焰回到別墅時,唯獨父親傅世南還坐在書房忙碌。
候在一旁的管家成叔本想出聲,卻被他給制止了。
走近后,傅世南才被腳步聲分了心,抬眼就見大兒子進來。
他放下手裏的資料,取下眼鏡看了眼時間:“不是讓你去參加婚禮嗎?怎麼這個時候跑回來?”
“有弟弟在。”
傅朝焰不喜歡那種熱鬧的場合,之所以要出面,也是被傅朝辰硬拽去的。
提起傅朝辰,傅世南嘆了口氣,“他就一天花天酒地,去湊個什麼熱鬧,倒是你,應該多和那些前輩往來,交際廣泛一點,對你管理公司有好處。”
“我知道。”傅朝焰應了一聲。
見書桌上還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杯子,裏面的顆粒還能在枱燈的照射下上下浮動。
“爸,你的感冒……”
傅世南看着手邊盛着感冒藥的杯子,笑答:“這點小感冒不礙事。”
說著傅世南就將那杯葯一飲而盡,一股中藥味侵佔味蕾,有短時間的苦澀。
正因為傅世南感冒多時都一直咳嗽,不見好轉。
以前家裏有過一個私人醫生,只是傅母梁曼覺得太浪費,又說家裏人很少生病,請來也是閑着,就把人給辭退了。
有如此一個賢惠的妻子,倒讓傅世南少操了許多心。
“還是去醫院看看。”
傅朝焰再次開口,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卻從他嘴裏說出來變了味,就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傅世南卻依舊感動,大兒子不像二兒子粘人,討人喜歡,可做事成熟穩重,他也正看重這一點,才打算把公司交給大兒子管理。
為人父母,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子女出人頭地、望子成龍嗎?
“早點休息。”
傅朝焰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傅世南心尖一暖,剛才還覺得心口壓着一塊石頭,竟然因為兒子一句微不足道的關心,全部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