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暗

“亞特蘭蒂斯神族所製造的萬用型空間管理中心，是主人……數據錯誤，未知時間錯誤……錯誤，獲得的贈予。主……錯誤錯誤，將其用於庇護所的管理系統。”

“你、你沒事吧？”

聽着這本書不停冒出錯誤錯誤，奕凡真擔心他會突然宕機。

“本管理系統數據庫損毀嚴重，主要系統離線、人格系統受損……”

“行了行了，反正我也聽不懂。對了，你剛才提到亞特蘭蒂斯神族？是不是那個史前文明亞特蘭蒂斯？”聽到了一個非常在意的詞。

“亞特蘭蒂斯神族，神族之一，由地球主位面發源。經分析此位面應該為地球諸位面的延伸次位面，是主位面信息擴散所衍生的世界，擁有亞特蘭蒂斯神族的記載並不奇怪。”

奕凡看向賽莉雅，賽莉雅也是一頭霧水。還好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聽不懂。

“奕凡，這本書叫什麼名字？”

“名字？”奕凡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那啥，你有名字嗎？”

“數據庫受損，資料檔遺失。管理員可依據權限重新命名。”

就是說可以重新取名字，奕凡決定中二一下：“好，從現在你就叫暗之書。”

“登記名稱‘暗之書’，登記完畢。”

“暗之書？”

“你看這本書不是黑色的嗎？”

“那為什麼不叫黑之書呢？”

“那你為什麼不叫暗龍呢，暗之書聽起來難道不酷嗎，黑之書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賽莉雅想了想，暗龍，聽起來是有點怪怪的。

帶着新命名的暗之書，他和賽莉雅走進管理中心。奕凡覺得自己像是走在水族館，長長的通道沒有任何裝飾，每一步腳下都會出現一道波紋，波紋互相碰撞漣漪蕩漾。賽莉雅覺得這很有趣，跑上跑下看着腳下的波紋笑個不停。

“奕凡奕凡，這是不是水啊，好想進去游泳啊。”

說著舉起一個火球，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這炸開。奕凡沒來得及阻止，不過火球沒有炸開，而是鑽進水牆進入到另一側。液體中的火球，燃燒就像水流在流動，分外的詭異。隨後火焰開始縮小，賽莉雅扔出的火球在水牆另一面，變成一條燃燒着的魚。

火焰完全褪去后，幾厘米長的小魚，非常小巧可愛，在另一頭水的世界游來游去。在這條魚游過的地方，原本暗淡毫無波瀾的水，會變的明亮有活力。奕凡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有活力，但相比其他地方的水，其他地方簡直是一潭死水。

幽藍色的小魚鑽出水牆，游到奕凡面前。小魚渾身透明，沒有眼睛也沒有魚鰭，就是套個魚的形狀。

“好可愛！”

賽莉雅用手指碰了碰幽藍色的小魚，小魚的身體像霧一樣散開，飄到奕凡面前重新組成魚的形狀。

“暗之書，這是什麼？”

“這是管理中心所誕生的能量生物，沒有實體擁有簡單的智慧。可以簡單理解為，人類大腦中的神經元。管理中心通過能量生物的活躍進行思考，然而此空間能量已耗盡，管理中心亦陷入休眠，所誕生的能量生物均已消散，根據觀測所有思維活動均已停止。”

“你的意思是，這座建築物會活得？”

“是的，但不具備複雜的邏輯思維。這是亞特蘭蒂斯神族的科技，管理中心誕生的能量生物可以根據需求，擴充、轉化、生成各類物質，用於建築和製造。但此空間能量已無法生成能源，因此要前往管理中心重新進行激活啟用。”

聽完之後奕凡只有一個想法，好高端，完全聽不懂。

這小魚是賽莉雅火球轉化的，按照暗之書的說法是，能量刺激了休眠中的思維海所誕生的。暗之書把水牆另一側的這些液體，叫做思維海，是管理中心的大腦所在。幽藍色的小魚相當于思維海的應激反應，由於整個思維海都陷入休眠。這弱小的能量生物只維持不到一分鐘，就消失了。

從思維海通道出來后，面前是一個三角體形狀的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類似水母的生物，水母的大部分身體都在思維海中，只有小部分在這個空間。

“這是管理中心的思維聚合體，你可以理解為人腦的神經系統。”

暗之書好像知道奕凡理解不了高端的詞語，特地用通俗的比喻來告訴他。

走到思維聚合體面前，這隻水母靜靜漂浮在半空中。

暗之書越過奕凡，飛到水母的下方，身上籠罩着一層白光。當白光消失后，一個瓷娃娃似的孩子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孩子相當於人類六七歲的兒童，身後長達至腳踝的銀色長發，輕輕飄動。精緻的小臉露出淡漠的神情，他或者她的眼睛像水晶一樣晶瑩剔透。身上只是簡單的穿着一件白色衣物，赤裸着雙腳漂浮在空中。

“開始進行思維對接！”嘴裏發出呆板的聲音，水母身上的一些觸手，與這孩子身後的頭髮交織在一起。彩虹色的光芒，在兩者之間流淌。

“奕凡奕凡，你的書，變成人了！”

奕凡腦筋有點轉不過來，獃獃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暗之書。

“對接成功，空間管理中心處於休眠，能量殘餘無法維持思維活動，思維活躍度零。最低限度激活，開始對庇護所進行狀態分析。”

不知是不是錯覺，奕凡感覺這隻水母動了一下。

“生態系統維持最低生態要求，系統運行程度低於正常水平，守衛者聖堂檢索失敗、所有防衛系統離線……空間完整度不足0.1%，無法維持有效存活量，系統受損嚴重，無法進行有效維持……分析中，檢索適用緊急協議框架。確認管理員存在以及庇護人員一名，滿足協議最低要求。系統優先級任務：重新建造庇護所……分析目前狀態，重啟休眠管理中心為首要。”

暗之書似乎是分析完畢，頭髮脫離了水母的觸手。來到奕凡面前，用他那毫無波動的聲音說道：“庇護所管理員，庇護所無法正常維持運行。本情況適用於緊急協議109，將提升您的管理權限，您將擁有本庇護所最大權限。”

奕凡沒有回答，而是看着面前這個孩子。幾分鐘前，這孩子是他身邊的一邊書。然後現在，它變成了一個人類。

賽莉雅好奇的捏了捏暗之書的臉，一臉驚喜的對奕凡說道：“奕凡奕凡，真的變成人了。你來摸摸看，這孩子的皮膚好滑膩哦，跟真的一樣。”

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