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明
“滴～滴～滴～”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一種同心臟同一頻率的聲音
這聲音真的再熟悉不過了，自己從小便接觸過這些
這個聲音是。。。心率儀！
蘇落雪試着睜開雙眼，但卻發現眼前依然是黑色的
試着動了動身子，抬了抬自己的手臂
很疼！
全身都在疼痛！
肋骨應該斷了，自己小臂應該是受損了
這個感覺，內臟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有些受損，但可以恢復
眼睛上的這個是。。。。紗布嗎？
視覺消失了？
看來神經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損傷呢！
沒有光感反應。。。。。
呵呵，看來要當個瞎子了呢！
對於這一連串的意外，蘇落雪沒有任何的驚慌，也沒有狂躁
她的心中竟然異常的平靜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很慶幸自己還活着
那天衝過來的是一輛六輪卡車，而非家用的轎車
按常理來說，這樣的運貨卡車是不應該出現在學校附近的
若非那輛卡車的司機在關鍵時刻急轉彎做出了應急措施，恐怕自己現在就已經死了吧
呵呵。。。。可我還是瞎了！
蘇落雪艱難的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坐起來，她的手四處摸索着，想要下床
“啊，落雪你醒了？”
在自己身旁孫婧婧的喊叫聲傳了過來，隨後就是孫婧婧把自己再一次按在床上
“你剛醒，不能下床，好好休息！”
“我昏迷了多久？”蘇落雪沒有反抗，順勢躺在床上，開口詢問道
“一天了！”
“我的眼睛檢查結果是什麼？”蘇落雪點了點頭，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詢問出來
“你的眼睛。。。。”孫婧婧則很是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
“視神經有損傷嗎？”蘇落雪很平靜，彷彿問得並不是自己本人的傷勢
“視神經沒有損傷，但是你的眼睛恐怕。。。恐怕。。”
“沒用恐怕，只要視神經完好的就可以！”蘇落雪打斷了孫婧婧的話語，沒有再問下去
視神經沒有受損，但還是造成了失明
視網膜脫落還是眼角膜受損？
這樣的話找到合適的器官移植的話，也許還有機會的吧。。。
“你一晚上都在這裏嗎？”
一般病人蘇醒身邊立刻有人出來噓寒問暖的巧合事情，只會在電視劇裏面發生
而自己剛剛醒過來沒有注意身邊的情況，但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證明孫婧婧一直在屋子裏面
再加上這淡淡的飯菜味道，應該是她一晚上都在這裏
“嗯，把你送到醫院以後我就沒有離開，就在這邊陪着你來着！”
孫婧婧話語有些消沉，若是蘇落雪現在眼前還有光芒的話，那她就能看到孫婧婧的眼睛已經哭的紅腫
臉上的妝容也哭花了大半，卻沒有來的急擦去
這些不是裝的，若是蘇落雪還能看得到，那裝一裝可以博一下感情
但孫婧婧聽到醫生說的了，蘇落雪的眼睛徹底失明，無法康復
她很驚訝，她以為蘇落雪醒來發現會很驚恐，會崩潰，會發狂
但她錯了，蘇落雪比想像的要平靜，平靜就像這件事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一樣
孫婧婧自己現在真的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蘇落雪了
那一刻，蘇落雪用盡全力把她推了出去，把自己救了下來
在生死關頭，人是自私的，哪怕蘇落雪自己逃命，孫婧婧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蘇落雪救了自己，而她自己卻雙目失明
若是她起來對着自己發泄，罵自己，打自己，孫婧婧都可以接受
但蘇落雪沒有，她很平靜，平靜的令孫婧婧感覺自己無地自容
是自己硬拉着蘇落雪陪自己去吃飯的，若不是她拽着蘇落雪去，也許這件事情不會發生
她們兩個依然還會在寢室，一個在追劇，一個在學習
“我沒在怪你，你也不用多想！”
蘇落雪的話打斷了孫婧婧的思考，她彷彿是知道孫婧婧在想什麼一樣，給了她一個安慰
“落雪，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孫婧婧突然抓住蘇落雪的手，深情而又誠懇的說道
“有點噁心，心意我領了，但我覺得我的性取嚮應該是正常的！”蘇落雪笑了笑，難得在這個時刻開了一個小玩笑
“那個司機呢？他被怎麼處理的？”
“警察已經抓住他了，上午警察來做了筆錄，就等着法院的判處了！”孫婧婧思考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
“嗯！”蘇落雪只是平淡的輕點額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刻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
不只是身體，連話都說不了
不是被嚇到沒有反應，那更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住身體動彈不得
學醫者，無神論，應當信仰科學至上
但蘇落雪卻不同，她自小學習醫學的時候便經歷過很多怪事
但每一次，家裏的長輩也只是告訴自己解決的辦法，卻沒有說過這些怪事為什麼會發生
她自己清楚，長輩們不是不能說，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說！
民間不是有這樣的一個說法，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這個說法是迷信的，但卻很多人都相信
蘇落雪並不相信，她覺得如果真的有玄學，那也只是科學的另一種解釋，二者應該是平等存在
所以她一直想要將醫學與玄學結合，形成一種新的醫學觀念
但這個理念卻一直被駁回！
今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玄學的神秘，可惜自己失明了，大概無法從醫了
“啊，對了，落雪，今天早上蕭建來看你了，但你沒醒，他就把帶來的東西放下就走了！”
孫婧婧坐在蘇落雪的身旁，突然開口說道
“蕭建？”
蘇落雪聽到這個名字最開始是疑惑，因為她有些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是誰了
隨後她腦海中漸漸的將這個名字與一個人臉對合出來
“他來做什麼？”
“來這裏看看你，問我你現在怎麼樣了，見你沒醒過來就離開了！”
孫婧婧想了想一下當時的情況，對着蘇落雪複述了出來
“是嘛。。。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他不住學校的宿舍吧！”
蘇落雪思考了一下，隨後開口詢問道
“嗯，他的確不住在學校里，據說是他的妹妹生了病，他在外面租了個房子照顧他的妹妹！”孫婧婧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
“什麼病？”蘇落雪問道
“不知道，但也就是前一陣子才離開學校的！”
孫婧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妹妹送到醫院去照顧？”蘇落雪再一次開口問道
“不知道啊，也許是因為醫院的治療費用太高了，也許是這裏的醫院沒法治療這種病！”孫婧婧再一次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對了，落雪，既然你醒了，我幫你喊一聲檢查一下吧！”
“不用，這裏的醫生不一定比我懂得多，我自己能感覺得到自身的狀況，身邊的儀器也都在檢測我的指標，出問題了你不喊，醫生也會過來！”蘇落雪搖了搖頭，沒有喊醫生
不是她自己說大話，而是她自己現在的水平真的比一般的醫生要強的多
哪怕失明看不到報告，但自己的身體，直觀的感受有時要比儀器檢測的報告準確的多
“好吧，那你餓嗎？”
“有點餓了！”
“等着，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白粥就可以，我現在的狀態吃不了什麼東西！”
…………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蕭建手裏拿着電話，言語之間帶着十足的憤怒，彷彿想要將電話那一頭的人撕碎一般
“那件事？那是哪件事？”電話那頭傳來莫言疑惑的聲音
“蘇落雪！！！他在那天晚上平白無故被車撞上，而且就是在你拿出那本奇怪的書之後！”
蕭建在早上聽李宇西說學校門外出了車禍，而車禍對象正是蘇落雪
當他趕到醫院的時候，蘇落雪還在昏迷當中
在孫婧婧的口中得知就在吃飯的那天晚上她們遇到了車禍，蘇落雪救了她，但自己卻被車撞到
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卻雙目失明
蕭建不知為何，心中無辜的產生慌亂，想起那天晚上莫言拿出了一本奇怪的書，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自己會想到這麼奇怪的事情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但自己心中慌的厲害，如果不打電話問問，恐怕自己永遠無法心安
“哦，就這件事啊，是我做的！”
聲音很平靜，彷彿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好像再說：對，我中午吃飯了！
但這句話在蕭建的心中卻炸開了鍋，心慌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臟的沉重，如同即將要炸裂一般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建對着電話那頭問了一句廢話
他心裏清楚，也有猜測，但自己卻不敢承認
“不是你要的嘛？你接觸那個女孩不就是為了她的身份背景嗎？想要利用她的身份背景來治好你的妹妹
但你以為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憑什麼看上你？
平常你玩玩小姑娘也就算了，長的好，身材好，就覺得自己是海王了？
長點心吧！
現在的這個才是機會，抱上大腿，不只是你的妹妹能好，你自己以後不也能好？”
電話那頭，莫言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似乎有一種在敷衍了事的感覺
“可是我。。。”
“沒有可是，機會給你了，我和你解釋這麼多已經很友善了，別再來煩我了！”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蕭建整個人癱軟了下來，靠在身後的牆壁上，一時間感覺到了無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