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法術之妙
靈玉尊極力慫恿之下，潘俊還是決定進鎮子裏一探究竟。
他從山丘上急奔而下，到鎮子口的時候正好遇到大群驚慌的鎮民從裏面逃跑出來。
潘俊撥開人群，不斷逆行，恰好又是一身白衣的他，在大群灰頭土臉的鎮民當中顯得格外扎眼。
“小郎君！不能再往裏面去了！”一名擦肩而過的書生忽然拽住潘俊，大聲說道。
潘俊回頭打量了這名書生一眼。
書生相貌堂堂，白皙而文弱，皮相倒是不錯。只可惜與潘俊說話時渾身抖個不停，明顯是膽氣不足。
“裏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潘俊問道。
這書生應該是從鎮子裏面逃出來的，對裏面的具體情形必然要清楚很多。
“是天劍宗和虎王宗的仙師在鬥法！鎮守大人勸不住他們，只能讓我等先行退避！”書生微微喘氣，小聲回答道。
他說完，仍舊沒有要放開潘俊的意思。
“我看小郎君眼生得很，應該不是本地人士！這會兒還是與我們一同避難為妙，千萬莫要再往裏走，免得沾了火星！”
書生說得情真意切，潘俊倒也拉不下臉將這人推到一邊。
正想着應該作何說辭擺脫這人，卻見遠處的鎮中忽然飛出一道毫光，朝着眾人所在的方向直撲過來。
靈玉尊一直注意着鎮中的變化，所以早有感應。
毫光飛來之際，他便立刻用貓爪按住潘俊後頸，令他向前一步。
那道毫光擦着潘俊的脖子掠過，卻將潘俊身後一位來不及躲避的老婦人雙腿斬斷，然後又向前掠行數十米，連傷數十人之後才堪堪停下，釘在道路的青石板上。
潘俊定神一看，卻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青鋒長劍。
這把劍釘在石板上不過一息的時間，立刻又化作毫光朝鎮中心飛馳回去，只留下滿地斷肢鮮血和還在哀嚎着的數十人。
潘俊別過臉去不忍看。
那名書生也頹然跌坐在地，鬆開了緊抓着潘俊衣袖的那隻手。
這只是修士法術的餘波而已，但對於凡人來說卻仍舊與天罰無異，觸之即傷，碰之即死。
“這裏已經是兩名修士爭鬥的邊緣地帶，但傷亡仍舊如此慘重，想必裏面的情況一定會更糟。”潘俊沉聲對書生說道：“我要進去看看，有沒有被困在裏面的人，或許還能救一些出來。”
這是潘俊給書生說的一個解釋，也是他的真實想法。
靈玉尊想趁機撿漏，潘俊卻想救下一些人來。
儘管這個世界的凡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但要他完全無動於衷也斷不可能。尤其是在見到那名被斬斷雙腿的老婦人，在地面上痛哭爬行，身後流下一長串的血跡時，更令他倍感難受。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管書生是個什麼反應，徑直朝鎮中心撲出。
“天劍宗？虎王宗？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野雞門派？”靈玉尊趴在潘俊肩頭嘀咕，不時指點潘俊躲開迎面而來的法術餘波。
“尊上不知道這兩個門派？”潘俊分神問道。
靈玉尊搖頭，目光深邃，回答：“自從修真之法大行，古巫絕跡、靈獸隱世之後，這天下間的修行門派就好像割不完的韭菜一般，隔三差五就能冒出來一茬。我哪有功夫一個一個的全部記住？”
一人一貓繼續前行。
漸漸的，道路兩旁不斷出現鎮民的屍體。這些屍體或者像是被烈火灼燒過，或者像是被鐵鎚狠狠砸扁，或者被一劍斬成碎塊，皆殘留着各種法術的痕迹。
潘俊的眉頭也越擰越緊，直到靈玉尊喊他停下。
“在上面。”靈玉尊仰頭說道。
潘俊也抬頭看向高空，只見半空中有兩道人影乍合而分，如同兩條行走雲間的游龍，激烈搏殺着。
其中一人身着亮銀色盔甲，腳下踩着仙劍，身邊還飛着兩把，不時就將仙劍化作毫光投射出去。
先前重傷了數十人的那一劍，應該就是出自他手。
而另一人則化身盔甲猛虎，渾身烈火環繞，踩着符文御空，撕咬撲殺之間便有符文變化出不同的法術，擊向對手。
“接下來，怎麼做？”潘俊盯着半空中廝殺的兩人。
“什麼都不做，我們就在這裏等？等他們分出勝負。”靈玉尊回答。
“這兩人的修為都是結丹期巔峰，輕易捲入他們的爭鬥實屬不智，但他們總會又疲憊的時候，到時我們再去撿漏也不遲。”
說這話的時候，靈玉尊倒是絲毫沒有身為大靈獸的矜持。
潘俊眼瞅着半空中爭鬥的兩人，那猛虎身邊的一塊符文被仙劍斬碎，立時化作金雷從半空中落下，在距離潘俊半米遠的地方砸一個大土坑來。
“在這裏等？尊上是認真的？”潘俊咽了咽口水。
“當然要在這裏等！因為有好處啊！”靈玉尊面露喜色，從土坑裏刨出半塊符文，擺在潘俊面前。
潘俊對於符文這類東西並不陌生。
當初追殺他的那頭劍俑，還有靈玉尊藏身的古代廟宇，甚至於潘俊識海中的焰宵刀上都篆刻着不少的符文。
只不過，認得並不等於懂得，潘俊對這些符文究竟有何用處，至今仍然一頭霧水。
“尊上之前說過，學習法術是有前提條件的，難不成與這符文有關？”潘俊一面防備頭頂落下的法術餘波，一面揣測道。
“正是。”靈玉尊擺弄着壞掉的符文，指給潘俊看。
“你要知道，所有修士使用的法術，在本質上都是通過符文來表現的。不管是將符文刻在劍上，還是單獨做成符籙，每一種法術其實就是一個或者多個符文的組合排列。”
靈玉尊說得極快，潘俊來不及細問，只能趕緊記下。
“修士可以憑空凝結出符文，也可以用寶石美玉雕琢符文。但想要真正使用符文，卻是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前提條件。”
“是什麼？”
“你不妨猜猜？”
“不用猜，我知道，肯定是在鍛體期的修為上更進一步，進入練氣期。”潘俊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正是如此。”靈玉尊點頭，這一次總算沒有再露出鄙夷的神情。
“如果我全力修行的話，需要多久才能進入練氣期？”潘俊思考起來。
“少則一年，多則三年。”
這還是看在潘俊的天賦極佳的情況下，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
“不過，我還有個辦法，能讓你在一天之內就突破到練氣期。”靈玉尊說著，目光灼灼的望向天空中仍舊廝殺不休的兩名修士。
“只需要等到他們分出勝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