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賺錢——智慧處處有商機
“都醒醒！都醒醒！咱們馬上下高速，唐山到了。”售票的在車廂了里喊了一句，此時我們六個人裏面只有我最清醒，於是站起來開始挨個叫醒他們幾個。
車從唐山西高速口（後來才知道）下來，燈火通明將高速口照的一清二楚，到了唐山汽車西站下車的時候售票的小夥子瞅了一眼表哥。
“兄弟，跟着我們跑車不？怎麼也比你打工強。”對方說道。
“算了吧，有點不習慣。”表哥說道。
“這是我們車上電話，要是打算坐車提前打招呼，我們給你留位置。”對方說完遞給了表哥一掌名片才開車出發。
“咱們去汽車站的候車室等着，早上第一班車咱們坐公交到唐山南站，然後再換車到尖坨子，咱們去的工地就在尖坨子不遠的化纖廠。昨天我給工頭打電話了，今天咱們到可以給咱們一天休息時間，要是願意上工下午就可以。”表哥說道。
“到了再說吧！”幾個人說了一句，坐一晚上車一點不輕鬆。
進了候車室才發現外面的天似乎非常陰沉，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大家找了個角落把行李放下，趴上面繼續睡。可能是靜下來的原因，我也開始感覺到了困意，把包袱扔在地上，身子靠上面睡著了。
這次出門有表哥帶隊，所以大家什麼都不用操心，到時候跟着走就行，包括早上出來乘坐公交車到南站，然後又倒車去尖坨子的班車。
“賴江坡，你怎麼知道車票可以壓下那麼多錢來？”坐上去尖坨子的班車之後突然又想起這事來，於是就有人開口了。
“從頭開始說，這個只有拉不夠人才會下來到咱們定州載客，再加上這回到咱們定州時間晚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只有一個可能，它走的不是高速而是下道，把時間給耽誤了。”
“他們賣票的說只有兩個座位，這樣一來咱們六個人必然多出來四個，你們以為多出來的錢會給車主？他們自己撈了。就算是按80塊錢一個人算，他們幾個同樣額外撈140塊錢，更何況在定州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按80算。”
“所以不管司機和售票的他們三個開多少錢工資，他們要想額外撈錢就必然把咱們都拉上，這是白拿錢的事，所以就算咱們壓價他們也會讓上車，否則他還要到保定去拉兩個人，到時候票價只會更低，同樣車趕到青龍只會更晚。”
“這筆賬怎麼算都不如讓咱們六個上車更合適，再加上他們本身已經把時間給耽誤了，如果繼續耽誤下去一是乘客這裏不好交代，二是容易耽誤明天從青龍返程。這回明白了吧？”說完表哥笑了笑，可以說把所有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
“我們那兒能想這麼多？”幾個人非常佩服，卻又嫉妒表哥耍的這些心思。
“說好了，到了工地可別說車票的事，中午吃飯給你們一人加瓶啤酒算我的。”表哥說道，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從唐山出發前往尖坨子，路上樓和村莊越來越少，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水稻，然後就是成片的蘆葦、蟹塘、魚塘，天空時不時還有幾隻海鷗飛過，我才知道這裏距離海應該不遠了。
我們並未坐到車站就下車了，位置距離尖坨子車站還有一段距離，下車之後背着行李穿過一條小路就到了工地的大門外——三友化纖廠。
“你可以啊江坡，直接招來了五個人，正缺人呢快進來。”工頭看到我們幾個高興的對江坡說道。
“這個是我表弟，反正咱們也得需要人幫忙搬模板、架子管，我就把他找來了，等大學通知書下來估計就得回去上大學。”表哥指了指我說道。
“有出息，咱們農村出來的孩子都能吃苦，干點活算不了啥！走，我帶你們去宿舍。”說完他跟警衛打了個招呼，帶着我們幾個往廠區走去。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廠子裏不用的辦公室，而且還有兩扇窗戶沒玻璃，我們不得不用塑料布糊上，要麼一下雨屋裏根本辦法住。
至於床什麼的根本不存在，都是找的工地上用的大板鋪地上，然後再鋪上一層保溫板和塑料布，再把褥子直接鋪上面。
“看來今年條件不錯，最起碼咱們還有屋子住，這兩年光住新房子了，潮的沒辦法睡。”這幾個人立刻發表評論，我是第一次出來沒這方面的概念，大伙兒都在收拾地方放被褥，表哥和工頭一塊出了房間。
“發包方催咱們了，最遲今年年底投入使用，所以主體這一塊兒最遲也得十月底完工。現在咱們這一塊兒沒問題，就是鋼筋工那邊跟不上，乙方已經開始催他們那個施工隊了，我是擔心收棒棒子（玉米）耽誤工期，所以想早點完工。”工頭張德順說道。
“咱們還缺人？”表哥不太確定的問道。
“最多再招五個人，要是再多了咱們分不到多少錢。對了，把你的車票給我，我給會計把錢你報了，還有這幾天的工也給你記上。”張德順說道。
“那個好說。我表弟工資怎麼算？可別太低了，回去沒辦法給我姑說。我看他在家沒事把他拽來的，沒準干倆月就去上大學了，說起來咱們工地還出了個大學生。”表哥胡謅八扯的說道，同時把回定州的車票以及返回唐山的車票遞給對方。
“大伙兒都頂着大工來的開45，你表弟什麼都不會給他開35吧，再多了估計就有人該念嘴了。”張德順說道。
“好！就沖張哥你這話，保證三天我再給你找兩個人來。”表哥非常痛快的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說完對方從兜里掏出來180塊錢交給表哥，拍了拍表哥的肩膀戴上安全帽去了工地。
其實表哥返回定州是倒車回去的，不過在火車站門口撿了一張從唐山到定州的旅遊特快火車票回來報銷，票價101。至於這次回來的車票就是當時車上的售票元給的，票面是80，等於給表哥報了180塊錢。
張德順心裏也很清楚，既然自己答應給對方報銷了，對方必然會怎麼方便怎麼坐，至於票價自然不考慮，所以也就不懷疑賴江坡會在票上給自己省錢。
處理好了這些事表哥回到宿舍，大伙兒也把褥子鋪好了，幾個人躺在上面休息。
“咱們下午有上工的么？要是上工吃飯的時候我跟工頭說。”表哥說道。
“上，獃著幹嘛。”大夥說道，本來就是出來打工的，不可能這個時候偷懶。
“那我簡單的給大伙兒說一下，大家不是第一次出來幹活，簡單一說大家記住就行。第一就是安全，不管走到哪，只要在建築工地範圍內，絕對不允許摘安全帽，逮住一次罰五塊錢，有安全員專門負責巡查。”
“第二就是杜絕小偷小摸，咱們這個工地所在的公司是個上市公司，真要是被抓住就會直接報警，到時候找誰都不好使。”
“第三個就是上工時間，早上五點上工七點半吃早飯，上午八點半上工十一點半吃午飯，下午一點四十五上工七點回來吃晚飯，遇上晚上加班的第二天早上不用上工，加班的工分額外算。”表哥說道。
“都差不多，哈哈……”說完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到哪都是這麼幹活，早已經習以為常。
“一會兒開飯大伙兒去換點飯票，咱們打飯不讓直接用錢買。還有就是這車票我多報了30塊錢，按80塊錢報的，一人一瓶啤酒才六塊錢，剩下的我去買點肉菜，咱們中午消滅它。”表哥說道。
“敞亮……”幾個人再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