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顧朝
來人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呆很久,送完禮物后就離開了,宴會依舊在繼續,絲毫沒有將剛剛的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似乎對來人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
“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就是肅王唯一的兒子,顧朝?”林夕見眾人的反應,大概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嗯,是。不過夕姐,你可別多管閑事!”謝安趕忙說道,顧朝的事情很複雜,牽扯到很多的陳年舊事,他不希望夕姐去趟這趟渾水。
更何況顧朝一介殘軀能夠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盛京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可見是個不簡單的人。
“我有分寸。”林夕端起面前的桃花醉喝了口說道,這酒的味道不咋地,不太合她的胃口,所以她眉頭微皺。
除了剛剛顧朝這一個小插曲,宴會進行的很順利。
“肅王世子的身體看着是越來越不好了,這孩子小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回去的路上定北侯夫人感嘆道。
“那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不過應該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的,能夠平平安安的在這盛京城裏活到老就很不錯了,也不枉他父親......唉!算了,不提了。”定北侯年紀也大了,一雙眼睛有些渾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過礙於一些原因,也沒有說完。
“這盛京城裏面的人,哪個不是在苦苦煎熬?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就不錯了。”定北侯夫人疲憊的說道,盛京就是一個大染缸,一個牢籠,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的,但......
“最近聖輔司又有動作了,我會很忙,你叫安兒最近安分一點,別給我惹禍!”定北侯想到了什麼,不放心的叮囑道。
“又怎麼了?他們怎麼又開始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下去了!”定北侯夫人一聽到聖輔司,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見聖輔司是多麼的可怕!
“只要我們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職,他們是找不到錯處的。”定北侯安慰道,聖輔司是蕭太後手下的人,雖然現在蕭太后明面上將大權都交給了當今聖上,但其實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統治而已,而聖輔司就是她的爪牙,深入盛京各處,眼線密佈全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下!
定北侯夫人見此不再說話了。
盛京的夏日很是炎熱,午後林夕坐在院子的陰涼處看着手裏的醫書,這個院子有一點好的地方就是不怎麼見太陽,夏天很是涼快。
蟬兒趴在樹上不停的鳴叫着,彷彿是在不滿這炎炎夏日,訴說著他們短暫的故事。
童玲見林夕正在認認真真的看着手裏的書,沒有吭聲,靜悄悄的呆在一旁,不過眼睛卻是看向林夕那邊的,她這個角度正好能夠看得到林夕手裏拿着一本《醫經》,她不知道夕姐什麼時候開始對醫術感興趣了,在她印象中對醫術感興趣的人只有一個,不過當年出了那些事情,也不知道那個人還在不在了,或者過的好不好。
她總覺得林夕知道點什麼,但是林夕又什麼都不說,這讓她也猜不透林夕心中的想法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能夠感覺到夕姐的變化,以前的夕姐很是開朗,特別喜歡跟他們開玩笑,臉上也一直笑嘻嘻的,但是不知道夕姐經歷了什麼,變化很大。
“夕姐!夕姐,你在嗎?”大老遠的就聽到謝安的聲音,林夕本來是安安靜靜的看着自己手裏的書籍的,結果被吵得不得了,眉頭緊皺,表明了她現在的不悅。
“聒噪。”林夕瞥了一眼謝安說道,真不知道將軍府的人怎麼會將他給放進來。
“嘿嘿,夕姐,我這不是怕你在這盛京人生地不熟的無聊嘛!特意來找你出去轉轉的。”謝安被林夕嫌棄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他前幾天在宮中宴會的時候就說過了想要帶夕姐出去逛逛,結果這幾天一直被他娘管着生怕自己闖禍,今天才得空出來。
林夕聞言看了謝安一眼,合上自己手中的醫書,“盛京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饒有興緻的問道,她對盛京確實不熟,每天在將軍府裏面呆在,天天都有眼線在暗中晃蕩,她都替他們這些人感到累的慌!
“盛京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有喝酒吃飯的酒樓,比如攬月居,有嫖娼賭博的地方,比如春風樓。就是不知道夕姐你想要去哪裏?”謝安舉着例子說道,他在盛京城裏基本上每天都是遊手好閒的瞎逛的,叫上一群跟自己一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吹牛,他家裏管得比較嚴,不敢去春風樓這種地方,不過要是夕姐想起,他就是冒着被自己老子打一頓的風險都要陪夕姐去!
“......去攬月居吧。”林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飯點,不過今天中午太熱了,她也沒有什麼胃口,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吃飯。
“好嘞!夕姐,攬月居的飯菜可好吃了!”謝安見林夕這麼說,立馬笑着說道,他生的好看,一雙狐狸眼此時笑的都眯成了一條縫。
攬月居
林夕上一次來攬月居還是來見人的時候,那天她剛到盛京,加上心情不怎麼好,所以沒有認認真真的觀察過攬月居。
今天才有閑情來觀察一下攬月居,這個攬月居取自“欲上青天攬明月”之意,是全盛京最高的酒樓了,位於盛京的繁華地帶,現在雖然已經過了飯點了,但是攬月居依舊坐無空席。
林夕一向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下意識的就想要離開,不舒服的皺着眉頭。
“夕姐,怎麼了?”謝安正準備踏進去就看到林夕不滿的皺着眉頭,這讓他很是不解。
林夕看着裏面的人,不悅,“人太多了。”她素來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像這種人多的地方,一向是她最反感的。
“......”謝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這人好像確實是多了一點,怪不得夕姐不滿意呢,“這三樓是貴賓席,應該是有位置的。”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長時間不見夕姐,倒是忘了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