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算哪根蔥
丁舟舟走後，網吧老闆並沒有回去，而是關上了網吧的門。那門上貼着一個大幅的三體縱橫遊戲宣傳畫。
“怎麼啦哥們，看你這架勢，是要泡丁舟舟？”網吧老闆走下台階，來到左小短面前。
因為沒有得到丁舟舟肯定的答覆，小短還在琢磨着她最後那個眼神的含義。見網吧老闆過來搭話，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他。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網吧老闆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緻的金色煙盒，“啪”的一下打開，從裏面抽出一支雪茄來，再用一個Zippo打火機將雪茄點着。
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個碩大的金戒指，兩個胖手指捏着煙捲，很瀟洒的吐了口煙，“你肯定聽說過，大雁網咖，王大富，就是我，本條街說不上最知名吧，起碼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左小短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聽說過。
“我王大富，從16歲開始創業，經過自己艱苦卓絕的努力，過了多少溝，爬了多少坎啊。現在，開了三間網吧，兩個藥店，可以算是事業有成吧！哥兒們，你呢？”
王大富看着左小短，想起了什麼似的，“對對對，你就是那個什麼超級無聊洗馬桶公司的吧？我記得見過你，哎呀呀，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年紀輕輕的，洗馬桶！怪不得老遠就好像聞着有股臭味呢！”
左小短並不氣惱，聳聳肩，想要離開。
“等等！”王大富喊住了他，“先別走啊，哥兒們！有個事咱們得說清楚。”
左小短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忽然醒悟過來，“哦，對對，上網的錢還沒結嗎？我辦了會員卡，從餘額裏面扣就行了，我充了1000塊錢呢。”
王大富正色道，“不是上網費的事！我跟你說，哥兒們！別打舟舟的主意！”
提到丁舟舟，意欲離開的左小短重新站定了，“怎麼，這也關你的事？”
王大富使勁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大口煙，他的整個腦袋好像被煙霧掩蓋住了。
“當然關我的事！告訴你啊，舟舟這姑娘是我先看上的！她早晚是我的人！你還是趁早該幹嘛就幹嘛去啊！”
左小短聽明白了，這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可看丁舟舟的樣子，不像是有男朋友啊。
“你憑什麼說她早晚是你的人？”
“憑什麼？”王大富秀了秀手上的大金戒指，“當然是憑實力！”
“舟舟她答應了嗎？”
“答不答應那是遲早的事！她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不過我要奉勸你的是，別打她的主意！你再怎麼努力也是白費，還是趁早哪涼快哪獃著去！對，洗馬桶去！”
說完，王大富不懷好意的笑了。
“這可就怪了！”左小短斜身倚在老榆樹上，也抽出了一支煙捲點燃，“人家既然沒答應你，明明是看不上你嘛！就憑你是網吧老闆，人家就得做你的女朋友？”
“哈哈！”王大富笑起來，“我可是看着舟舟成長起來的。從第一代網吧的時候，她就在我這裏上網，現在已經是第三代網咖了，還成了兼職網管。我們有感情基礎！你算哪根蔥？敢跟我搶女人？”
“哪根蔥也算不上。不過，舟舟我是追定了！”
“喲呵！臭洗馬桶的還挺倔強！”
“不要看不起洗馬桶的，可能有一天你會高攀不上！開網吧有什麼了不起。現在講究公平競爭！咱們各追各的，看舟舟最後選擇誰！”
“小夥子！”王大富臉上忽然顯出一種過度成熟的微笑，“你是不是對公平有什麼誤解？！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公平！我現在是好言勸你自動退場，如果不識抬舉的話，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好哦！”
“我對將要發生的事很感興趣！”左小短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派頭，將一支煙捲抽的嘶嘶作響。
“哈哈，還是年輕人比較有衝勁啊！不過呢，哥不喜歡拖泥帶水。舟舟這個事情呢，咱們今天也說明白了。我是肯定不會讓，而你卻偏要爭一爭。雙英奪美，哈哈，有趣！要不咱們倆來個決鬥怎麼樣？”
“決鬥？當然奉陪！怎麼決鬥？”
“就像古時候的騎士那樣啊，不都是為了美女決鬥嗎！”
“好！文斗還是武鬥？”
“哈哈哈！”王大富快笑出眼淚來了。他彎了彎自己粗壯的胳膊，又收了收自己的腹肌，對近年來堅持健身的效果很是滿意，起碼看上去他是個非常健壯孔武的漢子。
“當然是武鬥！誰TM跟你文斗！直接干一架！還有什麼好說的！男人之間的對決！勝者為王敗者寇！誰贏了，舟舟就是誰的！打殘打傷，自負其責！”王大富撂下狠話。
“好！一言為定！”左小短其實並沒有完全打定主意，可是想到丁舟舟的眼神，再說自己還從來沒有決鬥過，應該挺有意思，便滿口答應下來。
“挺爽快呀小子！明天晚上十二點！羅順衚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誰不到誰是烏龜！”左小短毫不示弱！
王大富覺得自己贏定了，心滿意足的回到網吧里去了。
左小短也離開了老榆樹，回到橋頭堡。
鹿二還在玩遊戲，見小短進來，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老大，壁咚了沒，成功了吧？嫂子是不是滿口答應了？”
左小短打開冰箱給自己拿了罐涼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說道，“咚是咚了，可沒有迴響，而且半道里殺出來一個截胡的。”
“還有截胡的，你們後來去打麻將了？”
“打什麼麻將！就是那個網吧老闆，你應該見過吧，說是叫王大富，聲稱早就看上舟舟了，讓我離遠點，我當然不肯啊，約好了明天晚上決鬥！”
“那個王大富啊！我知道，就是戴金項鏈子大金戒指那個吧！看着特像一個暴發戶！五大三粗，長的跟兵馬俑似的。哪個姑娘能看上他？！不過倒聽說有不少產業！”
“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左小短又灌了一口涼茶，想起王大富那副志得意滿的模樣，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來。
“你剛才說要決鬥？怎麼決鬥？”
“就是打一架！一戰定勝負！”
鹿二仍坐在椅子上，雙腳一蹬，椅子向後劃了有一米遠，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小短，咬了咬嘴唇說道，“決鬥的意思，就是赤手空拳打架嗎？”
“要不然呢，還能每人拿把手槍？”
“老大，我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
“以老大的身份，怎麼能和那種暴發戶比賽打架呢！簡直有點無法接受。要比，也得比點高層次的東西啊。”
“什麼高層次的東西？”
“比如人類低喚起意識行為學研究啊什麼的。像王大富那種大老粗啊，只知道開網吧，什麼都不懂的！”
“可是說好了明天打架啊！我可不想爽約。即使打不過，塊頭不如那個什麼王大富大，我也要拼上一拼，算是為了舟舟，我也要拼盡全力！”左小短砸了一下拳頭，用力說道。
“好好，比就比，不就是打一架嘛！”鹿二隻好說，可他還是為左小短擔憂，單從體型上來看，他是斷然打不過王大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