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舊事

“原來是你。”鍾離凝素挑眉，語氣不免驚訝：“抱歉，你……這變化着實很大，我一時沒認出來。”

說完，語氣頓了一下，思索一瞬，還是沒問出口那句“你的臉怎麼好了。”

“公子，我能找到你真的太好了！”小狸見鍾離凝素終於認出了她，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裏滿是驚喜與委屈：“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你怎麼來了東黎？”聽見小狸這麼說，鍾離凝素頓時有些頭痛，一邊暗暗責怪自己當初年少輕狂，一邊連忙岔開話題。

“為了找公子你呀！”小狸語氣理所應當：“自那日分別以後，我就四處求醫，終於把臉上的傷治好了，但是等我找到鍾離府……”說到此處，小狸忽然停住，面色湧上一抹蒼白，連忙看向鍾離凝素：“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鍾離凝素聽到鍾離府時，神色驟然一愣，腦海中不知想到什麼，手中下意識攥緊，疼痛驟然襲來，略略清醒，手中似乎有些濕潤，竟是指甲刺破皮肉，流出了鮮血。意識到自己失態，她連忙回神，扯出一抹有些牽強的笑容，就連聲音都低了幾分。

“無妨，你繼續說。”

“公子，你……沒事吧……”小狸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頓時懊惱的揪着手指，小心翼翼開口。

“無事，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東黎……這件事，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知道嗎？”鍾離凝素強壓下心中異樣，繼續詢問，右手背在身後，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從袖子中滑落，心底盤亘着淡淡殺氣。

若是有人特意告訴她消息，那麼怕是她的身份已經暴露，這人，不能留。

而若是她無意間找過來，如今發現了她的身份，若是不能放在身邊，也只能囚禁起來，等到事情一了，再放出來。

“我……我想來東黎碰碰運氣。”小狸依舊揪着手指：“想來以公子這般高傲的性子，定不會待在西疆和南嶼，就只剩下東黎和北隍了。我之前聽人說，公子曾在東黎待過一段時間，我就想先來東黎碰碰運氣。我從西疆一路東行，找了很多地方，近日剛剛到京城，本來……本來都想離開了……誰知道今日碰見了公子……嗚嗚嗚……太好了……我以為我真的找不到公子了呢……我以為……小狸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嗚嗚嗚……”

小狸說著說著，眼眶驟然一紅，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打濕一大片地面。

“哎哎哎……你別哭啊……”鍾離凝素扶額，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將匕首復又收回袖中，猶豫了一下，最後將手緩緩搭在她頭上，輕緩的揉了揉：“不哭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公子……嗚嗚嗚……”小狸猛的撲進她懷裏，嚎啕大哭。

也幸虧地處偏僻，人流不多，否則，怕是要被人圍觀了。

鍾離凝素苦中作樂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