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跳河

這是朱能第一次來到下水道內，雖然已經許多天沒有新的垃圾匯入，但是下水道內沉澱許久的陳年惡臭還是讓朱能第一時間扶牆嘔吐，將早上吃下肚的食物全部清空。

整整3分鐘，朱能才抬手將嘴邊的污漬擦去站直身體，打着手電筒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四周都是充滿污漬的牆壁，地上有一些淤泥和垃圾，雙腳已經輕微的陷在裏面，有點在泥沼中的感覺。

朱能蹲下身子手電筒的光線射向更深的地方，他隱約能看到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個彎道折向左側通往下水道的主線。

朱能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大狗在等着自己，會不會在自己走到角落之時忽然有大狗從陰暗處跳出來攻擊自己，自己會不會像張雪艷一般被狗群活活咬死。

朱能搖搖頭，抬手給了自己的臉頰兩耳光。他心中給自己打氣：“朱能，你能行的，不用怕，你有刀，砍死那群瘋狗。”

朱能用力拍一拍自己的胸膛，不再猶豫，他彎腰低頭走進下水道支線內。

一路無驚無險，朱能漸漸走進了下水道的主線。聽馬老師講過主線內的情況，他將手電筒關閉，放慢腳步慢慢地移動着腳步靠近下水道主線的洞口。

朱能屏住呼吸小心的伸出頭去，此時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隱約能看見下水道內的情況。他左右打量着周邊的情況，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沒有看到任何動物移動的影子。

朱能深呼出一口氣，他生怕在下水道的主線上會有數不清的大狗在等自己。

朱能小心的跳下去，腳踩在地上的垃圾上發出一陣聲響。忽然在他腳附近亮起一雙油綠的眼睛，緊接着那雙眼睛快速從他腳邊跑起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嚇到了朱能，他下意識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氣抬起右腳，像平時踢足球一般狠狠抽向那個運動中的動物。

這一腳踢空了，沒有踢中目標，卻是踢中了地上的一個易拉罐，同時他的左腳沒有站穩，整個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幸運地是易拉罐旋轉着飛舞在空中，撞到了那個動物。

“喵！”動物發出一聲叫聲。黑暗中的朱能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謝天謝地，這是一隻貓，不是大狗。

被驚擾到的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朱能爬起來打開手電筒將掉在地上的西瓜刀拿起來，然後手電筒照向整個下水道。

一個個支線的洞口像一個噬人的黑洞一般，讓朱能心生恐懼。朱能不敢多想這些洞裏會有什麼，他搖搖頭將手電筒的光線照向下水道中那細小的水流。

朱能在出發前就考慮過自己的計劃。直接從地面上走是不行的，縣裏面全部都是大狗，自己走地面的話完全就是自尋死路。但是他有辦法，他知道縣裏面的得下水道的排污口都是設置在縣郊的那條河流，只要通過排污口出去，那他就能游到對岸，他不信對岸還有還會有大狗在準備攻擊自己。

朱能已經找到下水道內細流的走向，他開始跟着細流快速行走起來。黑暗中的他沒有發現，附近的一個小水道支線內剛才一雙油綠的小眼珠正盯着他的背影。

寂靜的下水道內只剩下朱能焦急行走的聲音。可是慢慢地他就感覺到一種異樣，他好幾次都突然的轉身向後看去，可是手電筒的燈光所照射到的地方都空無一物。

莫非有鬼？一個荒誕的念頭出現在繼續行走中的朱能的腦海中，可馬上他就自我嘲諷地笑笑，這個世界拿來的鬼呢。

就在此時朱能感覺到有東西從後方襲來。朱能來不及多想，他轉身抬起自己的右手，手中的西瓜刀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後方砍去。

朱能感覺到手中一頓，緊接着便是一股濕熱的液體浸濕自己的手掌。與此同時，他的兩隻雙腿都被什麼東西咬住。

朱能左手的手電筒急忙照去，兩隻小土狗咬住了自己的兩隻小腿，幸好他的腿上有護具，小狗的牙齒沒有碰觸到他的肌肉。

只見朱能手起刀落，兩隻小狗的身體被洞穿，很快就無力的從朱能的腿上滑落下來。

朱能再抬起手電筒看向後方，沒有其他的狗在後面，可是他已經隱約聽見後方傳來的奔跑聲。

朱能來不及多想，他爬起身體就向前方快速奔跑，他必須要在被追上前逃出下水道。

一個個下水道支線的洞口被朱能甩在身後，身後遠處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而自己的前方也越來越亮。他知道不遠了，他一定能逃出去。

下水道內越來越明亮，手電筒已經基本失去了意義。朱能的手臂擺動地越來越吃力，越來越慢，雙腿肌肉似乎已經無法抬起。

堅持，堅持，快到了，就快到了。

轉過一個彎道，前面還有一個彎道，朱能已經聽到河流的聲音，他感覺身體再次充滿力量，他加快手臂的擺動速度，勇猛上前沖，再次轉過彎道。

光明再次充滿朱能的眼睛，可是他卻感覺到一種黑暗。一道鐵柵欄屹立在前方，朱能衝到鐵柵欄邊上用力搖晃鐵柵欄，鐵柵欄紋絲不動，像一個沉默的看門將軍一般。

朱能氣喘吁吁地站在鐵柵欄邊，肺部似乎被火焰灼燒一般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在他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近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朱能轉頭看去，3隻環身肌肉齜牙咧嘴的土狗盯着他。土狗開始大聲對着朱能大聲地吼叫，同時3隻土狗分開站位準備從不同的地方攻擊朱能。

有的人面對恐懼會喪失抗爭的意志，有的人面對恐懼則會憤其抗爭，而朱能就是後者。雖然在之前腦海的想像中朱能感覺到自己對大狗巨大的恐懼，可是等他真正面對着大狗時，他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心中只剩下一種將其全部消滅的渴望。

朱能背靠鐵柵欄將西瓜刀握緊，慢慢地彎曲雙腿，他凝視着大狗們緩緩將他的左手作為誘餌和阻攔抬起。他微微小碎步前衝然后又急忙後退，不停地挑釁着三隻大狗。

突然一隻大狗受不了朱能的刺激，雙腿用力猛地跳起來咬向朱能。

朱能知道自己的速度和反應沒有大狗快，他必須要將大狗的速度降下來。朱能主動將自己帶着護具的左手手臂迎向大狗，大狗一嘴狠狠咬在朱能的手臂上。

朱能的能夠感覺到手臂被擠壓帶來的疼痛已經大狗體重帶來的負擔，但是這也已經夠了。趁着大狗吊在自己手上之時，朱能手中的西瓜刀用力砍向大狗的脖子。只見一股狗血從大狗的脖子噴射到朱能的臉上，大狗掙扎幾下就突然摔在地上。

朱能滿臉猙獰的將西瓜刀拍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張開嘴無聲地對剩餘的兩隻土狗大聲吼叫：“來，都TMD的來啊，瘋狗！”

兩隻大狗被朱能的瘋狂嚇得向後退了退，但馬上又一臉兇狠走上前來。

朱能再次左手手臂向前，右手放後站好，好似那冷兵器戰爭時期的盾兵一般站在那裏，無所畏懼只剩一身戰意。

同樣的招數，同樣的結果，這些無腦的畜生就此葬身在朱能的刀下，朱能也只是左手手掌處被咬了一個小傷口罷了。

朱能坐在三隻狗屍中間，他將自己的衣服撕破，將收口傷口包紮起來。他站起身要向著老路走去，他要從最近的一個出口出去。

朱能拖着自己疲憊的身體向後尋找最近的下水道直線路口，就在他看到一個最近的直線入口時，遠處再次傳來一陣狗群的奔跑聲，聽那聲音，這狗群的數量明顯比剛才的狗群更多。

朱能來不及在想其他辦法，他直接鑽進下水道直線內，他顧不上使用手電筒，他飛快的跑到一個下水道井口。他努力將下水道井口由下至上的頂開，他艱難的爬出去。就在他想要將井口蓋起來阻擋大狗時，狗群不給朱能任何的機會，一條黑色的大狗已經從井口跳出來。

朱能奮力一刀砍在大狗的腦袋上將其哀嚎着打回井內，然後他就奮力將井蓋拖回去，可是已經有一隻大狗已將狗頭伸出來，朱能用力使用井蓋卡住大狗的狗頭不讓其出來，然後整個人壓在井蓋上面大狗汪汪地叫着，不停的嘗試着咬朱能。在下水道里，更多的大狗在不停地向上跳起衝擊井蓋，朱能就彷彿是坐在船上一般隨着井蓋上下左右不停的擺動身體。

不知和狗群鬥爭了多久，朱能終於感覺堅持不住，他一刀將井蓋上的那隻大狗的狗頭洞穿，然後趁着大狗掉下去空隙將井蓋蓋好。他沒有在壓着井蓋，他爬起身體奮力向著不遠處的河邊跑去。

朱能一離開，井蓋很快被狗群從下方頂開，一條條大狗從下水道中跳出來奔向朱能。朱能聽着後方越來越近的狗叫聲，他將所有的西瓜刀向後一扔，讓最前面的那隻大狗的沖速一緩，然後自己以更快的速度跑向朱能。

溪折縣城的母親河邊，一群瘋狂的大狗追逐着一個滿身是血的朱能，就在朱能要被大狗撲倒之時，他跑到河邊努力向河中一跳消失在那翻滾的河水中。

跳進河中的他沒看到從他出來的那個下水道中，忽然飛出一把飛劍，飛劍將下水道附近的大狗全部斬殺，緊接着陳明就從下水道中跳出，可惜陳明只能看到朱能跳進河水中的最後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