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加冠
呂布在小翠的服侍下,換上了一身紫色貂皮,腳踏珠履。一臉笑容的走了出去,侯成則是穿着原來的衣服,邁着悠閑的步伐跟了出去。一到前院,只見來來往往的一群人,有呂家的族人,也有不少是和呂家關係好的世家。侯成自己隨便找了個地方,呂布就進大廳到呂良身邊。
呂良為他一一介紹,什麼表哥啊,表妹啊,叔叔伯伯全部都冒了出來,呂布真是頭昏腦漲。還好不過一會就要加冠取字了,本來呂布以為會很快的,誰知道,竟然弄了整整三個時辰,呂布才有了他的字“奉先。”
此時已到正午,秋風溫柔的輕撫着眾人的臉,溫和的陽光照射在人臉上,讓人覺得懶洋洋的。呂布在一番應酬后,終於得以脫身。呂布走出大廳,狠狠的吸了口氣,他實在是不喜歡那些人虛假的笑容,讓人生厭。前院裏面人聲鼎沸,呂布彷彿是走到了菜市場一樣。待在外面的都是庶出的,在呂家的地位都比較低,而在裏面的都是嫡出的,所以才能看到呂布加冠。
呂布一路走到侯成那裏,就見侯成正在一顆樹蔭下,旁邊站着兩人。一個黑臉豹眼,身長九尺,一雙手臂和常人的大腿一樣粗。背上一把九尺長的大刀。另一個瓜子臉,身長八尺,整個人跟竹竿一樣尖瘦,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一把長槍就在他背上。呂布走過去招呼道:“侯成,你旁邊的是?”本來正在胡吹的侯成,聽到呂布的聲音,大聲笑道:“這黑臉的就是魏續,這瘦子就是宋憲,兩位俱是英豪,”呂布仔細的看了那兩人,心下忖道:“這三人本來就是背叛呂布的,不過,那也是情由可原,畢竟沒人想死,只要我自己爭氣點他們也不會背叛我。”
樹蔭下,呂布就那樣靜靜的打量着二人,直看的二人站立不安,他們可不知道呂布為什麼要這樣的看着他們,在加上呂布沒有笑的時候,就是一臉的冷酷的表情,給了二人很大的壓力。侯成眼神疑惑的問道:“呂兄在看什麼?”呂布回過神來,嘴角揚起微笑,就像是陽光融化了積雪,那麼溫暖,魏續和宋憲都是一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剛才還是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怎麼會突然變得怎麼溫和有力。
呂布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剛才走神了,”侯成擺手道:“那裏的話,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魏續和宋憲也是連身應道。呂布一拍腦門道:“是奉先不對,晚上在和你們痛飲百杯,”魏續正色道:“此言差矣,”呂布疑惑的看着魏續。魏續接着道:“應該是痛飲三百杯,不然怎麼對得起,呂大俠的威名。”呂佈道:“以後還是叫我奉先吧,什麼大俠不大俠的,聽的不順耳。”宋憲也是插嘴道:“魏續該罰,晚上罰你喝三壇酒。”四人聽后一番大笑。
時間往往過得很快,在傍晚的時候,酒足飯飽的賓客已經走完了,原本吵鬧擁擠的前院,變得空蕩無聲,只有打掃的僕役。呂布叫人帶着魏續和宋憲去客房休息。自己則是回高順的房裏商量對策。
走過一條碎花石道,穿過茂密的花叢,一重重長廊。呂布來到了高順的屋裏,高順已經醒了,不過還是用手肘撐着桌子,手掌撫着腦袋,旁邊一丫鬟正拿着醒酒湯喂他。呂布調笑道:“呵呵,高順你倒是還興緻啊!”高順睜開了雙眼,呂布嚇了一跳,高順的雙眼儘是血絲,呂布終於明白為什麼高順不愛喝酒了。不過是一碗酒,高順就變成這樣。要是在多些,那高順還不得死啊。
揮手讓丫鬟退下,呂布坐在高順的對面,笑容隱退,臉色又變回了冷酷的樣子,沉聲道:“高順,你才這次是誰害我?”
“有可能是太平道自己,也有可能是馬賊王羅拉。”
“太平道自己從何說起?至於羅拉更是不可能,我和他相交甚厚,他沒理由害我。”
“你有沒有發現五原郡內,沒有一家道觀,我剛才問過了那丫鬟,發現禁道令是令尊下的,不允許道人在五原郡內傳道,好像是因為令母到底關係。”
“有理,一定是太平道,因為父親不肯他們傳道,他們就起了殺心,但怕我事後報復,所以就決定先殺了我,於是就自導自演這一齣戲,我說就那兩個垃圾怎麼可能奪得了太平道的東西,感情他們早就計劃好害我了。”呂布怒聲說道,高順冷淡的聲音就像是一盆涼水一樣,潑在了呂布身上。“未必,也有可能是別人,畢竟想要你命的人實在太多了。”呂布一揮手,道:“
叫鷹組打探消息,我要儘快知道太平道的據點,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管怎麼樣,太平道我是一定不會讓他們在并州安穩的。”呂布手下有三組,第一個叫鷹組,裏面成員就只有八十九人,分佈在并州,專門為他打探消息。第二個叫狼組,裏面成員三百,都是騎兵,主要是劫掠草原部落,獲取糧食和銀錢,來支持呂布手下的勢力。第三個就是虎組,裏面成員四十人,個個都是并州一帶受過呂布恩惠的遊俠。呂布最初建立這個組織是為了方便尋找黃氏的下落,現在變成了呂布野心的一部分。
高順默然,只是起身站在窗邊吹了個口哨。夕陽下,假山旁忽然出現一個身穿黑衣,面蒙黑巾的人。那人來到高順面前道:“鷹組王離拜見組長,”呂布統管虎組,高順統管鷹組,狼組是張遼統領。張遼是呂布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救下的,自那以後呂布就讓張遼統領狼組。“傳令下去,儘力搜集太平道的據點,同時關注胡蝶這個女人,她在哪裏出現,身邊有什麼人,用飛鷹傳信給我,”高順冷淡的聲音自有一股大將之風。
王離隱身退下,呂布也是伸了個懶腰道:“我就回去睡了,有消息儘快通知我,”說著他人已經起身離去,高順也是覺得很累,才想睡下。門外忽然有一丫鬟闖了進來。高順問道:“你進來幹什麼?”他也是貧苦人家出身,自然沒有呂布會享受。那丫鬟姿色不賴,頭低着,兩朵紅雲浮現在她那如玉的臉龐上。低聲道:“大公子叫我來伺候你,”高順語氣低沉道:“不用你出去吧!”說完就直接倒在床上,把被子蓋在身上不理那丫鬟。
七月三十一日,天空晴朗。
呂府花園內,綻放的花朵不多,大多數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只有少數幾個抬頭挺胸,將自己的美麗展現給人看。一個湖泊,三面環水,一條碎石青路直通湖中心的小亭子裏。碧光蕩漾,魚兒輕游。一陣陣水泡冒起。呂布負手而立在小亭邊上,旁邊就是高順、侯成、魏續、宋憲。四人面色都是沉重,呂布望着那一汪秋水,調笑道:“胡蝶約我在上黨郡大江河畔決戰,你們應該高興才對,也省得我費心。”魏續和宋憲經過幾天的相處,早就折服在呂布的手下。
高順先道:“胡蝶的武功,不是奉先的對手,怎麼敢約奉先一戰?定是有什麼陰謀,奉先還是別去的好。”其餘三人則是想和呂布一起去。呂布臉色陰沉道:“胡蝶指名道姓,就讓我一個人,我要是帶多了人,豈不是惹江湖人士的恥笑。”見四人面色不甘,似要在勸。呂布一擺手道:“我意已決,高順不要在勸,你們三人留下守護呂府,莫要讓太平道有機可趁。”話音剛落,人就飛身出去。
高順搖了搖頭道:“奉先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侯成拍了下高順的肩道:“奉先要是能改,他就不是奉先了。”有的人永遠都是不能改的,即使他走的路是一條佈滿荊棘,他也會勇往直前。這種人你能說他傻,但你不能否認他是個有勇氣,有夢想的男人,縱使失敗,他也會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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