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志村御次郎
“切，我才不要，之前你讓我招待的那幾個道館學員就不是好伺候的主，還說什麼是在鍛煉我的應對能力，方便以後更好的傳承道館，開什麼玩笑？這次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客……”
本來說得義正言辭的御次郎在看到姐姐身後岀現的紅蓮后，表情不由疆住，似乎…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呀。
“既然這樣，那麼小紅蓮就交給你了，帶她去道館內好好逛逛介紹一下，免得以後走錯地方，我還要去做好明天救濟餐的準備，也就沒有辦法陪你們了。”志村惠可沒有在乎自己弟弟的抱怨。
“救濟餐？需要我過去幫忙嗎？我很能幹的！”紅蓮暗淡雙眼再次恢復高光。
“不用了小紅蓮，初來乍到的第一天還是先安心休息吧，御次郎，會記得帶她找點東西吃，這孩子可能餓壞了。”看着雙眼閃爍星光，一臉期待模樣的紅蓮，如果不是她嘴角的水漬暴露了些什麼，志村惠也許還真的會讓她過來幫忙。
“是……”感覺眼前女孩有些獨特的御次郎弱弱應了句。
半小時后，基本上將劍道館其他地方逛夠了的兩人來到了眼前的志村家祠，進屋后御次郎點亮了閑置許久的香燭，屋內景象映象在兩人面前。
“本來身為外人，按照祖上規矩來說，哪怕是再尊貴的客人，我也是不應該把你帶到這裏來的，畢竟這是我們志村家的家祠，不過也是姐姐讓我好生招待你的，現在整個志村家也就剩下我們姐弟二人了，也不該守那麼多規矩，更何況你以後可能都會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御次郎雙手合十，小聲念叨了幾句，而紅蓮則歪着腦袋眼神古怪的看着遠處的某個靈位，為什麼靈位下面會有一副眼鏡？
“好吧，咱們走吧，雖說帶你進來過了，但以後這地方你還是避諱着點比較好，畢竟家祠不同於其他地方……”說完的御次郎隨即領着紅蓮離開，原路返回之前路過的庭院。
眺望着眼前漫天璀璨的星空，御次郎隨便找了處空地坐下，而紅蓮也緊隨其後，說道：“少爺，我從明天開始應該幹些什麼啊？”
“幹嘛要用這樣奇怪的稱謂啊？搞得好像我們志村家是什麼的門望族一樣。”御次郎說道。
“那些貴族老爺少爺們不是都喜歡這麼稱呼的嗎？”紅蓮並沒有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他們是他們，咱是咱，這話搞得你好像做過女僕一樣。”御次郎直翻白眼。
“嗯。”弱弱應了句的紅蓮彷彿想起什麼往事。
“額…不是吧……”看着紅蓮心情低沉，感覺自己無意踩到雷區的御次郎雖然對此好奇，卻也沒有繼續詢問，反而轉移話題說道：
“我們家可沒有閑錢多到雇傭女僕，老姐之所以會把你帶回家，一是看你無家可歸可憐，二是道館的生意的確忙活過頭了，她又要負責救濟那些難民，而我笨手笨腳的又幫不上忙。”
“我們劍道館接待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和我同齡的小年輕，所以基本上都只會在固定休假日過來，所以日常生活，你只需要幫助老姐打掃衛生，以及種植農作物就可以了。”
御次郎指了指遠處閑置空地所種植的諸多農作物，雖說有將劍道館做大做強的想法，但人終究是要生活的，這些現在可都是道館的寶貝，感覺紅蓮表情古怪的他繼續提醒：“可別偷吃啊。”
“嗯……”莫名被戳穿了心思的紅蓮一臉失落，腹餓感引發的異響再次傳來，對此御次郎不免有些無奈，默默從肩包處摸出了一個油紙包裹的燒玉米，說道：“這是我本來給自己準備的宵夜，偷偷摘的，你可千萬別跟老姐說，這次算你運氣好，咱們一人一……”
轉瞬間雙手空空，看着紅蓮抱着玉米狂啃的他臉色一僵，這…這麼生猛的嗎？稍微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好不好？
看着連玉米芯都掰成兩半扔到嘴裏咀嚼的紅蓮，御次郎莫名覺得自家的糧倉彷彿進了一隻肥老鼠，道館該不會因此倒閉吧？
“切，真是的……”只能無奈撿起那張油紙舔了舔味道的御次郎眺望星空，說道：“我叫志村御次郎，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不需要那種奇怪的稱謂。”
“紅蓮，你知道嗎，城牆之外的世界是十分廣闊的。”
“不管是所謂的巨人，還是城邦里時常會發生的怪談事件，都不過是世界的一角而已，據說這世界上還有許多遠強於巨人的存在，咱們城邦里的人需要為食物水源而感到擔憂，但他們卻並不用，他們擁有廣闊的大地，也擁有令人屈服的實力。”
“知道救濟餐里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稻殼，玉米芯塊嗎，那些都不過是加工廠余留下來的副產品而已，可用於食用的食物會有一小部分交由城邦里的商會名門售賣及幕府享用，而其餘糧食則會全部送往城邦外，去換取所謂的和平。”
“你覺得這樣可不可笑，城邦外的大片土地本就是受到城邦幕府自由支配，現在不但被巨人國佔據放牧，咱們在城邦內種植的僅有糧食也還要送出去，任由佔領咱們國土的敵人享用，而即使這樣他們還不滿足，時不時總會搞出像昨天一樣突然襲擊，以彰顯自己的強大。”
“為什麼城邦里的人就要遭受這樣的待遇啊？就因為他們都是普通人嗎？明明死在他們手上的，有的是勞苦了一輩子的農民，認真實幹的工匠，他們享受着城邦民眾的勞動成果，卻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踐踏他們的生命，整座城邦乃至幕府都活像是被圈養起來的豬羊。”
說到這的御次郎不由用衣袖擦拭去了眼角淚漬，而紅蓮則獃獃盯着遠處依稀可見的城牆，彷彿在思考些什麼。
“算了算了，我也真是有夠傻的，明明是個大男人，說起這話卻哭得跟個小姑娘一樣。”御次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紅蓮，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不過是初次相識的人，對方身上卻好像總有一種親和感，讓他莫名其妙便想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不過城邦內的人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正是因為這無窮無盡的壓迫，我們才會更加團結一致，渴望自由。”御次郎彷彿因此整個人振作了起來：“我的兄長是一名非常偉大的攘夷志士。”
“他在一年前為了奪回重要情報，為城邦獻出了自己的性命，下周便是他的忌日了，我已經和姐姐約定好了，我打算在那天從普通班轉到訓練班，我一定要成為一名能為城邦作出貢獻的攘夷志士，繼承兄長的意志。”
注視着眼前璀璨的星空，御次郎五指握拳，眼神堅定。
次日……
因為正值休假日的原因，所以初來乍到的紅蓮自然也就派上了大用場，本來御次郎還擔心以她那迷糊的性格會跟不上節奏呢，結果工作起來紅蓮便更換了個人一樣，交代的事情都超額完成任務。
當然了，與工作相等的是，飯量也同樣驚人，志村兩姐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人，還好他們志村家能頂得住。
而伴隨着時間不斷流逝，轉眼間一周時間過去了。
午後……
難得從道館工作中解放出來的御次郎舒展着懶腰，看着遠處不斷將磚石縫隙中雜草掰出，截取草根收藏的女孩，莫名扶額。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后，他對於紅蓮也算是有所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