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色之宴

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色之宴

東海城城主名叫卓浩瀚,名字很霸氣,本身卻是一個身材消瘦,身着一件樸素青色長衫的中年人,但是面容剛毅,下頜方正,是一個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的清官。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他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坐上這東海城城主的位置。

東海城緊靠東海,海上走私猖獗,巨額的利益驅使下,最頂級的走私犯捨得花費巨大的代價去收買城主,極少有人能夠抵禦糖衣炮彈的侵蝕。

因此,儘管卓浩瀚經常上書直諫,觸怒大越皇帝,但是東海城城主孔雀,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卓浩瀚合適。

此時,由於東海城災情四起,卓城主正在東海城內四處巡查,確認城內受災情況。

按理說,城主在外體恤災民,此時的城主府應當寂靜無聲才是,但事實恰好相反,

城主府內,一片歌舞昇平。

原來,地烈抵達東海城后,暫住在城主府。

也是,東海城城主府在上一任的主持下,修建的奢華無比,雖然卓浩瀚上任后,將裏面所有的奢華裝飾統統撤去,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城主府仍舊是東海城最適合招待的“客棧”。

當初地烈抵達東海城的第一天,就定好了今天就宴請眾官員,但是眾人如何能夠答應讓皇子請客,說著皇子大駕光臨怎麼還能讓皇子請客之類的話。

一時間紛紛主動請纓,想要盡地主之誼。地烈最後無奈屈服於民意,只得放棄請客。

這一次專門為地烈設置了接風洗塵宴,名義上是由副城主李慶高負責,說是負責其實只是佔了一個好名頭而已。

整個接風洗塵宴所有的花銷以及細節安排全部都會分發到以石綢為首的東海城富戶手中。

甚至李副城主自己本身,甚至還能從這一次的接待中撈的不少的油水。

卓浩瀚城主,對這種官場的阿諛奉承本就看不慣,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參加。

如今正逢東海城遭遇海水天降,卓浩瀚正好藉此機會躲開了接風宴。

城主府內,接風宴已經開始,地烈端坐主位,李慶高副城主,東海城總巡查隊和謙隊長,以及東海城大大小小的官員皆盛裝出席。

一同赴宴的還有東海城的富戶,除了石綢因為兒子石寶失蹤的事情沒有來,其餘人皆是帶着各種大包小包的禮品,前來赴宴。

一時間整個城主府門庭若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與城西遭受海水倒灌的凄慘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但是與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滿面笑容相比,地烈的臉色一直不佳,沉默不言,只是獨自飲酒。

眾人皆疑,不明所以。

有人消息靈通,找身旁的人解釋道:“你可知道地烈此次前來東海城的目的是什麼?”

“據說是由於石綢莊主要進獻海族至寶定海珠給皇子,而皇子準備將定海珠作為皇帝今年的壽辰之禮!不過不知怎地,貌似是石綢庄定海珠被偷!沒了這定海珠,皇子能不焦頭爛額嘛,之前可是在皇帝面前誇下海口的。”

眾人一聽,頓時瞭然,同時心中不免對石綢有些幸災樂禍,得罪了地烈,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酒至半酣,李副城主藉著酒勁,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地烈說道:“皇子不必擔心,您所擔憂的事情肯定能解決!”

地烈輕笑一聲:“哦,不知道李副城主口中的解決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憂之事!”

李副城主掂了掂自己肥碩的肚子,笑道:“略知一二!”

地烈笑道:“那還請李副城主給我解解惑。”

李慶喜連稱不敢,但還是得意的分析道:“皇子所憂之事,無非便是那失蹤的定海珠!”

“哦,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地烈恍然。

李慶喜諂媚:“小的們也是想替皇子大人分憂!”

“我看你不是想替我分憂,而是想把我往火坑裏推!”誰知道地烈絲毫不領情,聽了李副城主的話以後,猛的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語氣冷漠。

眾人皆驚,不明所以,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所謂的定海珠,不過是我想拿來送給父皇,博父皇一笑的小玩意而已,在我心裏根本不值一提!“

我心中擔憂的是這城主府外,無辜受難的百姓。我原本以為,今日天河倒懸,此次接風宴理應取消。”

“沒想到李副城主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無論城中天塌地陷,府內依舊歌舞昇平!你們便是這樣做城主的嗎?”

地烈環顧四周,大聲質問。

眾人沉默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我且問你們,卓城主何在?”

眾人無言以對!

“卓城主此時此刻,正在城中四處視察災民受災情況,難道在座諸位,一個一個,全都比卓城主官職還高不成!”

地烈一字一句的說道,字字誅心。

“父皇授予各位官職,是讓諸君為民謀福祉,而不是為己謀私利。之前我只是在帝都聽傳言說,現在大越皇朝各地民怨沸騰,原本我以為只是一些小人讒言,直到今日我親眼所見,才知道現實比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副城主猛地下跪,磕頭如搗蒜:“還請皇子恕罪,小的們這就前去救災!”

地烈大手一揮,制止道:“晚了,在東海城,要多些像卓城主這樣一心為民的人,少些像李副城主一樣溜須拍馬之輩。

來人,將今日前來參加接風宴的所有官員綁起來,押入大牢!擇日公審!任何人如敢反抗,格殺勿論!”

“是!”無數兵士突然出現,將所有人團團圍住,顯然早就安排好了。

“不要,不要啊!”

“皇子饒命!”

所有人沒想到自己前來參加宴會,一不小心可能要把小命給搭上了。

轉眼間原本其樂融融的宴會頓時一地雞毛。

許久之後,鬧劇散場,只留下地烈,以及一直跟在他身後,默不做聲的老者,老者永遠都是那副超脫世俗的淡然表情。

“幻師,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皇子手段雷厲風行,震懾宵小,盡得民心!”幻師說道,雖然是奉承的話,但是毫無表情的說出,就像是在背台詞。

地烈早就知道幻師的為人,對他這種態度也不計較:“民心要是如此易得,那些所謂的世家也就不會蠢蠢欲動,拿着黑夜晝現大做文章!”

“舉火燒天,尚且不成。其餘世家,皆是庸才,難成氣候!”幻師繼續如同背台詞一般說出自己的看法。

“世家皆是庸才,那麼預言之子呢?”地烈忽然問道:“生而知之,眼含陰陽,苦海無邊,世界降生!”

“不過是無知小兒所唱童謠而已,當不得真!”幻師道。

“真要是這樣就好了。”地烈笑容有些苦澀,忽然,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幻師,前兩天您說定能幫我找回定海珠,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

“皇子放心,東海城已經全城佈防,定海珠絕對還在城內。此外,針對盜取定海珠盜賊的懸賞佈告,已經全城發佈,懸賞十分豐厚,我們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像這種懸賞真的有用嗎?”地烈疑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皇子放心,對於人心,老夫頗有所得!”幻師這句話終於不像是念台詞,夾雜着一絲驕傲。

“那就最好,一切全仰仗幻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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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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