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極光

“我今天看見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祁陽，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汪河不解，雖然說今天拿到了心愛的東西，固然很開心，但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他心裏很久了。

祁陽抬頭看了看汪河，然後疑惑的說。

“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自己都還搞不明白呢，我還知道什麼？”

“阮少爺帶了一幫人去青樓，被逮了個正着，他們那幫人認為是你打的小報告。”

“什麼，我打的？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是好不好！他們什麼時候去的青樓？我又什麼時候打的小報告？再說君子重信承諾，我又何苦去撒這個謊，不行，我得去找他們評評理。”說完汪河想掉頭回去，祁陽連忙拉住了他

“你又何苦和那一幫人爭？道不同不相為謀，只要你行得端坐的正，何苦聽他們說閑話呢？”

汪河想想也是，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對對，看我這脾氣又上來了，多虧你了好友！”

祁陽溫和的笑了笑。

“我們可是知己好友啊！我不幫你，又幫誰呢？”

……

青禾村

這是一個貧困的村子，全村只有幾十戶人家，祁陽的家在村東頭的一所破舊的老茅草屋。祁陽看着茅草屋已經半天了，眼神晦澀不明。突然茅草屋的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婦人，她身穿粗布衣服，但上面的補丁打了不少數十個，身材婀娜多姿，面容姣美，但怯懦的神情掩蓋了她的美麗。婦人雖然低着頭，但祁陽還是看見婦人臉上青紫斑駁的痕迹。

“陽，陽兒，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呆在縣城的嗎？”

祁陽不說話，婦人的頭埋的更低了，然後弱弱的說。

“若是陽兒沒什麼事，就回縣城吧。”

“我回去幹嘛？等着給你收屍嗎？他又打你了，對吧？”

祁陽淡淡的說道，婦人連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這是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的。既然你回來了，就快進來吧！”

祁陽走了進去，這個家簡直一貧如洗，婦人慌忙用自己的衣服袖子使勁擦了擦板凳，板凳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木色，灰黑色里隱隱發著紅，祁陽一撩衣擺坐了上去，婦人局促的站着，偷偷瞧了一眼祁陽，然後飛快低下了頭。

“我，我我以為你會生我的氣。不會再回來了。”

祁陽抬頭看着婦人，然後拉着婦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你始終是我的母親，我作為你的兒子，為什麼不回來？母親若是這次縣試，我能通過。我就是一名秀才了。母親，離開那個人渣吧，兒能養活你的。”

婦人聽到了這句話，嚇得一屁股滾在地上。慌張的說道

“不，不行！不能離開他！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陽兒，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別管為娘了，你要好好的讀書，將來光宗耀祖！”

祁陽譏諷的笑了。

“光誰的宗耀誰的祖？那個男人的嗎？從前是我太弱小，護不住我們娘倆，現在我有能力了！母親為什麼還是這麼怕那個男人？”

祁陽幾乎氣得火冒三丈，婦人依然是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兒子。

“別說了，別說了，我就是不會離開的，你要好好的讀書，好好的讀書，你聽到了嗎？！！！”

婦人幾乎神經質的喃喃自語，坐骯髒的地上，雙手不停扯着自己的頭髮，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要讀書！好好讀書！！光宗耀祖！好好讀書，光宗耀祖！……”

祁陽慌忙蹲了下來，雙手抱住婦人，不停的安慰着她。

“好好好！我會好好讀書！好好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