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激斗
紅衣男子眼角微微上挑,目光掃過符網禁制的羅剛。
只這一眼,羅剛便劇烈哆嗦起來,嘴裏忙說:“少主,我是被他們逼的,才...才泄露您的行蹤?”
紅衣男子櫻紅的唇角扯出一絲妖嬈的笑容,“你慌什麼?從你上次遭人算計,把綠熒蜂帶回來,我就知道你是頭蠢豬。所以這次你帶他們來這裏,我絲毫不意外。”
羅剛驚恐的解釋道:“少主說的對,屬下是豬,但屬下對您和主上的忠心日月可鑒。屬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洞淵一臉肅然,打斷了羅剛的話。
紅衣男子微微錯愕,“這蠢豬沒有告訴你們?”
羅剛使勁搖頭,“沒有...屬下沒有...”
紅衣男子笑了笑,“你告訴他們!”
羅剛嚇得臉龐扭曲,拚命搖頭說不敢。
“哼——”紅衣男子鼻子輕斥一聲。
羅剛立即說道:“少主乃是魔界千盛魔尊之子塗穹魔君。”
此語一出,在場眾人臉色都變了。千盛魔尊乃是魔界最有實力的霸主。據說已經是十階魔君巔峰,連天界眾多上仙都不願招惹他。難怪這個塗穹魔君魔力高強,又有千盛魔尊的諸多成名法寶,原來是他的兒子。
羅四海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竟投了千盛魔尊,手指微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塗穹右手輕撫冰晶犼的皮毛,見眾人皆靜默不語,面露驚懼之色,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他見慣了懼怕他父君威名之人,哼!什麼名門正派,不過是一幫欺軟怕硬的虛偽之輩,“哈哈——”他狂妄的譏笑起來。
剛笑幾聲,塗穹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靈符變幻成強勁的紫光射向自己。他微微蹙眉,單臂揮袖,將這道攻擊消弭。繼而怒視靈符的施化者。
懷玉目光銳利,“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塗穹愣了愣,“你不怕我?”
懷玉冷眸一轉,吐了口氣,心想,我怕你什麼?怕你老子嗎?你老子有什麼可怕的?前世,我跟你老子打過好幾次架,一次也沒落過下風,好意思在這裏像傻子一樣曬爹,嚇唬誰呢!
懷玉手指輕輕滑過頸間,“怕?!我打的就是你!”
下一刻,她的手掌出現數張靈符,正欲施化,身側一道月白色人影已然躍出。懷玉一扭頭,是洞淵。
洞淵手中的逐一劍金光大盛,挺劍直刺出去,
塗穹見來者不善,忙將冰晶犼收入手中的摩爾戒指,抽出那條黑色長鞭,與洞淵的劍交纏在一起。
洞淵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傳來,“無論你是誰?害了逸清派的弟子,都要贖罪。”
塗穹雙眼慢慢染紅,咬了咬牙關,“好,上次與你沒有分出勝負,這次小爺就送你上西天。”
他雙掌快速結法印,自口中湧出一股黑芒,黑芒在周身亂竄。
羅剛伏在地上大喊:“少主,你剛服完最後一顆回春丹,不可......”
塗穹大吼道:“你閉嘴!”
羅剛立刻閉口不敢再言語。
塗穹的身體內爆發出一股絕強的黑色光華,瞬間籠罩了整個密室,壓的眾人心頭沉悶不已。懷玉修為最低,她緊捂胸口,臉色青紫,艱難的喘氣。
洞淵瞥見這一幕,眸光閃過一絲擔憂,他揮動右掌朝密室房頂“砰”的打出,這一掌竟將密室上方打出一個四尺見方的的大洞,一束陽光順着洞口投射在地面上。
“塗穹,
此處狹小,出來決勝負!”
洞淵率先飛出洞口,塗穹裹着黑色光華隨着飛出了洞口。
二人離開密室后,懷玉胸口的壓迫感立即緩解許多。
妙智擔心師叔,御劍也飛了出去。
羅響望向羅四海,羅四海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羅剛,面有憂色,“阿響,這事已與我們羅家脫不了關係,我們只有助力逸清派才有活路。”
羅響點了點頭,與爺爺御劍,帶着秦懷玉也飛出洞口。
懷玉一出洞口,便見漫天的劍影鞭光,厲嘯連連,一場正邪大戰打得十分激烈。
塗穹與洞淵二人上次還沒有分出勝負,塗穹便被田不易一掌打傷。這次二人似乎都憋足勁兒,要擊敗對方,打的天昏地暗,看的地上眾人心神震撼。
羅剛周身依然被符網所制,他望着空中激戰的二人,眼中顯出深深的隱憂,突然間他的眼睛瞪大,只見空中塗穹臉上一陣扭曲,盡顯痛苦之色,周身暴漲的黑色光華瞬間矮了下去,手中的長鞭也失去方向,洞淵抓住機會,一道金色劍芒擊中他的後背。
塗穹慘叫一聲,立刻墜下雲端,狠狠砸在地上。
羅剛一臉灰敗,無奈說道:“少主,您剛服完最後一顆回春丹,內丹才修補好,我告訴過您,在七七四十九日內不得強行催動內丹,唉!您偏偏不聽,如今遭到回春丹的反噬了......”
懷玉一聽,原來塗穹躲在羅家,是讓羅剛給他用秘法煉製回春丹,修補內丹。他的內丹被田不易震裂,若自行修補內丹,沒個三五百年,是辦不到的。看那塗穹孤傲的性子,也不似能等那麼長時間的人。這回好了,遭道丹藥反噬了,該!
塗穹臉色慘白,攤在地上,反噬的痛苦讓他無法直起身子。
洞淵從天而降,落在塗穹身前,眸光閃爍,手中劍鋒直指他胸口。
妙智跑到身前,“師叔,師傅的意思是將這魔人帶回逸清山,讓師尊處置。”
洞淵嘴唇緊抿,祭出縛魔索,將塗穹捆了。
洞淵劍鋒一轉,轉而指向伏在地上的羅剛,目光凌厲,“妙光終究是被羅剛所殺,他是罪魁禍首。”
羅四海和羅響臉色大變。羅四海手扶額頭,嘴唇抖動半天,終沒有言語。
羅響沒有絲毫猶豫,一下跑到洞淵身前,撲通跪下求道,“洞淵仙君,我二叔也是一時糊塗,他剛才幫助咱們尋找魔人,已經將功折罪了,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羅剛不可置信般望着羅響,這個時候,連他親爹都不敢開口求情,竟是這個他一直嫉恨的侄子,在幫他說話。他先是覺得有幾分嘲諷,繼而眼眶傳來強烈的酸脹感。
洞淵眸光清冷,盯着羅響一字一句說道:“又有誰,放過妙光和那些無辜女子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