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不可思議
時間悄然流逝,宴會裏的氣氛達到了最高度,大家交談的聲音,似乎震耳欲聾,遠遠的傳到了門外。
蹲守在門外的媒體記者們,聽聞這些聲音,能夠明白,裏面是一副奢極盡奢華的生活。
上流社會,富家公子名媛小姐,各方人物涌動,只可惜他們只能頂着這烈日驕陽,蹲守一手新聞,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們和這群上流社會的人,只差一個出身罷了。
宴會裏確實如媒體意料,討論聲震破天,燈光璀璨,大廳里服務員穿梭而過,打扮光鮮亮麗的富家小姐,肆意的舞動,皆是精美華服,猶如不知人間疾苦的公主。
與同等地位的人交談,從那副臉上和氣質上,看不出受過任何苦難,這便是上流社會的人。
無論在什麼時候,貧富差距都是十分明顯。
晏殊殊眉眼淡然的望着這一幕,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憊,她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前來有她公司的合作商前來敬酒,不過她這陣子,身體有些不好,喝下的只是果汁吧了。
她這邊還好,就商肆身邊,被一群虛偽奉承的人包圍,來了一波又一波,似乎揮之不去。
在這種環境,晏殊殊見得多了,不免起了厭煩的心思。
“商肆,這個宴會還要進行到什麼時候,不是說要拍賣一些物品,用來做捐款使用嗎?怎麼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沒有任何動靜。”晏殊殊的聲線里充斥了幾分疲倦,好不容易,等商肆面前的人離開,她便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拉住了商肆的大掌,兩人眉眼相對,她眼眸里的暗淡光芒,商肆眉宇之間忍不住皺了一下,他在應酬之際,並沒有忘記晏殊殊的存在,一直顧忌着她的感受。
卻不料還是忽視了晏殊殊許多,她已經如此疲憊,可宴會還未開始。
商肆眼眸凝聚了急促,望着晏殊殊的手,他的大掌在一點一點的收攏,兩人的手緊緊裹在一起,難捨難分,他的右手指腹,浮上了她的眉間,“殊殊,對不起,是我忽視了你的存在,這個宴會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你想離開的話,我這就安排下去。”
商肆話一剛落,身影就動了,離開的方向是宴會的主人那邊,準確的來說,是操辦宴會的主辦方。
對於這種宴會之上的虛與委蛇,商肆心裏其實也多有不耐煩,顧忌場合,他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滿腔的心事,隱匿的如同,萬丈力道都無法挖掘。
兩人來到宴會,已經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結果宴會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總不好再繼續待在這邊。
他這是徹底沒了,要留下去的心思,何況晏殊殊明顯有着勞累,護妻心切,商肆沒有想和任何人交談的慾望。
身形挺拔,邁起的腳步有力,步步而起,走向了主辦方那頭。
晏殊殊瞥向了周圍的人群,大家都在盡情的交談,她目露不完,身影隨着商肆而去,扯住了他的胳膊。
“商肆,還是再等一下吧,宴會還未開始,我們就這樣離開不太好,無論對商家還是晏家,都會涉及到兩家的名聲,何況你公司的項目,正處於關鍵時期,不能讓這些事情波及到你。”晏殊殊雖想逃離這種環境,不想待在這裏,但這種情況下無可奈何。
別人都沒有離開,若他們擅自離開宴會,傳出去只怕風向,會變為了商家和晏家不想捐款,便找借口逃離宴會。
晏殊殊不想留給別人任何把柄,只有按捺下心思。
商肆隨即轉向了晏殊殊眼中的擔憂,臉色變了變,終是止住了步調,反手拉住她的手臂,“我明白,你處處為我着想,所以我才不想你待在這裏,做着這種無聊的事情。”
商肆的語氣得十分不爽,對他來說,這種宴會都是一群人,爭相較量,還不如他公司的工作來的有趣。
他的情緒不好,眸中翻卷着層層波浪,如同昏暗的夜色,亦如一團漩渦,籠罩了朦朧的陰影。
來往的賓客雖不明白,他和晏殊殊發生了什麼,觸及到商肆涼薄的唇角,只是短短一瞥,就快速挪開了。
“走吧,我們過去那邊坐着,對我來說,有你在身邊,這就不是一件無聊的事情,我們還是先看看吧,這麼長時間了,我想接下來,宴會的一些活動會很快進行吧。”扯着商肆的胳膊,晏殊殊靠得他很近,神情里的溫柔,明晃晃的濺出了空氣中。
商肆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宛如陳年佳釀,浸透了周圍的賓客心肺中。
旁觀者的目光,兩人視若無睹,而商肆顧及到晏殊殊,他臉上的那層寒霜,終於被瓦解,晏殊殊暗自緩下了氣,隨同他走向了一個空落落的位置,坐了下去。
“要喝一杯酒嗎?來這種宴會,本就該放鬆心情,你都沒喝什麼,就和來往賓客談了那麼久,不如我為你叫一杯飲料吧。”望着商肆如立於泰山之中的雕象一般,渾身不動,他身上的氣壓,逼的賓客都不敢經過這裏,晏殊殊好笑之下,啟動了唇瓣。
參加這種宴會,難為商肆了,進入宴會之中這麼久,還沒有開始活動,可想主辦方辦事的效率,晏殊殊能夠理解商肆此刻的心情。
比起商肆,她自己也只是好了一點點罷了,處在這個位置,卻沒辦法抽身離去,只能靜等了。
“我先過去為你叫杯飲料,順便去個洗手間,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晏殊殊小心翼翼觀察了周邊的環境,從沙發上起身,拋下了幾句話,投入了轉角之中,便是宴會的後方廚房裏。
“你好,我想叫杯飲料。”晏殊殊來到了廚房處,那張熟悉的面龐,令她腳步止住,眸光中滿是不可思議,“葉傾赫,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公司的藝人嗎,怎麼在這裏工作?”
葉傾赫的手中,正在大力着扛着一箱紅酒,紅酒的分量很足,他試圖把它抬到自己的肩頭處,卻試了好幾次,那箱紅酒都無動於衷,立在原地。
那副吃力的模樣,使葉傾赫清爽的額頭上被汗水打濕,他身上的工作服亦臟污不堪。
“我……我在這裏兼職而已,平常沒有什麼事情,就有空閑。”葉傾赫的手突然僵住,視線觸及到晏殊殊,眸中恍然,那張薄如櫻花的唇,略有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