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紀愉被孟忍冬按在了門板上。
可能是不想她跑,也可能是單純的逗她,總之,孟忍冬的右腳鞋尖卡進了她併攏的腳間,讓她有種奇妙的……
被侵略感。
她如今被圈在對方的世界裏,逃也逃不得,被帶着孟忍冬氣息的空氣慢慢環繞,今天孟忍冬用的是帶了點茉莉香味的香水,留香型特別淡的那種,這會兒只殘留着一點點餘味在附近。
像是雨後在枝頭偷偷綻放的茉莉花。
紀愉忍不住想採擷,看了看客廳的窗戶方向,發現薄厚的兩層窗帘都已經被拉上,室內的光都來源於頂燈,格外明亮。
而後,她偷偷地搭上了孟忍冬的雙肩,主動湊上來想親孟忍冬的唇,卻被對方及時避開。
紀愉:“?”
她眼中的失落和疑惑還來不及冒出,就見孟忍冬抬手用指尖比了個噓聲的動靜,同時跟她解釋道:
“別親。”
“我這兒可沒有你這色號的口紅,一會兒出門萬一被發現你的唇色變了,你的粉絲又得鬧了。”
紀愉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孟忍冬輕輕用指尖勾起她臉側的碎發,帶了點微癢,從臉頰蔓延到耳側,有點酥酥麻麻的,還有一陣微涼。
……
後來。
紀愉的全身上下都被這種感覺所支配。
其實她的衣服都沒什麼褶皺,因為一直貼着門站着,穿的又是延展性不錯的深綠色毛衣,除非折騰的動作太大,否則基本不會留下什麼痕迹。
而孟忍冬今天偏偏特別溫柔。
一步一步,格外有耐心。
起初,只是毛衣的邊角拉起來了一點,然後是貼合著漂亮曲線的牛仔褲,發出了扣子啪嗒一聲輕響。
紀愉依然將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只有細節處的一點凌亂痕迹,描摹着這暖和的門關處,上演的聲色犬馬。
她抓在孟忍冬肩頭的指尖輕輕地攥緊了一點點。
鼻腔里哼出的氣息,一下淺,一下重。
像是小貓被人摸到了最柔軟的肚皮,又想將自己整個攤開享受,又忍不住想伸出銳利的爪子,徹底抗拒這種撫摸和戰慄。
那是一種未知的期待,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指尖下一步會落在哪裏,所以神經都彷彿繃緊的琴弦,只需要一點點的撩撥,就會發齣劇烈的回應。
而那些回應順着神經末梢攀爬到腦海里,就是噼里啪啦綻開的小煙花,一簇簇,凝聚成盛大的煙火。
越期待,越敏感,一次又一次匯聚起來的溪流,最後成了碧波晃蕩的湖泊。
紀愉哼哼唧唧的,腦袋也有點昏沉,因為孟忍冬這次在前面準備的時間太久,她們又很長時間沒有親熱,所以這時候只覺得……
無論怎麼樣都好,或許無情的狠厲也不錯,什麼都行,只要是面前這人給予的,她都想要。
她有心撩撥,顏色飽滿的紅唇就湊到了孟忍冬的耳邊,將自己的那些期許、邀請,只用灼熱的氣息,呼在對方的耳邊。
紀愉沒有說一個字。
孟忍冬卻差點丟盔棄甲,她眼皮跳了跳,有心想要好好折騰一番紀愉,所以刻意不去看這人此刻在自己耳邊近乎化作一攤水的柔情模樣,她專註地進行着自己的節奏。
兩人在這隱秘的門后博弈。
紀愉本以為按照孟忍冬以前三分鐘不到就要直奔主題的性子,一定扛不住自己的誘惑,誰知面前的人只好整以暇地、循序漸進的逗她,卻並不往目的地而去。
紀愉到後面有點撐不住,腰身軟了下來,全靠雙腿和貼門的後背撐着站立,額頭抵在孟忍冬的肩膀上,她低頭去看腳下的毛毯。
是紅色系的。
但在她眼中,色彩飽和度不高,所以只能看成是深色的舊紅。
紀愉看着那毛毯,恍惚間總覺得有什麼濃稠的東西會控制不住地,滴落在那上面。
然而其實沒有。
她覺得自己好像浴室里放滿了水的洗手盆,塞子堵得緊緊的,所以那些水無處釋放,只能徘徊在盆里。
她心中冒出一股尖叫的衝動來,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不計後果的,汗水和汗水之間的碰撞,這樣才能把她的情緒和感覺一併釋放,而不是孟忍冬這細水長流的,讓她一點點積蓄,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痛快的折磨。
紀愉嗚咽出聲,像是率先投降了一樣,對着孟忍冬小聲地、軟軟地暗示:
“好了……”
她已經準備好了。
別再這樣折磨她。
紀愉就差把大膽的“想要”直接說出來,眼中浮上了水光,面頰上也是淡淡的粉色,孟忍冬撩起眼皮一看,幾乎被她面含桃花的樣子攝走魂魄。
有那麼一瞬間,孟忍冬很想把這個人的鞋襪都給脫掉,想看看紀愉這時候是不是連腳趾都成了這種大蝦熟透一樣的粉。
讓人發饞。
於是她喉嚨咽了咽。
紀愉幾乎都要掛在她的身上了,雙手從一開始的抓她肩膀,變成在她的頸后交疊,堪堪維持着不往下掉的姿勢,對上她幽深的黑眸,楚楚可憐地又說了一句:
“來吧……”
孟忍冬被她如今可憐的模樣逗的差點笑出來,然而繃住了,只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急。”
“畢竟技術不好,總是要有點耐心,多學習探索的。”
紀愉:“……”
現在她算是看出來了。
合著今天這出,孟忍冬是“報仇”來的。
若是放在平時,紀愉怎麼耍賴撒嬌都好,稍稍有點時間,總能把人哄好。
但在這種事上,孟忍冬支配欲會更強,以前就是如此,若是對方鐵了心要折騰她,怎麼說好話都是沒用的,有的時候更乖,還會被欺負的更狠。
紀愉眨巴着眼睛,睫毛都被這種得不到的、忍到極限的眼淚打濕,她可憐巴巴的、求饒似的說:
“我錯了。”
“忍冬……”
嗓子綿綿軟軟的,聽起來要了人命。
孟忍冬本來也有些綳不住,聽見她這麼撒嬌,總算如她所願,卻還是慢吞吞的、不緊不慢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感官被吊的太高的緣故,紀愉在接下來的時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酥酥麻麻,好像被刺激過度,有種過電的感覺。
再也不見一點痛。
反而被往日沒怎麼感受過的、其他更為恐怖的感覺所支配。
紀愉莫名其妙地眼淚掉的更凶。
孟忍冬垂着眼眸看她,有心想退,被紀愉察覺之後,好不容易等來一口吃的人再不許她逗自己,着急地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
不許她走。
孟忍冬眼底出現了一點笑意。
……
紀愉發現這人蛻變得太過徹底。
也不知道到底是準備了什麼功課,後來她哭的太厲害,孟忍冬還不忘湊過來逗她:
“噓。”
“大門的隔音可不太好,讓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紀愉抽噎着去瞪她,再沒有小妖精那種意氣風發的囂張,像是一隻乖訓的兔子。
“你沒有……嗎?”
她眼睛發紅地問。
孟忍冬揚了下眉頭,提醒似的說:“剛才不知道是誰,非要火急火燎地拉着我的手……”
“不許說!”
紀愉惱羞成怒地,張嘴想去咬她,被孟忍冬偏頭躲開了。
然後,報復似的,將紀愉往門上輕輕壓了一下。
這時外面不知是誰拖家帶口地入住,小孩兒尖利的聲音傳了進來,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讓紀愉陡然緊張起來。
她緊緊咬着唇,唯有孟忍冬使壞,要看她無聲的崩潰。
紀愉顫抖的厲害,從來沒有進入過這個愉悅的國度,所以一絲一毫抵抗力都沒有,等門后的聲音消失,她才發現自己被孟忍冬完全抱在懷裏,否則一定軟的跌坐在地上。
她無端端覺得自己丟人,哭着小聲說:
“親親我。”
孟忍冬不肯,紀愉就哭的更狠,眼淚撲簌簌地落,明明是舒服,也哭的跟被迫一樣。
“親……親我!”
紀愉對這個事情特別執着。
或許本來靈魂交融就是一件於生理的極致,所以親吻這種帶有心理意義的親近和安慰,就也跟着迫切了起來。
她囫圇地喊孟忍冬,再顧不得什麼口紅、唇釉的顏色,一會兒兇巴巴地拽着對方衣服叫孟忍冬,一會兒又要撒嬌叫老婆。
孟忍冬拿她沒轍,最終還是親了她一下。
又很快放開。
而後將軟腳蝦一樣的人抱到客廳那邊的沙發上,抽過紙巾,一點點地把紀愉臉上的、身上的痕迹都擦乾淨。
……
後來一直到錄節目快要開始的時候——
紀愉還在偷偷地拽起來自己的毛衣,想把脖子上沒褪下去的泛紅,悄悄的藏住。
有粉絲偷偷地把她的樣子拍下來,發到了群里,跟其他好姐妹分享:
“愉愉最近的狀態好像不錯!”
“氣色也好!大家別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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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抓緊看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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