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緣伊人半緣君

半緣伊人半緣君

漫天的白綢飄零,樓煜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進靈堂,每走一步他都覺得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那木棺中躺着的是她么?那個在風中對自己微笑的女子,她的笑是多麼美呵......登時一把明晃晃的劍直指樓煜咽喉,李劍眼中含淚沉痛萬分:“樓煜!你不配見傾城!”樓煜直視前方並不多做動作迎面朝劍尖靠去,李劍一愣,一時反應不及來不及收劍,眼看樓煜將被寶劍所傷,媚舞急忙上前將李劍的寶劍擋開,樓煜堪堪躲過卻依舊在咽喉處留下一道醒目的傷痕,媚舞將李劍拉到一邊,看樓煜目無焦距繼續挪向棺木李劍又預衝上去,媚舞及時阻止與李劍戰與一處,樓煜卻充耳不聞,眼中似只有那棺木......當碰到棺木時,樓煜似用盡全身的氣力顫抖着向棺內看去......裏面是一襲白衣的傾城,絕美的容顏似是熟睡,長長的睫毛將那雙明媚的眼覆蓋,有些蒼白的臉上施有淡淡的脂粉,紅潤的唇淡淡勾起,交握的雙手放於胸前,是那樣的安詳,未想過再次看她笑竟是如此......柳離慢慢走到樓煜身邊目中含淚遞過一封信紙,樓煜緩緩接過信封上是傾城娟秀清麗的字跡,樓煜顫顫巍巍將信紙拿出,恍然看見傾城含淚執筆......

(色色小說夫君,傾城最後一次這般喚你,當你看到這封信我想我已不在你身邊,我知你若不在京城司馬禹晨必定會為難於我,無論如今我或是遠去或是離世我最大的心愿依舊是查出仇人是何人......當日你與雲蕊的話我聽到了,但我知道你不是真兇,雖然你置之不理我實是無法原諒,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手刃仇人,若我已...離世...我願乘水回魏...如今我亦只能感嘆,人生若只如初見。

樓煜緊攥信紙,淚水早已浸濕面龐,此時媚舞已將李劍制住走到柳離和樓煜之間,拍了拍樓煜的肩膀道:“煜,完成她的心愿吧...我已將花船準備好...讓她走吧...我想此時她最不希望便是留在天朝...”樓煜忽然喉頭一陣咸腥一口血噴出,染紅了傾城一襲白衣,他忙用手去擦盡卻越擦越紅,手慢慢滑落樓煜跪在棺前泣不成聲......柳離靜靜看着一切,眼中滿是傷痛,但誰也沒責怪樓煜半句,誰人見過以前沐浴春風面帶微笑的丞相爺會哭成這樣呢?

護城河邊白綢飄飄,七彩的花船上躺着一位美人,此美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確是擁有傾城美貌,絕代風華,而此時美人靜靜躺在花船上,有如一副美人圖,讓旁邊的花兒也黯然失色......這人便是傾城,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換過,身着淡粉色華衣,外披白色輕紗,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隱約可見的鎖骨,青絲用銀色髮帶束起,頭上斜插着一支薇靈簪,一縷黑髮垂在胸前,唇角微微勾起,在眾人的哭喊聲中緩緩飄向遠方......

樓煜看着遠去的她,絲絲回憶計上心頭。

第一次相見是玉清湖畔,她答對燈謎,他邀她入望月樓,她說攝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勢力極大,皇帝想除去他並不容易,於是就扶持一方有力勢力,新丞相雖然年紀輕輕卻行事有條不敘,短短几年就將攝政王手中權力拉回一半,與他平分秋色,說明他十分睿智,心狠手辣......恕不知這“心狠手辣”之人便是她身邊的他......

第二次相見是楚府,她怪他在她父母面前說認識她,卻與他同游玉清湖,他們第一次合曲誰知竟如此合拍,她說她喜歡玉兔花燈,很喜歡很喜歡......

第三次相見便是她答應他的求婚......她說她願意......

在夜闌顧紅顏她說:夫君想看妾身舞一段么?妾身的舞姿雖不如那紅柚姑娘,卻也不會差到哪裏......

她說她信他......

她說她是樓煜唯一的妻......

她說人生若只如初見......

樓煜痴痴看着遠去的花船,低低吟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叢花懶回顧半緣伊人半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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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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