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郎,該喝葯了!
“這是哪兒?”
袁州猛地從床上驚醒。
雙眼茫然的環顧着四周。
“嘶……”
意識剛剛清醒點的袁州,就感覺自己的後腦勺陣陣劇痛,連忙伸手去揉了兩下。
他記得昨天和兄弟們出去喝酒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接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難不成,是把腦袋磕破了嗎?
“哦哦哦——”
袁州聽聞窗外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愈發的疑惑了。
“公雞打鳴?”
此時屋外天已將明,蒙蒙亮的天空透着些許陰沉的感覺,光線透過窗戶傳到屋內來還顯得有些昏暗。
袁州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身上蓋着的被子摸着有些發硬,從破損的邊緣還冒出了被芯的蘆花絮。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袁州有些傻眼,他家裏的羽絨被,怎麼換成了冷硬的麻布被子,難道是黑心商家偷工減料么?
“吱嘎——”
就在袁州陷入沉思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一股寒氣涌了進來,讓坐在床上的袁州縮了縮脖子,整個人也從迷迷糊糊的狀態清醒不少。
“大郎,你醒啦?”
說話的是個穿着粗布短揭的女子,她那烏黑的長發用竹筷挽在頭頂,眉眼間看着還有些稚嫩。
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生得極好,嫩得像是剛剛出水的荷花,稍微施點粉黛就能有萬千姿色。
“叔叔已經去白馬書院上早課了。”
“大郎昨夜磕破了頭,不用着急出攤。”
“咱們的炊餅鋪子有王大娘在幫忙照看呢!”
袁州迷惘的眨了眨眼睛。
叔叔和炊餅鋪子?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難道說,自己穿越了么?
“大郎,隔壁的李郎中說你有血虛症。”
“所以奴家特地抓了點葯給你調理身子。”
眼瞧着袁州還有些犯迷糊,那姑娘將手裏端着的葯碗送到了袁州的嘴邊,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大郎,該喝葯了!”
袁州被嚇得虎軀一震。
泥馬,該不會穿越成武大郎了吧?
似乎,武大郎家裏就是賣炊餅的啊!
而且,武大郎好像也有個弟弟來着!
天哪天哪!
怎麼人家穿越,不是王爺就是皇帝。
坐擁後宮美女千千萬。
他這好不容易蹭上了穿越大軍的洪流。
結果,剛開局就遇見地獄級別的難度呢?
這他娘的,真是造孽喲!
“咳咳,那個金蓮啊!”
“咱們能不能先把葯放下?”
“有話咱們好好說啊!”
那姑娘狐疑的看了眼袁州,然後眼圈也逐漸泛紅,淚珠兒也如同短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大郎,你不想喝葯就不喝吧!”
“好端端的,扯上其他的娘子做什麼?”
“難道說你是嫌棄奴家伺候得不夠好,想要將那個叫做金蓮的老相好贖回家嗎?”
袁州看見眼前人哭得梨花帶雨,也手足無措的僵持在了被窩裏,難道是他搞錯了么?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
既然沒有繼承到原主的記憶,那袁州只能要藉助廣大穿越者的經驗和傳統,裝失憶了!
“那個……大妹子你先別哭!”
“你不是說我昨天磕破了腦袋么?”
“我撞到腦袋以後,有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是哪年哪月啊?”
那女子憂心忡忡的摸了摸袁州的額頭。
“大郎,如今是宣和三年,九月十八。”
“宣和三年?”
袁州抬起手揉了揉略微有些發漲的眉心。
“那……這時候是宋朝咯?”
“當今皇帝可是趙佶?”
那女子連忙用手捂住了袁州的嘴,提醒道:
“大郎,可不敢直呼官家名諱!”
那姑娘的柔軟細膩的的手指貼在袁州的嘴唇上,冷冰冰的,卻讓袁州的內心微微有些蕩漾。
袁州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
宣和年間,剛好是宋徽宗趙佶在位的最後一段時間,繁華富饒的大宋展現出它最後的輝煌。
還有四年,就是金兵南下!
好巧不巧,怎麼穿越到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金兵南下、靖康之恥、北宋覆滅……
歷史的車輪滾滾而來。
讓袁州感覺自己的壓力很大。
他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小螻蟻,連半點水花都掀不起來,只能想辦法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保全性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袁州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這會兒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亮透,襯得眼前的女子愈發的好看。
“哎,看來大郎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奴家小名叫念念。”
念念的面頰微微有些泛紅,宛如剛剛探出水面的荷花,帶着點涼風吹拂而過的嬌羞。
“奴家是大郎的……童養媳。”
袁州藏在被子底下的手,連掐了大腿好幾下。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吧!
開局就送童養媳,這個待遇似乎有點不錯啊!
只是念念看着實在是太嫩了……
十五六歲的年紀,完全不好下手啊!
“大郎,你趕緊把葯喝了!”
念念被袁州的目光盯得臉頰滾燙,連忙將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送到了袁州的嘴邊。
“奴家給你煮了你愛吃的肉澆面。”
“等喝完葯,奴家幫你把肉澆面端過來。”
袁州實在是不想喝這種黑乎乎的湯藥。
但念念都已經把湯藥送到嘴邊了。
他也只能捏着鼻子把湯藥喝下去。
念念做事勤奮極了,她很快就將做好的肉澆面端了過來,粗陶碗裏的肉澆面賣相着實不太好。
“大郎,你吃完面以後在家裏好好養傷。”
“等會兒奴家去炊餅鋪子那邊忙活了。”
“最近汴梁城裏的租子又漲了,每月三貫的租子還要不要人活啦,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啊!”
袁州吃着念念端來的肉澆面,麵條軟爛毫無勁道可言,黑乎乎的肉末在嘴裏也泛着古怪的酸味,
但袁州還是不得不強迫自己吞咽下去。
因為他實在是太餓了。
“呲溜呲溜——”
袁州好不容易才將肉澆面吃完,抬起頭詢問道:
“對了念念,咱們家還有多少家底?”
在袁州看來,反正宋朝也沒有幾年好日子咯!
乾脆趁着宋朝遷都杭州之前,趕緊把家裏的所有產業都賣了,提前在杭州那邊買幾塊地?
念念怔怔的望着袁州,默默的抹着眼淚。
“大郎,咱們家裏……”
“哪裏還有什麼家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