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和郭博士的會面是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吃日本料理,奈何這一次的主辦方張奕琛先生對日本料理情有獨鍾,所以他順理成章的、以權謀私的利用職務之便把地點定在了藤料理。

一走進店門就有個穿着藏青色和服的小廝迎了過來,問我幾位。這家店地方不算大,我一眼就看見了盤腿坐在窗子邊的張奕琛和郭博士,於是指了指他們的方向。

小廝很殷勤的把我帶了過去,替我倒了茶水。

我剛一坐定,張奕琛就發話了“湯燦,你可遲到了三分鐘!”

我看他一眼,心想有這麼做介紹人的么?不說人好話,還強調過錯。。。我想,我讓張奕琛給我介紹對象也許是個錯誤。

我很有誠意的看向郭博士道“真不好意思,路堵死了,我特意早了半個小時出門沒想到還晚了,你不要介意。”

郭博士也很客氣,“等女士幾分鐘很應該。”

我開始上下打量他,郭博士人長得不難看,就是個頭以現在的標準來看矮了一些,只不知人品性格怎麼樣。

我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年,早就不是什麼羞澀的小姑娘,於是也不做什麼羞澀矜持狀,單刀直入問道“我聽張奕琛說郭先生你今年30,在大學裏做老師,很有學問,只不知道你平時有什麼喜好?”

郭博士憨直的笑了笑“我平素也沒其他特別愛好,多半空閑下來就在家上網看文獻資料,要不就看點新聞雜談。其實我閑下來的時候也不多,除了要給學生上課我手上還有幾個課題要忙。那湯小姐你呢?”

我微微一笑“我剛巧也挺忙,而且也沒什麼特別愛好,要真有空了就會晚上約朋友出來聚一聚,聊聊天喝點東西。”

我說的是之前還在鄭安上班時的情況,並不包括這一陣子無業游民的狀態。這陣子我的生活基本上就幾個詞可以概況:頹廢、晝夜顛倒、宅、酗酒、發獃。

但我想應該沒有男人會喜歡女人這樣,適當的掩飾還是必要的。

郭博士聽了我的回答好像還挺滿意,於是問我“我聽奕琛說你最近辭職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想了想“也沒什麼打算,我以前幼教畢業的,在幼兒園當老師,後來逼不得已當了幾年商人,現在也不是很想再回學校,其他也想不出什麼特別想做的,也許就找個男人嫁了,然後在家裏當賢妻良母。”

我說完便暗暗觀察郭博士的態度,只見他似乎思索了一陣,“現在生活壓力這麼大,你知道的,我在學校里當老師,工資其實也不高,如果太太在家裏當職業主婦,將來還要撫育孩子,怕有點吃力。”

我聽了他的話不禁微微一愣,果然是讀書人,說話這麼直接坦誠,我已經很久沒有和這樣的人接觸過了,想我在生意場上,誰不是逢人且說三分話,而且就說了的那三分也是真假莫辨的,這郭博士在當今社會也算得上是個碩果僅存的異類。

我不禁看了張奕琛一眼,心想他是不是沒有把我的情況同這個郭博士介紹清楚,我說不工作卻也並不是指望男人來養我的,我為鄭安工作的這幾年,多了沒有,可錢只要不奢侈也還是夠的,而且,我名下還有市中心的一套宅子,市值不菲。就說將來錢坐吃山空了,這固定資產也還總是鐵定只會看漲不會跌的。

想現今這個城市有多少人打拚一輩子也就為了一套住房的。

當然這些我不好都攤開來說,好在張奕琛在我的目光提醒下,趕忙兒就發聲替我解釋了。

“你這些擔心明顯多餘,湯燦不工作也有能力養活自己的,你只管考慮其他方面就好,經濟方面的因素絕對不會成為你們倆的障礙。”

郭博士看了一眼張奕琛,又看我,終於明白了些。

“既然是我多慮,那就好。不知道湯小姐對家庭有什麼期許?”

我誠實回答道“我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並沒有特別多的期許,只要對方品性好即可。我性格有時候有些執拗,只要對方能包容我這一點,其他都很好。”

“怎麼個執拗法?湯小姐能說詳細點么?”

“就是固執,我有時候會對一件事情特別固執,誰勸都沒用,包括我自己,所以如果這種事情發生,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對方能適度的包容我,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給予我一定得支持和理解。”

郭博士點點頭“夫妻相處本來就是互相包容理解的過程。”

張奕琛見我們聊的差不多,於是囔到“你們也別只顧着聊天,還沒點菜呢,先點菜,邊吃邊談一樣的。”

張奕琛最先找服務員要來菜譜,琳琅滿目點了一堆,接着把菜單給了郭博士。郭博士又很紳士的把菜單讓給了我。

我於是也不扭捏,翻開菜譜點了幾樣還喜歡的。再去詢問郭博士的意見,他搖了搖頭,於是我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就這些,趕緊上菜吧。”

張奕琛接着問郭博士“你妹妹怎麼樣?畢業沒有?”

“今年畢業,正找工作呢。”

我聽了於是問“你還有妹妹?學什麼的?”

“我們家2兄妹,我爸爸在縣裏面當老師,媽媽在外面做點零工,家裏是農村戶口,所以可以生兩個小孩。我妹妹學金融的。”

我點點頭,對這些倒不是很介意。

張奕琛於是說“*媽是我媽*表妹,和我媽長的有幾分相像的。”

張奕琛的母親我是見過的,張邵陽出來活動的時候時常帶上太太,張太太人挺好相處的,想到這我對郭博士又多了幾分滿意。

郭博士的行動就和他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不溫不火。他每周約我一次,打兩到三個電話聊天,偶爾也發來幾條短訊。

看得出他誠意還是有的,只是工作似乎真的挺忙。我也算難得碰上個對我還有交往**的男人,於是也順水推舟。

我不討厭他,每次接到電話也會認真和他聊聊天,我很喜歡這樣不溫不火的人。轉眼我們認識兩個多月了,我竟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有一天晚上聊天結束的時候當郭博士在電話里問我我對他什麼感覺時,我有些無措。

“我想我們接觸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對你挺滿意,就不知道你對我什麼感覺?我年紀也不小了,結婚的事家裏催得很緊,如果你對我感覺也不錯,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把關係定下來,同樣,如果你對我沒什麼感覺,也可以但說無妨。”

我一時語塞,也許我扭曲的心理早就習慣了長期壓抑的情感,郭博士如此坦蕩直率的表白叫我感到不適應。

男女間談情說愛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我想,果然我習慣的方式和正常人還是大相逕庭。

我學着去適應這種說話方式,“我不討厭你,不過老實說,我對戀愛沒有一點經驗,我從未戀愛過,我也不小了,現在也是真的很想找個可以依靠的人把感情安定下來的,所以既然你也覺得我合適,我想我們就試試看吧。”

郭博士聽了我這樣的回答,似乎很滿意“我就知道湯小姐會是適合我的伴侶,我就喜歡你這樣爽直的女性。”

那一通電話后,我就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戀愛。

郭博士對我也算體貼周到,雖不熱情,可絕對有禮有持,尤其我又不是個挑剔的人,於是我們相處的極為融洽。

張奕琛偶爾也會關心一下我的感情進展,比如當我接起電話,就聽到那一頭他好整以暇的問我

“感情生活過的還好嗎?這麼久也不見你打個電話給我,我從不知道湯燦有一天也會重色輕友!\"

他說得誇張,我和他基本每隔一周都會有電話往來,只是我現在很少再在大半夜裏約他出來喝酒療傷。

“我剛掛斷他的電話你就打進來了。”

“看來你們倆相處的很不錯?既然這樣,那很應該感謝一下我這個媒人,為你我可是勞心又勞力,媒婆的勾當都做起來了!”

我笑了,“上周好像我才請你去吃過海底撈。”

“那都是上周的事情了,你不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他聲音充滿了蓬*的朝氣,讓我不知不覺也跟着心境晴朗起來,不由笑着打趣“我只知道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吶。”

張奕琛聽完立刻現出很受打擊的語氣“你怎麼這麼現實了,完全不像是你了,該不是我那學究的遠房表哥把你教壞了,我早說過讀書人都道貌岸然,書讀的越多越是人面獸心,偏你不信,喜歡這種書獃子。。。”

我為了防止他繼續沒完沒了的瞎扯,趕忙答應晚上請他去最近新開的一家法國餐廳。

用餐時,張奕琛或有心或無意的提起他所知道的關乎鄭儉的一個大新聞“我聽說鄭儉要訂婚了,就在這個月,我父親還在受邀之列。”

我有點不知所措,這樣的情形我不是沒預料到過,就如他們在我面前表現的那樣感情深厚,莫說訂婚了,就是結婚,必然也是遲早的事,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我在心中拷問自己,還有什麼可奢望的?答案自然是沒有。

我索然無味的低頭吃着盤中餐,張奕琛上下打量我突然食慾全無病怏怏的一張臉,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有邀請你?”

我抬起頭來“他為什麼要邀請我?有什麼理由邀請我?他以為我不過是他的前女友,他斷不可能在自己的訂婚宴上邀請前女友來給現任未婚妻子一個大難堪!”

張奕琛一怔,“湯燦,當初何必這樣作繭自縛?”

我默默的,居然有些想笑,心裏頭不知怎麼的還想到了一個詞——困獸之鬥,無比吻合我的處境。

“我可不是一直都在作繭自縛,當初告訴他我是他前女友,我是做了傾盡一切賭一把的打算。我難道不知道一旦賭輸結局變成今天這樣?可是不賭我也只能一輩子和他做父女,我當時根本無路可走,還不如索性求他一個痛快去死!”

張奕琛深深出了一口氣“何必為了一個人這樣死去活來,我真有點替你不值!”

沉默一會,他卻又問我“你想去看看嗎?如果你想去他的訂婚宴,我可以想辦法幫你。”

我知道張奕琛會說這句話,是全然把我當做朋友考慮的。他們家和鄭安的合作關係擺在那裏,他大沒有必要鬧得和鄭儉傷了和氣還得罪了未來的鄭太太。可他現在卻告訴我他可以幫我,而且臉上半分為難的神色都沒有,反而是真心誠意的關懷的目光。

對於我這樣一個擁有的少得可憐的人來說,張奕琛的友善着實讓我動容。

“謝謝你,我不想去,我已經慢慢放下他了。”

如果當年,不是鄭阿姨,而是警察或居委會的什麼人發現了弔死在家中的父親和縮在角落裏的我,那今天這一切的問題就都不存在了。也許我也會隨父親一起死在那空洞洞狹小老舊的房子裏,可人活着,早晚都是奔着死亡這個終點去的,與其活的這樣寡然無味,漂泊無依,早一點死晚一點死又有什麼要緊?

我默默地想,這一番言論卻不是頭一次出現在我的腦中,我天生不是一個陽光的人。記憶中,也有一個盛夏,課業繁重又整日被鄭儉嚴酷管教的我爆發一樣的頂撞向那個總是沒完沒了的斥責我的男人“我知道我腦子笨,學不過別人,讓你丟臉了,我也想過了,與其讓你失望,讓你為我痛苦,不如我死了乾淨,人早晚也都是要死的,我還也真不覺得活着有什麼意思!”

記憶中,鄭儉當時怔怔的像是失了魂,幾乎一分鐘那麼長,才想起狠狠甩我一個耳光。那一巴掌真夠響亮,我的臉火燒般的痛,想必他的掌心也是同樣火辣。他慘無人色的一張臉告訴我他是真的拿出了想打死我的力氣。

記憶中,有那麼一個人為我尚且不過隨口一說的輕生言論就慌得痛下狠手。可今日,我是真的惶惑,真的把一條命視如草芥時,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肯分一點溫暖給我!

苦思良久,我只能自己勸慰自己,湯燦,活着有什麼不好?真的去死就不覺得可惜嗎?你挨了那麼多的艱辛,難道就不想等一個苦盡甘來?就算鄭儉不可以,可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出現的,會給你你要的幸福的。

最後我還是出席了鄭儉和謝文慧的訂婚宴,請帖是馬天宇交到我手中的。他一臉春色的把喜帖遞給我“早兩天就想給你了,偏最近一個工程出了點問題,忙的焦頭爛額,直到今天才有點空閑。走,哥哥帶你吃好東西去,我早上到現在還沒進食呢。”

我一臉訝異“怎麼是你來送喜帖?”

“我前兩天去阿儉辦公室的時候正巧碰上他在弄喜帖,就問他你的寫好沒有,我想着好久沒見你這丫頭了,正好幫阿儉送喜帖順帶可以看看你。你可不知道,這結婚果然是累人的活,阿儉那廝工作本就忙,這一下又忙婚事,可是瘦了一圈。”

我翻開喜帖,果然上面赫然是鄭儉清逸遒勁的字跡。誠邀湯燦出席十月十號某某酒樓的訂婚宴,落款是鄭儉與謝文慧。要多在意他才會在百忙之中還要親力親為自己寫請帖?我看着開頭漂亮的湯燦二字,鄭儉寫這兩字格外漂亮,是他當年苦練這兩個字的成果。

“我以為他不打算請我的,你硬要來的喜帖吧?”

馬天宇一愣“燦燦怎麼這麼說?阿儉的訂婚宴怎麼可能沒有你。”

我一笑“他的訂婚宴為什麼一定要有我?他的女主角能出席就夠了。”

馬天宇以為我是不喜歡鄭儉的未婚妻,於是替鄭儉說話“燦燦,阿儉那麼在乎你,你可不能孩子奶大了就忘了娘啊!”

我一臉黑線,在馬天宇的目光注視下不由別過頭去,“是他忘了我!”

馬天宇皺眉“阿儉這麼會忘了你,就算忘記你了,對你的關心也不會變的。我前天見他時他還問我你的情況。你的請帖也是他親手寫的,你以為他有多閑,還有工夫親自寫這些?他是在乎你!那天我去阿儉辦公室,他的秘書正把請帖的樣式拿給他看,他隨意挑了一款,正要讓秘書拿走,我就順手要了那張喜帖來說是要給你。沒想到鄭儉一聽是要給你的,居然把喜帖拿了回去親自寫好才遞還給我。阿燦,你長大了,阿儉自然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照顧你,可他對你,我一個外人都覺得做的沒話說。”

我瞬間有點窒息,馬天宇的話我無法回絕。鄭儉就算是不記得我了,對我仍然厚道的沒話說,我離開公司,他給了我很可觀的一筆遣散費。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至於敢硬氣的誇口將來吃穿不愁。

“我去就是了,你沒必要把我說成一個罪人。你們一直以來都嫌我對鄭儉不好,人人都道我是白眼狼,我的心誰又知道。”

我低低說完,拿着喜帖就撇下馬天宇自己走了。

馬天宇還在身後嚷聲“燦燦你生氣了?我沒那個意思啊,這麼久沒見了,你陪我吃頓飯都不願意啊?”

我頭也不回的大喊“我這個白眼狼做什麼要陪沒趣味的騷老頭吃飯?”

這個城市華燈初上,分外妖嬈美麗,我卻沒有絲毫心思欣賞良辰美景,只徒勞的在酒店門口來回度步。一輛黑色的斯巴魯越野幾乎擦着我的身體停在了路邊。我猛然一驚,出了一身冷汗,剛要怒目,抬起頭來一看,出門打開來,張奕琛這傢伙從裏面一躍而下。

“你會不會開車?這樣沒準頭,差點出人命!”

他勾起漂亮的*,豎起一根指頭朝我搖起來“這能叫沒準頭嗎?這分明是把握的分毫不差!”

我惡寒,他露齒一笑“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我記得某人不久前信誓旦旦斬釘截鐵的說自己不會來!”

我聳聳肩,不屑道“你當我想來?我和鄭儉的關係擺在那裏,我不來,明天怕所有人都要說我是白眼狼,狼心狗肺。”

他一聽我這樣說,倒是很贊同的點了頭“他們說的倒也沒錯,你何止是狼心狗肺,你的狼子野心可比狼心狗肺齷齪得多了!”

我怒,一巴掌狠狠拍過去“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馬天宇走出酒店大門,朝我這邊來。

剛才我就看見他了,鄭儉人沒在,他一直站在大廳里替鄭儉迎賓,估計是這一會我這邊聲響太大,他才看到我。

“燦燦,怎麼站在這門口,快進去,我在身邊給你留了個位置。”

我皺眉,馬天宇肯定是坐在主桌的,那就是說我要和鄭儉一桌,我很不願意,死氣沉沉說道“馬叔叔,我和朋友還要說會話,一會就進去。”

馬天宇有幾秒鐘的僵硬,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張奕琛,瞭然一笑“丫頭,有帥哥在身邊,也不用和我撇的這樣清楚吧,連叔叔都叫出來了!”

我也朝他一笑“我是鄭儉奶大的,你又是鄭儉的好兄弟,我叫你叔叔那是表示我懂禮貌。”

他搖搖頭“敢情還在生我的氣,我那天不就說了你幾句嘛,你個記仇的丫頭片子,記恨到現在。哎,真不知道鄭儉怎麼把你這個怪胎拉扯大的。”

他一臉唏噓,我不咸不淡的“是挺難為他的。”

我問馬天宇“晚上都請了誰?有什麼儀式沒有?”

“訂婚又不是結婚,還能有什麼儀式,請的都是親朋好友和一些老客戶。還不是你們女人喜歡麻煩,其實要我說根本犯不着辦什麼訂婚宴,到時間了直接結婚就是了!”

看來這場訂婚宴是謝文慧的意思,其實我很能理解她得想法,“要是我能嫁給鄭儉,也一定要大擺筵席,昭告天下,十桌我還嫌少了。”

馬天宇很不齒我的想法“切,文慧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你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才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然後他突然對我身邊的張奕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目光炯炯盯在我們倆身上來回巡視着“交代吧,這是你男朋友?”

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反而胸中靈光一閃,便問道“主桌還有沒有座位?給他安排一個。”

馬天宇聽我這樣問,當下不疑有他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瞭然道“你該早點說要帶人來嘛,這一會主桌肯定坐滿了,不過我把我的位置給你們就是了,我孤家寡人一個,坐哪都一樣,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難得馬天宇能這麼深明大義,我當然順水推舟“那就謝了。”

馬天宇一臉悵然的搖頭“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養女兒真沒什麼意思,以後我一定要生個兒子。”

我為了阻止他越扯越遠,忙介紹道“他叫張奕琛,是張邵陽的兒子,說來你們應該也認識的。”

馬天宇伸出手來和張奕琛握了握“一分鐘前還不認識,不過你現在一介紹,我就認識了。”

我不再和他瞎扯,於是說道“你繼續招呼客人吧,我進去了。”

進了電梯,張奕琛才開口問我“你既然害怕面對等會的場面,早怎麼不把你的正牌男友叫來?”

我無力到“你以為我沒叫?可他說他今天有個學術報告,來不了。”

張奕琛很不以為然的搖頭“我就是書生靠不住吧,真想不明白,你也不是缺胳膊斷腿的,做什麼偏要找個這樣的男朋友!”

我無語“好歹人家也是你的親戚,幹什麼把他說的那麼不堪,我的條件,配他都怕高攀了。再說他其實除了有點不解風情,其他都過得去。”

張奕琛很不齒“你這種女人真好打發!”

說話間我們已經出了電梯,這可是城裏最高檔的一處酒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毫不遮掩的向來賓們展示了主人的財富和地位。

我忽然惡毒的想,謝文慧要不是走了*運遇到鄭儉,這輩子有可能走進這麼高檔的地方嗎?

要是沒有遇到鄭儉,她會嫁一個什麼樣平凡無奇的男人?過怎麼樣蠅營狗苟的一生!

我分毫不為這樣惡毒的想法而感到愧疚,我甚至惡意的,全無道理的覺得,她今天所獲得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身邊張奕琛推了推我“想什麼呢,一臉怨婦相,大家都看着呢,趕緊別想了。”

我一驚,我的心思從來不寫在臉上,他好端端怎麼這樣說。

“你指甲都快摳進肉里了,你自己不疼,我看着都疼。”說著他扳開我緊握成拳的手,牽起我的手,快步朝主桌走去。

鄭儉和謝文慧都赫然在座,我看着他們穿着簇新的禮服,一臉幸福的微笑,心狠得一抽。

張素芳最先同我說話“燦燦你可來晚了啊,平素鄭儉最疼的就是你,今天是他的訂婚宴,你怎麼可以這麼晚才到。”

我以為鄭儉會出聲阻止張素芳,畢竟她當著謝文慧的面說鄭儉以前如何疼我,會讓謝文慧難堪。

可沒想到鄭儉並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因張素芳這一番話而把目光傾注到了我的身上。

我有些納悶,只得微微一笑解釋道“有點事耽擱了。”

鄭強不懷好意的一笑“張姨,燦燦現在忙着談戀愛呢,女孩子嘛,一談起戀愛就什麼都忘了也正常。”

另一個鄭家的親戚這時候也說道“是啊,前幾年阿儉下落不明,燦燦一個人要管理落大的公司,都顧不上談情說愛,白白耽誤了多少好時光,現在鄭儉回來了,燦燦功成身退了,當然要好好談談戀愛。女孩子的青春可沒有多少年。”

他們一人一句,話裏有話的擠兌着我。這樣的場面我太熟悉了,除了鄭儉消失的這幾年我實在懶得*鄭家的親戚,以前只要鄭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就少不了這樣的場面。

當然,從前只要他們一在我面前這般編排我,我就會推開碗,摔筷子,然後讓大家都很難堪,然後再累及鄭儉出來替我打圓場,代我向大家致歉。

可現在,我耐心見長,所以我不但沒有發作,還笑容可掬的轉頭和張奕琛低聲說著話,只當完全沒有聽見他們的說話。

反倒是鄭儉,輕咳了一聲,沉聲阻止了他們。

謝文慧見氣氛有點尷尬,又趕忙在一旁替鄭儉打圓場“酒席還沒有開始,怎麼能說湯燦是晚來了。對了,湯燦你身邊這位先生是?都坐這麼久了還沒向我們介紹呢。”

我對她的解圍並不領情,也不答話,甚至都沒有偏頭裝作沒聽見,而是翹着腳,好整以暇的審視着她那張模樣標緻的臉蛋。

在鄭儉皺了眉,謝文慧顯現出了難堪的神色,在座諸位都察覺到氣氛緊張的時候,張奕琛迫不得已出聲做了自我介紹“燦燦害羞,我看我還是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叫張奕琛,張邵陽是家父。”

謝文慧終於緩和了臉色,分外溫柔的朝着張奕琛微笑詢問“原來是張總的兒子,真是一表人才。你現在做的哪一行?”

這一次我趕在張奕琛回答前替他答了這個問題。

“職業富二代。”

我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謝文慧的嘴,我實在不想看到她笑靨如花的一張臉,這女人不做狐狸精可惜了,對誰都笑得春光燦爛,她難道就不怕見人就笑會讓自己變得很廉價?

我一說完,張奕琛就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顯然是不滿意我大庭廣眾詆毀他的形象。

我痛得皺眉,接着就發現鄭儉正看向這邊。

我心中訝異,打從他失憶開始,還從未見他對我傾注過這麼多關注呢。今天老天是吹了什麼風?

我忽略着心中怪異的感覺,側頭靠到張奕琛腦袋邊上悄聲說“怕什麼,在場又沒美女,你為了兄弟我犧牲一下又怎麼樣!”

張奕琛也偏過頭來,*幾乎貼上了我的耳朵。

我有些臉紅,趕忙兒拉遠了些距離,只聽得他說“你躲什麼,我們倆講悄悄話,你躲那麼遠我還怎麼說。”

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拉近他。他力道大,我險些撞到他身上。我心想,今天怎麼大家都不正常。

鄭儉人家是因為人生中的大日子,不正常還說得過去,這張奕琛又是裝的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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