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集 真愛是奉獻

第三十二集 真愛是奉獻

夏建彬的突然出現,讓周雙母女嚇了一跳。夏建彬瞪了眼周雙,說道:“女兒不知深淺,你個當母親的也不明道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周雙低頭不語,心裏交戰着,她實不願與丈夫發生衝突。

夏如煙初見父親進來,有些膽怯,緩了緩,定了定神說:“爸,你怎麼來了?”

夏建彬瞅了女兒一眼,答道:“我來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順便來看一看,許陽那小子來沒來?”

夏如煙一愣,問道:“誰跟你說他要來?”

夏建彬尚未答話,夏如煙就看到了父親身後的沈飛。但見他眼神閃爍,似笑非笑,夏如煙已明就裏,直接問道:“沈飛,是不是你告訴我爸爸的?”

沈飛眼睛亂轉,並不答話。夏建彬動氣的說:“小飛不應該告訴我嗎?他可是你的未婚夫。”

夏如煙平時對父親多有畏懼,但面臨自己的愛情選擇,似乎有了勇氣,頭一揚,說道:“爸爸,你剛剛也聽到我和媽媽說的話了,我要退婚,我不會嫁給沈飛的。”

“混賬!”夏建彬怒道:“婚姻大事,焉能由得你胡來?你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做事怎能分不出輕重來,豈能信口開河!”

說完瞪了一眼周雙,埋怨着說道:“都是你慣的,女兒不分輕重,你不但由得她胡來,你還口口聲聲支持她,你是不是也糊塗了。”

周雙抬起頭,小聲說道:“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當父母的,怎能干涉於她?”

夏建彬聽夫人竟然如此說,心中愈惱,氣憤憤的說道:“她有自己的思想,她長大了,可是錯誤的思想,你這個當媽的也不管么?”

周雙見丈夫着惱,也不敢再爭辯,低頭不語。只聽夏建彬接著說道:“她們兩人大婚在即,夏家千斤和沈家大公子喜結連理,請帖半年前就已發出,各大新聞媒體早已是鋪天蓋地的報道,夏氏集團和沈氏集團連姻,是商界何等的大事,兩家集團強強聯合,股票都一路跟着飛漲,她現在卻來說退婚,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有多嚴重嗎?你讓我以後怎麼跟沈伯雄交待?我這張臉往哪放?女兒不知道深淺,你也不知道嗎?”

“你跟沈伯伯交待什麼?”夏如煙急道:“結不結婚是我的事,跟你的集團又有什麼關係了?我不跟沈飛結婚,你就沒臉了?你這是強盜邏輯。”

女兒還是第一次這麼頂撞,夏建彬不禁火起,瞪着周雙,手指着夏如煙,顫聲說道:“你聽聽,你聽聽你的女兒怎麼跟父親說話的?我是強盜?我為了集團的發展,還不是為了你?從小到大我給你最好的教育,給你最好的生活,你讓多少人羨慕着,而今你長大了,會叛逆了,連結婚都不要我這為父的管了,你是長能耐了。”

沈飛見這父女越說越僵,連忙插話,說道:“伯父,您別生氣,我想是我不小心做錯什麼了,讓如煙誤解生氣了,我會好好勸她的。”

“我們家人的事,有你什麼事?”夏如煙見沈飛當著她父親的面裝的冠冕堂皇,心中厭惡致極,怒道:“你識趣,就離開這裏,別杵在這裏惹人厭!”

“你給我閉嘴!”夏建彬見女兒如此驕橫,心中着惱,向夏如煙叫道:“當初履行婚約,是經過你自己同意的不?你這出了一次事,還沒完全康復,首先就想到要退婚,你這是何道理?”

說完回頭看沈飛,見他低着頭,被女兒一頓搶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怒氣掛臉,心知再說下去,只會令局面更僵,遂說道:“小飛你先回去,這邊就交給我了,回去給沈董帶個好,告訴他改天我請他喝茶。”沈飛應了一聲,也不向周雙和夏如煙打招呼,轉身氣呼呼離去。

周雙又坐回到女兒身邊,夏建彬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頓了頓,緩了緩情緒,平心靜氣的對女兒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沈飛這個沈家大公子,說實話,我也不喜歡,可是,我沒得選擇。”

說到這裏,夏建彬站了起來,轉身站到窗邊,背對着周雙母女,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是你十二歲的時候,我曾經帶你第一次去的沈家,那時候沈家已是事業顛峰期了,而你爸爸我,卻頻臨破產,我是厚着這張老臉去的,只為了沈伯雄能救我一救。

那天,沈伯雄第一眼見到你,就對你讚美有加,然後叫來了他的大兒子沈飛與你見面,那小子當時已是十七八歲了,長得倒是英俊瀟洒,可眼神閃爍,一臉姦猾之相。

沈伯雄就讓你從此以後叫他伯伯,並反覆說著,如能做他兒媳婦,他就心滿意足了。也就在那一天,我與你沈伯伯商定,將來讓你嫁給沈飛。

雖然沈飛給我的第一印象太過不老實,但想人家的家業,怎麼你也不能吃虧,況且沈伯雄又是那麼的熱切,更何況我當時此去所為的,正是有求於他。

沈伯雄最終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幫助我,也有了我們今天的地博集團,我們夏家,真的欠沈家一個大大的人情。”

夏建彬說完,轉過了身子,面對周雙母女。夏如煙似在回憶,父親說的這些,她都有記憶,只是已然模糊,只記得沈伯雄當時送給了她一個項鏈,上面有一顆好大好亮的鑽石,映着燈光,鑽石裏面竟有光彩流動,煞是好看,她曾一直戴着,愛不釋手,直到她知道自己得嫁給沈飛的時候,偷偷摘了下來,再也沒有配戴過了。

夏如煙不曾想,自己兒時的婚絕,竟然是真的,這都什麼年代了,個人婚姻還得在乎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

但見沈飛也是一表人才,也就同意了父母的安排,心想愛情,不過就是時間的培養。畢竟,那時她沒有遇到過讓自己真正心儀的人。

在她看來,愛情,不過就是時間的沉澱,直到遇見了許陽,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的愛情觀。

讓夏如煙沒有想到的是,沈飛外表英俊謙和,但實際上卻飛揚跋扈,下流做作,和他交往時間越久,其暴露的惡習越是難以讓夏如煙忍受。

夏如煙看着父親,眼神黯然,苦澀的說道:“你是把自己的女兒當成物品了,來給沈家還人情了。”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夏建彬見女兒總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心中不禁又有了氣,不快的說道:“你能嫁給沈家,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的事,你卻不知足,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在羨慕你?”

“可是我不稀罕,”夏如煙堅定的說:“那沈飛並不愛我,我只是很不理解,他外面女人無數,對我既然沒有感情,卻為什麼一定要娶我。”

“為什麼要娶你?你不懂是吧?為什麼爸爸非要你嫁到沈家?”夏建彬說道:“沈飛好吃懶做,不務正業,而且是屢教不改,你沈伯伯很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有老去的一天,我和你媽媽同樣不能陪你一輩子。

沈飛早晚會繼承天雄集團,但是沈伯雄深知,他這個兒子是無論如何沒有能力繼承這麼個龐大家業的,沈伯雄之所以看好你,就是看好你的人品和能力。他相信,你如能嫁到沈家,再為沈家生個一男半女的,沈家的未來才會有希望。”

夏建彬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沈伯伯之所以認準你,其實他是有深意的,他是想讓你將來替他守住天雄集團,守住他沈家的這份基業,將來再通過你手,轉給他的孫子。他不對兒子抱有希望,卻對你這個外姓人,抱有着很大的期望,他也是萬般無奈,只好賭一把,將希望寄於他的孫子輩了。”

周雙聽明白了,也終於明白了夏建彬為什麼非要逼女兒嫁給一個紈絝子弟,但是如若這樣,女兒的一生,真就只奉獻給沈家了,再也不會有屬於自己的真正快樂了。

周雙站了起來,問夏建彬:“沈伯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見如煙一面,就能做出這麼精密的安排。那時他的兒子不過十八九,他就能判定兒子不成器了?那時如煙不過十二三,他就能知道如煙定能成為他沈家未來的希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夏建彬笑了笑,滿是敬佩的說道:“沈伯雄白手起家,短短數年,就創下天雄集團這麼龐大的商業帝國,如沒有非常人的能力,又怎能做到?

他今生最善長的就是知人識人用人,他集團內部股東、從高層到基層領導,全是經他自己一手選拔,無一人用錯,緊密的圍繞在他的身邊。

他有識人的慧眼,有知人的能力,有用人的智慧,他一生就研究人了。”

夏建彬說到這裏,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人無完人,公司員工,雖個個能力超群,純良正派,但唯有這個兒子,卻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沈飛並不是沈伯雄現在的夫人所生,當年沈伯雄一窮二白,處處遭人白眼之際,沈飛的母親卻拋下眾多條件優越的追求者,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一股心就要下嫁正窮困潦倒的沈伯雄。

沈飛的母親家境很是優渥,父母都是高官,本想讓女兒嫁個門當戶對,卻不成想女兒偏偏愛上了一個鄉下進城的打工仔,而這個打工仔在當時,卻窮的只剩下了他自己,但沈飛的母親就覺得他行。

要說這女人和沈伯雄就是天生的一對,都是那麼的有遠見,都是那麼的會識人。

沈飛的母親誰的話也不聽,鐵了心的跟着沈伯雄,也因此與家裏人鬧翻,以至於離家出走,直奔沈伯雄而來。

這可把沈伯雄感動壞了,心裏對這位夫人是既敬且愛。沈飛的母親也當真是女中豪傑,智計無雙,沈伯雄能有今天的成就,沈飛的母親有大半的功勞。

就在沈伯雄這個原配夫人懷孕期間,沈伯雄的公司遇到了生平最大一次危機,公司被天天追要債務,幾近倒閉,又是這個女人,運用所有的關係和心力,總算幫丈夫度過了這個危機,公司終於又重回正軌,可這個女人卻積勞成疾,本身還是帶孕之身,終於病倒。

為了不使胎兒受到影響,這個女人拒絕治療,始終堅持着與病魔做鬥爭。在臨盆當天,終因體力不支而難產,最終造成大出血,再加病體極度虛弱,就在沈飛第一聲哭叫中,這個女人看了一眼孩子,含笑而終。

沈伯雄當時事業剛回暖,諸事紛繁,妻子有病也無暇照顧,妻子生產,他還在外地因一份合同與對方公司對簿公堂。等他匆匆趕回來時,妻子已然撒手人寰,只留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不禁心中大痛,悔恨交加,哭暈過去。

從那以後,對亡妻的愛,對亡妻的虧欠之情,全化成了對小沈飛的愛,溺愛,以至於失去了應有的管教,造成了如今的沈飛。”

周雙聽罷,深深嘆息了一聲,夏如煙也不禁動容。女人啊,可敬之處,就在於一生之中只為了兩個人而活,一個是孩子,一個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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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向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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