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al story.主線時鐘 第1章.Fictional story
“操…又到這裏來了,這地兒tm根本沒有出口吧。”凌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除了黑,還是黑,只有腦袋頂上一隻螢火蟲似的小東西給照着路。
小東西叫燈引,專門負責給玩家在黑暗的地方照明,一次只陪一個玩家。
“什麼鬼地方,哎哎哎,你不是說這鬼地方跟時鐘一樣,有十二個出口,我這tm走了十二圈一個出口都沒找到,你逗我玩兒呢?”
“自己笨,我可沒時間跟傻b在這裏閑逛。”樊星皺着眉,說話的語氣很戲謔,耐着性子跟在凌莀身後。
也是,像樊星這種身份的npc,豈能跟着這種弱智玩家?
好不容易十五年輪一次做引路人,這是多少npc的夢想,偏偏這第二次輪到,遇上這個傻b。
第一次做引路人接待的玩家,叫夏梧,夏天的夏,梧桐的梧。
不知道有多少人卡在第一關就化成燈引給其他玩家指路,目的就是讓他們看到高智商的遊戲玩家怎麼打破關卡,多殘忍。。。
“小星星,你信不信我打你啊。”凌莀明顯有些生氣,斜着眼看着樊星,急得很。
樊星看着前面的傻b,有點想笑,這傢伙肯定沒讀遊戲規則第二條——時針分針兩根指針指着的位置,出口自然會被擋住。
這時鐘又沒有報廢,憑什麼不走?輕易把出口送到你面前?!
“這位先生,你出發之前讀了遊戲規則嗎?我已經很有耐心地跟您一起晃了不下十二圈。”樊星扶了扶眼鏡,冷哼了一聲,低頭盯着錶盤。
錶盤上有他倆的具體位置,已經下午四點二十五,偏偏他們正在往五點的方向走。
遊戲關卡為隨機主題,玩家在進入關卡之前必須進行抽籤,並閱讀Fictionalstory規則。
凌莀第一關卡抽到的主題是——時鐘,規則是遊戲玩家要在規定時間內從npc身上獲取鑰匙,然後破解密碼離開。
每個關卡的難易程度不一樣,在第一關就over的遊戲玩家,闖關失敗的原因只有兩個。
其一:運氣太差,抽到的關卡背景難度太強。
其二:沒有智商,比如像凌莀這樣的遊戲玩家。
Fictionalstory,不分白晝黑夜,但有時間,日期雖與外面的世界一樣,但年月日對遊戲裏面的角色沒有影響,不會改變容貌和年齡。
遊戲管理者主宰着Fictionalstory所有npc,樊星是其中之一。
遊戲玩家一旦進入Fictionalstory,就必須遵循遊戲規則,形式和手游一樣,有攻擊對象,也有指定攻擊對象,每一個npc都會輪迴引路人的身份,十五年一輪。
“嘁,誰要你跟着我了,我還擔心一回頭看到你的臉把自己給嚇死。”凌莀說話的聲音很大,走着走着突然發現腳下的地面不實,狠狠跺了一下腳,身體猛地往下墜。
閉着眼睛,耳邊只有齒輪轉動的聲音,這tm跟遊樂場裏面的跳樓機有什麼區別,不,有區別,這鬼地方沒有…沒有安全措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樊星停下腳步,打了一個響指,伸手在空氣里抓了一團黑灰色的東西拉到自己面前。
“這底下是什麼結構?如果有玩家掉裏面去了,是直接判遊戲結束變成燈引嗎?”
“這底下是錯綜複雜的齒輪,和外面世界的座鐘結構差不多,更複雜一些,如果有玩家掉進去,扣除生命點,即手游裏面的血量,不會對遊戲過程造成很大的影響,但僅介於他能出來。”黑灰色的東西是時鐘揚起的塵埃。
縫隙里哪都有,是最了解關卡的生物。
“嗯。”樊星若有所思的應到。
塵埃沉默了一會又繼續說:“你是npc還是遊戲玩家?Fictionalstory裏面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個。”
樊星一揚手,塵埃的聲音不見了,不知道又附着到哪兒。
“真是要命了,哎,小星星啊,這鬼地方怎麼上去。”凌莀坐在掉下去的齒輪上,剛試過了,這地兒有迴音,上面應該能聽見。
“滾,誰讓你這樣叫了。”樊星罵了一句,合上手腕上錶盤的蓋子,索性不管他了。
天上多少星星亮晶晶
一二三四五六數不清
……
耳邊突然傳來凌莀的歌聲,樊星很準確的捕捉到星星這兩個字,想着又是凌莀在開自己玩笑,打了一個響指,凌莀腦袋頂上的燈引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我操,樊星,就這麼一點光你還要給我沒收,好過分。”凌莀想順着機械發條往上爬,這發條呈S形,怎麼走都走不到終點,一直在原地徘徊,蹲下身準備用老辦法解決,用手試探地摸了摸整個形態,被鋸齒劃破手指,一陣刺痛,“我操,疼疼疼疼疼疼......樊星,大少爺,還我光明好不好?我保證,我不叫你小星星了。”
“你知道人類最可恨的地方是什麼嗎?”樊星幽幽的說了一句話。
可恨?哪裏可恨了,凌莀覺得現在樊星最可恨。
“不知道,對於你們來說,人類可恨的地方很多吧。”凌莀先是一愣,倒也沒有多在意,可恨就可恨吧。
“你們會言而無信,前一秒說過的話后一秒就忘了,包括你。”樊星沒有打算讓燈引現身,又打了個響指,機械齒輪開始旋轉,凌莀腳下沒站穩。
齒輪緩緩往十二點方向轉,上面已經打開了出口,底下還是漆黑一片。
“樊星,你tm在做什麼?開玩笑嗎?你是不是有病啊,真是倒了血霉攤上你這樣的人,鐵石心腸就是長得好看,哼,長的也比我差一點,人面獸心說得就是你這樣的人,不,你也不是人。”凌莀不會那麼快服軟,哪怕他走投無路了,也不會舔着臉求人。
“那你就在底下好好待着吧,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樊星打開手錶,拿出一片玻璃,錶盤上的數字消失了,印在玻璃上。
整個遊戲空間開始晃動,凌莀抓着擒縱輪齒軸,再這樣玩下去小命都不保了,輪齒軸發出老舊的金屬摩擦聲。
樊星看了一眼玻璃,又看了看周圍,把玻璃收起來以後合上表蓋,發出“咔嚓”一聲。
“這到底是什麼破遊戲啊,手游都不帶這麼玩,我操,什麼玩意兒在碰我。”凌莀在底下急得團團轉,也一度懷疑是被樊星玩得團團轉。
腳被鐵鏈緊緊地纏住,整個人往前一個踉蹌。
“您在底下安好?需要我幫忙嗎?”樊星保持着自己君子的形象,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的領扣,鎖骨上裝着代表引路人的裝備。
“不需要,我不當舔狗,特別是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冤家路窄。”鐵鏈纏得越來越緊,凌莀剛想翻一個白眼,腦袋頂上又出現了燈引。
“舔狗?我也不需要有人給我當舔狗,呵。”樊星輕蔑的發出驚嘆音,就這麼僵着,凌莀不退步,樊星不讓步,“我剛剛說了,不知道你聽進去沒有,沒關係,在說一遍也無妨,我沒有時間和你這樣的傻b待在一起,在待下去你的生命值就清零了,沒有回血的可能,權衡一下,是有求於我還是自生自滅。”
“我就是死這裏也不求你。”凌莀蹲下身動手解鐵鏈。
“那就等着吧,到時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幫你。”樊星三兩步找到出口,頭也不回地鎖上門,發出沉重的“砰”的一聲。
“喲,樊星,這燈引是不是又多一個了?這第一關就掛了的燈引也活不長啊。”門口負責打掃衛生的老頭兒嘖了一聲,老頭兒視力不行,看不到樊星的臉很僵,比平時更僵,本來平時就沒有什麼表情。
樊星從鼻子裏發出哼的一聲,示意老頭兒不要進去。
“我操,這臭脾氣,當你莀哥會怕似得。”凌莀這才聽到樊星關門的時候“砰”的一聲。
齒輪還在轉動,凌莀控制住自己不摔下去。
“樊星,玩家還在裏面?”老頭兒扯住樊星的衣擺,兩粒扣崩開,樊星扯起嘴角笑了笑,動手把扣子扣上,他的指節纖細,骨節分明很是修長,主要是這雙手太白了。
“有個傻b。”樊星抖了抖外套,引路人裝備發出“滴滴滴”的提示聲,無奈嘆了口氣打開門,這種聲音只有在遊戲玩家擅自拆卸遊戲裝置的時候會響。
“我操,這tm什麼玩意兒啊,星閃閃,你給我出來,我要怎麼上去,嘶.....疼疼疼疼.....”凌莀抓着定向齒輪傳動軸,整個齒輪發出異常響聲,腳底又一松,這是誤入歧途的節奏啊。
“凌莀,你這就是活該。”樊星雙手揣着兜,站在凌莀掉下去的地方,時不時看一下手錶,沒有打開表蓋,渾然不覺他的遊戲玩家再次掉到了遊戲禁區。
說是禁區,無非就是1%的幾率有玩家會掉進去,凌莀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這鬼地方到底是個什麼結構,一層一層的,我tm…”凌莀抓着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槓桿一樣的東西,腳下突然懸空,吊單杠似得就這麼吊著了。
“傻b。”樊星罵了一句,出於良心,打開錶盤看到凌莀和自己隔着“十萬八千里”,從鼻子裏發出冷哼,輕輕搭上錶盤,沖凌莀掉下去的地方說:“求我,我就救你,不然的話…”
樊星頓了頓,放了一隻燈引下去在凌莀面前晃了晃又收回來,慢條斯理地繼續說:“你就和它相伴一生,看着之後高智商的玩家通關,傻b。”
“你是魔鬼嗎?我手酸了,吊不住了,啊啊啊…我操,這tm什麼情況?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進了這個鬼地方,倒了一百輩子霉碰到你。”凌莀用小臂緊緊抱住槓桿,手酸厲害了,那是手腳並用了,跟野生動物似得趴在桿上。
“求我,”樊星食指搭在表蓋上,輕輕地摩挲,聽到連續一陣“滴滴滴滴”的提示音,皺了皺眉,“不求我我就當你有能力自己出來了,還有,不準拆卸遊戲裝置,你還剩一次機會了,手再欠你就等着遊戲的處理。”
凌莀哪裏有空聽樊星講話,剛一使勁兒掰折了抱着的槓桿,還被什麼玩意掄了一下,現在整個人被“釘”在斷掉的垂直一截上,莫名還覺得還有點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