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武●一畫開天 第69章 碧落魄魂草
柳大夫的歸來讓大家似乎看到了希望，王雨桐趕緊進去打了一盆熱水給柳大夫擦臉洗去風塵之色，又倒了一杯熱茶過來，後勤工作做得是一絲不苟。
陳正浩問道：“老姐姐，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了沒有？”
“小姑娘，謝謝你！”柳大夫感激的看了王雨桐一眼，回答陳正浩道，“原來鄧先生竟然救過我那師姐一命，她本來對我不冷不熱的，聽說我所問之事與鄧先生有關時，態度立刻就轉變了，她見多識廣，加之藏書頗豐，遍翻古籍之下，終於得知原來這種藥材竟然是早已絕跡於世的上古奇草碧落魄魂草。”
“關於碧落魄魂草，有個傳說是這樣的，自古以來，寡情薄義之徒何其多也，天地之間為情所傷的怨靈淤積，天長日久，竟然聚生出了異禽恨情鳥。恨情鳥飽含着天地情怨，衍生出一種精神攻擊手段，威力驚人，被恨情鳥精神攻擊鎖定者，瞬間淪為白痴，只能任其肆意殺戮，一時之間，在當時的人間世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但恨情鳥從不枉殺無辜之人，專挑無情無義之人下手，而且不論無情無義之人如何偽裝，恨情鳥總是能一眼看穿，毫不留情的誅殺，精準得如同神帝。”
“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古往今來，帝王之家無疑將無情無義演繹到了極致的程度。恨情鳥的出現，對當時的統治階層造成了無與倫比的威脅，他們利用手中掌握的資源，集結了當世最為強大的力量來圍捕恨情鳥。恨情鳥遭受致命重創，逃到上古奇山亶爰山之上，血淚滴落山上，於是化為了碧落魄魂草。”
柳大夫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端着茶杯喝了起來。俞鴻湊在跟前聽得入迷，不禁問道：“恨情鳥真可憐！老奶奶，那後來呢，恨情鳥活過來了沒有？”
柳大夫奇怪的問道：“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孩呀？”
劉芮汐道：“柳奶奶，這是晚輩剛剛結識的義妹俞鴻。”又對着俞鴻說道：“鴻兒，這是當世國醫柳大夫，你儘快行禮吧！”俞鴻立刻拜倒在柳大夫腳下，口中說道：“鴻兒拜見奶奶！”語聲清脆悅耳，讓人神為之醉。
柳大夫秀眉舒展，摸着俞鴻的頭髮道：“真是個乖孩子！”
俞鴻抬起頭來，焦急的問道：“奶奶，你快告訴我呀，恨情鳥到底活過來了沒有？”
柳大夫回答道：“孩子，這是記載在古籍之上的一則傳說，至於恨情鳥是死是活，書中倒是沒有記載。不過從那以後，人們再以沒有聽到過恨情鳥的消息，有人說它陷入了沉睡之中，有人說它涅槃重生，超脫而去，又有人說它已重歸天地間，究竟如何，卻是莫衷一是，誰也說不清楚。”
俞鴻小嘴一揚，堅定地說道：“要是我看到恨情鳥，我一定會愛它，保護它，不會再讓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柳大夫有摸了摸俞鴻的頭，繼續說道，“碧落魄魂草是上古奇毒之草，專門攻擊人的靈魂，出世之初也如同恨情鳥一樣，只對無情無義之人起作用。但經過很多奇人異士的改良種植，終於演變成了一種神經毒素，專門壓榨人體的生命潛能。”
陳正浩問道：“有沒有記載解毒之法呢？”
柳大夫回答道：“碧落魄魂草在當今世間之內早已絕跡，可能是因為師姐的那本古籍乃今人摘抄而成，所以為迎合獵奇心理，對傳說之類極盡筆墨描述，但對解毒之法，卻謄寫得極為簡潔，我和師姐幾經推敲，不明所以，這種解毒之法可能終究不過是虛幻一場啊！”說著，不由得扼腕嘆息不已。
陳正浩道：“老姐姐但說無妨，也好讓我們大家都想一想。”
柳大夫道：“那古籍說道：碧落魄魂草，玄天之火煉之，太陰之水灌之，地母之氣臨之，需於血，出自穴。意思似乎是說，要解碧落魄魂草之毒，需要玄天之火，太陰之水和地母之氣三者合一，但何為玄天之火，何為太陰之水，何又為地母之氣，卻語焉不詳。”
鄧遠突然說道：“我明白了，晚輩的血液之所以對碧落魄魂草之毒有效，是因為血液中含有大量玄天之火的元素，還有着少量的地母之氣。之所以與碧落魄魂草互相排斥，難以融合，應該是缺少了太陰之水潤澤的緣故。”
柳大夫驚喜的說道：“原來鄧先生對這些奇物竟然知之甚祥，請為我等解惑吧！”
鄧遠對這些的認識其實都來自於神龍記憶，於是依照神龍記憶緩緩說道：“晚輩遊歷之途，偶有奇遇，得到了某位神帝的指引，這玄天之火，太陰之水，地母之氣其實說的是天地之間幾種奇特屬性的能量。”
“原來玄天之火是一種至剛至純的元素，人體要融合這種元素，需要本身乃是至陽體質，經過融合極陰之物，久經錘鍊之下，將達到百毒不犯，百邪難侵的程度。那位神帝告訴我，我的血液之中除了玄天之火的元素之外，還存在着少量的地母之氣。”
“地母之氣其實說的是一種生命能量，生命能量功能重在修復與煥發，對於喪神所害失去部分生命力的患者來說，正是必要的，柳國醫帶來的治療之法果然神妙無比。”
“至於這太陰之水，所指的卻是九陰體質之人的血氣。九陰體質在所難求，但是既然知道了解毒原理和方法，我們事不宜遲，盡量使用極寒藥物加快一試才知。”
幾位國醫齊聲應和，開始試驗藥理。殷寒雲看着鄧遠，想要說些什麼，看到大家都忙碌了起來，終於忍住沒說，到師傅跟前幫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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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遠的血液在之前的試驗中已消耗殆盡，鄧遠這次親自參與其中，血液隨時抽取，供醫師們測試之用。他加大血液的用量，輔之以各種性寒藥材，但還是徒勞無功。
正惆悵間，忽然柳大夫抬起頭來，沉聲說道:“各位暫停一下，過來看看，老身這副藥方似乎有些作用。”眾人全都興奮的圍了過來，但見柳大夫配置而成的藥液，與提煉出的碧落魄魂草毒粉果然融合在了一起，這是多麼重大的突破啊！
鄧遠看向柳大夫的藥方，只見除了鄧遠之血外，又加入了龜膽汁、甘青青蘭等寒性藥材，以及十數種解毒調理的普通藥材。他不禁微微有些奇怪，剛才這種方劑他已經試驗過了，證明毫無用處的。
但柳大夫配置出來明明有效啊！難道配藥手法對藥效竟能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眾人驚嘆聲中，紛紛過來幫忙，按照柳大夫的方劑很快配置出了數副藥方，用於國醫們所帶來的喪神患者的活療。鄧遠發現柳大夫對配藥手法並沒有特別的要求，就不禁更是疑惑了。
很快，醫汐館中的喪神患者全部服下了解藥，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除了柳大夫親手配方的兩個病人無甚異常外，其餘患者均發生了劇烈的嘔吐，直到服下的藥物全部吐盡方才作罷。
眾人感到異常驚詫，柳大夫又親手再次配藥給這些患者服用，但再以沒有效果了。此時那兩位見效的患者神志迅速恢復了正常，但神情萎靡不振，顯然根本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害。
這又猶如一盆冷水，使得大家高昂熱情的心情迅速冷卻了下來。
殷寒雲走到鄧遠跟前低聲道:“鄧大哥，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說著向著後院走去。鄧遠跟了過去。
在遠離眾人之處，殷寒雲開口說道:“鄧大哥，在我很小的時候，經常做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一個白鬍子老頭總是重複對我說著奇怪的話:九陰現世，禍害蒼生，一念沉睡，三界之福。鄧大哥，我不是很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但我隱隱感覺得到，我就是那個九陰之體。”
“你所說的治療喪神的太陰之水，說的應該就是我的血液。剛才師尊的配藥只所以有效，我想是因為藥材中滴入了我的血液的緣故。”
鄧遠興奮的說道:“既然如此，你我的血液融合，豈不就是喪神的解藥？”
殷寒雲道:“可是鄧大哥，夢中那位老人一直在告誡我，似乎在警告我九陰之體不可出現在人世一樣，我擔心如此一來，我的九陰體質就將公之於天下，會不會引起禍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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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區區碧落魄魂草之毒而已，看把你的急的那沒出息的樣，真是丟人！”鄧遠正不知如何處理，一個聲音突兀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充滿着厚重滄桑的感覺，鄧遠覺得很熟悉，卻記不起來是誰了。
他抬頭尋去，只見身邊除了殷寒雲，哪有半個人影，於是出聲問道:“哪位前輩指點？還請現身一見！”
殷寒雲疑惑問道:“鄧大哥，你怎麼啦？”
鄧遠沒有回答，因為他耳邊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小子，你無需尋找，本帝只不過剩下一縷殘魂，暫存於你的靈魂之中而已。你不要擔心，本帝受你血氣滋養，對你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