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人生陌路的王振祥

走向人生陌路的王振祥

工作中,漠然與王振祥相識,開始對這位新主任不怎在意,因辦公室主任換得太頻繁,已是見慣不怪了。說起這個人,讓漠然史無前例地徹底頓悟。

王振祥胖敦敦的身子,總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閑裝,在廠區或者辦公桌前遊動。看去胖乎乎的臉龐,眼睛不大卻帶着一絲異樣幽暗的神情,他面白肉多,常常嬉笑似乎沒一點正經面孔。乍一看去憨厚敦實,其他就得慢慢道來。

一天,王振祥晃悠着身子扛着肉囔囔的腦袋悠閑走來,開車門準備下班回家的漠然被王振祥叫住了,他兩手撫摸着半遮的肚皮嬉笑着說:“漠然,今兒請你吃手抓羊肉,黃河菜市場附近有一家味道倍棒,咋樣?”漠然輕輕關上車門轉身迎道:“有酒嗎?”王振祥覥着臉笑的很不自然,一點肉色都沒有,他咧着嘴巴呵呵笑道:“酒肉不分家嘛,怎能沒有酒呢?”漠然用手抹了一把即將翹起的頭髮,搓了搓痒痒的手,看着他挺着大肚子就暗暗自喜,這下有酒喝了,不由得說:“還不趕緊上車走啊!”王振祥上了漠然的車,感覺車身有點偏斜,這傢伙一身肉啊,這麼沉。

聽着音樂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黃河菜市場東門旁一家東鄉手抓羊肉店裏。裏面人很多,也乾淨敞亮,漠然和王振祥就坐在窗口一角。王振祥向服務員揮手,要了兩份羊肉,兩份泡菜,兩碗清茶,兩瓶老窖。

漠然與王振祥一邊吃着肉,一邊喝着酒,又聽王振祥講當年的英雄事迹。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酒是好酒肉是真香,漠然只管飲酒聽着他毫無意義的吹牛調侃,漠然不作聲,又擔心酒後吐真言。天已摸黑透着餘暉,兩瓶老窖喝了個精光,肚子也是鼓的飽飽,王振祥倒有點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辛好他事先掃了二維碼。

次日上班,王振祥趴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正巧被老總發現,一頓拍桌厲罵,王振祥驚醒打着哆嗦,依舊打不起精神,老總質問怎麼回事,咋成這吊樣子。月月叫漠然去簽字,正巧撞上老總訓責王振祥,老總見漠然說:“昨晚是不是你把小王給灌倒了,看來他今天上不成班了”。漠然回道:“哪有啊!”便匆匆向財務室走去。漠然心裏想,這老總真神了,啥事兒都被他一猜即中,真不是一般人啊。

下午時分,漠然被王振祥喚去宿舍,一推開寢室門,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鼻而來,漠然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風走進,看到王振祥靠躺在床頭,地上一大灘吐的像稀屎一樣的黃水,散發著陣陣惡臭,他立刻用垃圾鏟弄了些土蓋住。王振祥咳嗽了兩聲朝上挪了挪身體說:“唉,肚子不舒服,頭有點暈,主要還是不在狀態”。這時楊主任來電話讓漠然去車間,漠然對王振祥說了句,“好好休息!”就趕緊離開了。

幾天後,王振祥又邀漠然去一個地方,漠然問道:“什麼地方?”他笑着回道:“呵呵,一個美女家裏…”。漠然好奇的問道:“幹嘛叫上我?”王振祥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沒一點正形,回道:“讓你看看美不美,介紹認識認識唄!我小舅子今天也來公司,馬上就到”。漠然看王振祥斜着的眼睛裏似乎透着幾分預謀之意,就是想利用漠然的車護送他們,長點面子唄。漠然二話沒說滿口答應,正好瞧瞧王振祥口中的女孩到底是仙還是鬼。

漠然頭次見到王振祥的小舅子,一個青春少年,活潑開朗,一身着裝看似街舞團的炫舞小哥,正當年輕女孩喜歡的類型。

漠然開着愛車半開車窗,風掣電馳的速度,一路風景隨風而過,很快就到了仁和小區所謂美女的單元樓下。王振祥當著小舅子的面對漠然說:“這裏還有個叫王菲的女孩,只要我一個電話分分鐘下來見我,信不信?”他小舅子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漠然瞅着王振祥臉上洋溢着自戀,有點沾沾自喜的自豪感。這時王振祥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繞走一圈,不一會兒下來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身着一套玲瓏別緻的黑色衣裙,漠然和王振祥小舅子假裝陌生人躲在一邊看着,王振祥和王菲肩並肩靠攏着有說有笑地走着,他還有意回眸向他倆使了個壞笑。他小舅子按耐不住情緒隨口唾句,“見色忘義之人!”

一個鐘頭后王振祥獨自走回,他小舅子對他撇了一眼。王振祥嘿嘿地笑道:“怎麼樣,可以吧!”漠然應承着說:“可以,可以”。王振祥又說:“這會兒咱們上六樓去見黃淑玲”。說罷便蹭蹭上樓,漠然和王振祥小舅子跟在後頭,一陣風似的被王振祥帶上六樓。王振祥喘着大氣敲着門,噶吱一聲門開了,進入客廳,裏面凌亂不堪,堆滿了裝修用的材料還有建築垃圾。

黃淑玲從廚房端來切好的西瓜擺在餐桌上,王振祥拿起一牙瓜開始稀里嘩啦吃起來,他小舅子也拿起來開吃,漠然沒有主動上前,此時黃淑玲遞給漠然一塊,漠然接過慢慢品嘗。

黃淑玲圓圓的臉如明月那般靚麗,有一雙天生含笑的黑眸子,細細的彎眉下眼睫毛如毛刷似的跳動着,粉潤的嘴唇嬌嫩欲滴,精緻的五官面若桃花,說是閉花羞月一點都不為過。她身着白色連衣裙,肩頭披着一層防晒衫蓋在胸前。

黃淑玲看着王振祥擠弄着眼皮說:“我這房子都是托朋友幫忙,一點一點地裝修着,可省個工錢吶,是想找個水電師傅幫忙弄弄,怕是來個二把刀我可不放心吶”。王振祥抬頭拍着漠然肩膀笑道:“瞧漠然,技術一流,找他准行!”這時黃淑玲笑的跟花一樣,目光左右漂移幾下笑道:“對呀,有熟人就沒啥可擔心了,呵呵~”。說著又遞漠然一大塊西瓜,漠然並沒作聲,只是吃着西瓜瞅着黃淑玲嘟嘟。黃淑玲撩了一下額前遮眼的秀髮接著說:“今天我請客吃飯,也叫了魏淑娟一起,小王沒問題吧?”王振祥回道:“沒啥呀,你倆是閨蜜當然要來了”。王振祥小舅子起身問道:“什麼?我姐也來嗎?今天不是加班嘛!”黃淑玲嘴角微微上揚回道:“當然是提前完成了唄,一會兒就到了”。

黃淑玲撥了電話,說是一會兒朋友來接她,讓大家一起在樓下等。幾人在樓下石凳坐等,魏淑娟趕到依偎在王振祥右肩緊靠着,她弟弟立在旁邊。

10分鐘后,一輛黑色寶馬停在眼前,走下一位身着黑色西服打着紅領帶的俊男,看去像是大企業白領CEO吶,真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男神啊,再瞧漠然~咦~簡直不在一個譜上。

黃淑玲歡心雀躍地上前笑臉相迎,對着漠然他們說:“我先上車了,你們跟緊啊!”接着男神為黃淑琳打開車門,黃淑玲輕輕撩起裙邊上了車。漠然開着愛國者帶着魏淑娟和王振祥及他小舅子緊跟着領路的黑色寶馬。寶馬開進一家酒店停車場,一個中年男保安像是臉上貼金似的燦笑相迎,指導着停入車位。這時漠然也順其開進,被這保安怒言攔停,說是沒停車位。男神下車給保安遞了支煙說:“他們是我朋友”。保安接過遞來的香煙上下仔細翻看了一遍,然後將煙捲夾在耳根上。保安對男神點頭哈腰示好,向漠然揮手喊到:“進來吧,這裏有位置”。

男神帶路從停車場走出,進入一家川菜館,一個小方桌,幾把椅子還咯吱咯吱的響,男神坐在漠然和魏淑娟弟弟對面,一身着裝總覺得與這小餐館很不着調,黃淑玲坐在男神旁邊,魏淑娟和王振祥牽着手坐在另一側。桌上擺滿了菜,全是辣椒味,不愧是川菜。經黃淑玲介紹,男神原來是一名律師。漠然心想,“現在的律師真有錢,有錢人都這麼摳門兒~”

周圍空氣有些悶熱,黃淑玲順手脫掉披衫,說了句好熱呀,這時律師盯着黃淑玲挺聳的雙峰獃獃地眯視着,漠然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瞄一眼。幸好漠然心境純良,換作其他男人說不定會迸出一地鼻血。黃淑玲身段玲瓏別緻黃金比例,笑起來面色微微泛紅,哪個男人瞅見都會激情萬丈,荷爾蒙泛濫。黃淑玲再怎麼好看那也不是漠然的菜,他只管喝酒吃肉,其他都與漠然無關。

聚餐結束后,黃淑玲上了律師的車。漠然他們打了計程車各自回家了。

一天夜裏,一個電話聲把漠然從夢中吵醒,電話那頭是王振祥,他悄聲溫和地說:“遇到點困難需要借點錢一用,不用擔心兩天後絕對還給你,就倒個手的事”。漠然猶豫一下回道說:“借多少?”那頭沉靜片刻回道:“十萬”。漠然驚道:“多少?十…萬!天呢,你還是把我賣了吧!窮的連褲衩都穿不上,還十萬!”那頭嘆口氣說:“沒事,我再想想辦法吧!”電話一斷總算心裏平靜許多。

次日清晨漠然剛進公司大門,就見王振祥在門衛室候着,一看到漠然就焦急萬分喚去寢室,對漠然說:“這會兒真有急用,借給我一萬,等魏淑娟的工資一發就轉給你,你放心(ω`)不騙你,騙你我就是球!再說我的嘴又不是勾子,倒個手的事!”這段話聽着還是不太信,提起魏淑娟漠然倒是挺放心,索性再找個理由推脫一下吧,於是就回道:“我也沒閑錢給你,只有借唄!”王振祥隨口說道:“要不是我的借唄黑了,就不用你的了”。漠然就當著王振祥的面從借唄里提現轉給他一萬。當漠然食指點確認時,王振祥緊皺着的眉頭縮成八字形聚目盯着,只聽滴的一聲過後,他才舒緩了緊湊的面容。漠然特意警示說:“這可是網貸,兩天必須還上,否則就利息多了!”王振祥露出白牙展出紅舌回道:“一定還你,就兩天,倒個手的事!”

一周后漠然提醒王振祥,他並沒在意只是敷衍着說:“就這兩天,等魏淑娟的工資發了,保證還給你,我和她都領證了,你擔心什麼,除了仁和小區這套住房,我名下還有幾百平米的門面房,再說香水灣還有一套130平米的房子呢!”聽后心裏一震,這傢伙肥着呢。

有一天王振祥邀漠然去金源門,門票39還不錯,來之前喝了不少酒,頭有點暈糊。先是下溫泉池泡泡身子散發酒氣也好,裏面泡澡的人挺多,水很燙,不過待久了就沒事了。王振祥盤在水裏高興的樣子,他說要尿池子裏,漠然趕緊止住說,“先讓我出去你隨意,好吧!”王振祥吁的一聲說:“小聲點,好多人呢(=Д=)”。漠然只好從池子裏爬出去沖澡。

接着漠然和王振祥在休閑區邊下棋邊聊天,問道:“你真尿池子裏了?”他笑了一下回道:“這還騙你不成,經常干這事,再說不止我一人吧!”漠然又問道:“你棋藝咋樣?”他哼哼(ノ=Д=)ノ┻━┻一笑道:“你不會是小瞧我吧,再怎麼著贏你還是沒問題的…”結果連下三把都輸給漠然。

王振祥揉了揉脖子說:“要不咱去三樓做個全身按摩吧!”漠然趁着酒勁回道:“反正是你請客,那就試試唄,我可是第一次哦(-ω-`)體驗一下應該不錯”。

王振祥輕車熟路帶漠然上了三樓,倆人平躺在床等待服務。不知什麼時候,漠然着枕忽睡直到天明,被王振祥叫醒,“快起來,天亮了,吃個早餐趕去上班呢!”漠然聽之忽地翻起身踩着拖鞋下樓了。

幾個月後,王振祥叫上漠然參加魏淑娟的生日pa

ty,還有他小舅子及黃淑玲等人都在。是在解放路一家KTV包間裏,一幫九零后鬧騰着,唱歌跳舞的,漠然只管喝着啤酒,一杯接着一杯,伴着燈紅暗光,閃閃彩星,她們熱鬧的歡呼,漠然的心不由的跟着節奏閃動着。黃淑玲花一樣的臉上,在暗光映襯下散發著青春光環。除漠然外,其他男生目光就像投影一樣掃視在黃淑玲妖嬈的身姿上,絲毫捨不得移開似的瞄着,那專註的目光眼珠子快掉下,只能說黃淑玲美不勝收,嬌艷動人。接近臨晨才散了場。

王振祥嘻嘻笑着偷偷對漠然說:“還有個更刺激的地方去不去?不用花錢的,那些都是有錢的主!”漠然飲杯酒後回道:“那裏有酒嗎?”他笑道:“呵呵,那裏喝不完的酒,包管夠!”漠然心想,不花錢,又有酒喝,何樂而不為呢!王振祥交代魏淑娟先回,他和漠然有點事要談。

魏淑娟,黃淑玲及王振祥小舅子等人打計程車回家了。

王振祥揮手攔下出租車帶漠然就走了。來到銅鑼灣附近一家豪華氣派的KTV包間裏。哇塞!裏面好多人呢(=Д=)除拿話筒吼歌的男士身邊有小姐姐陪着,其他一群男人。服務員端來一盤又一盤酒水,一幫人大肆地闊談吹噓暢飲着,這種啤酒像水一樣,千杯不醉。王振祥湊近漠然耳朵邊悄聲說:“這夥人都是生意上的老闆,都是我很鐵很鐵的哥們,是做蔬菜水果批發調運的大商戶,九鼎批發市場就是這些人的天下…我就跟他們一起干賺紅利,一車下來可賺錢了,我投了10萬進去,要不你也投點賺個外快!”漠然聽后心想,“這傢伙欠我的錢一直拖着不還,還在這裏大言不慚,說這話!”喝了幾口酒擺手回道:“不,不,我沒錢,借給你的錢都是借唄里套的,你是知道的”。王振祥啥話也沒說,緊靠在沙發上看着大屏幕里的畫面。

一會兒走進一排女人,大概十幾個吧,衣着很露,燈光映射下,個各嫵媚艷麗,有大有小,有高有矮,還有不同民族。隨之走進一個身着白衫打着領帶帥氣的小伙,他大聲道:“大家隨便挑選,可帶走…”這不就是電影裏演的三陪小姐嗎?漠然心裏頓時嘎蹬一下,慌忙問王振祥到底什麼情況。王振祥目不轉睛盯着眼花繚亂的小姐回道:“沒事╯▂╰都是常事,不必大驚小怪,瞧!我喜歡那個小巧長得賊漂亮的哈族姑娘…嘿嘿~”。接着又說:“你看上哪個?”漠然忙回道:“我沒興趣,你自己享用吧!”

這時有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甩着胳膊走出包間,只見那領班的小伙衝過去,一把拽住女人的頭髮死命地掄拳咂,那女人痛的連連倒退哇哇直叫。那女人拗不過領班無情的肆虐,只好乖乖歸列任人挑選。

王振祥眼看着都在挑選女人,他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牽着早就入眼的哈族姑娘坐回沙發,兩人緊貼着互擁着…看到這一幕漠然又想起他和魏淑娟相依的情景,漠然不由得心裏發酸發脹。對(^o^)王振祥說:“你慢慢玩…我家裏有事~就先走了ヽ(‘⌒メ)ノ”。王振祥擺着手頭也不回地定睛望着懷中的女人眯笑着,說罷漠然匆匆離去。走出KTV大門的剎那間,漠然深深吸口清爽的空氣,回眸看一眼KTV門牌上面寫着“新時代…”放鬆心情,美美地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幾月後盧月梅告訴漠然,借給王振祥1萬元已經一個多月了。

離職兩月的司機阿依丁借給王振祥7萬,說是三個月還清,利息1萬。結果都超了四月也沒還上,打電話時王振祥總是謊稱自己在山東老家,一拖再拖。阿依丁一氣之下打聽到王振祥父母家在特克斯某處,一路奔向王振祥戶口所在地。在王振祥父母電話的催促下,王振祥回去了見到阿依丁,當著阿依丁和王振祥的面,二老抹着眼淚取出積蓄替兒子還清了此債。

漠然經常在王剛寢室更衣,王剛走路的姿態和節奏成了他的標誌,不知他的名兒卻也熟知他的格調,他是蛋糕車間外包班長,都管他叫王班長,一群女工圍着他轉,嘰嘰喳喳吵吵鬧鬧一天就過去了。

王剛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實人,幹活勤快任勞任怨,工作非常認真,做得有條有理,看去幹勁十足是個抗事的人。漠然和王剛早就像兄弟一樣無話不談,他給漠然講了一個故事。

一天王剛開着舊車駛在路上,不小心把停在門外的豪車剮蹭一下,他忙下車細瞅有明顯划痕,隨手留了紙條貼引擎蓋上離開。

次日清早被陣陣鈴聲驚醒,電話那頭聲音很大呼他過去,王剛緊張地忘穿外套走出,寒冬臘月,一身灰色毛褲和褐色毛背心就到現場,豪車車主見王剛像個荒猴一樣立在眼前,渾身打着寒戰,手裏拎着黑色砍土曼帽子,一條腿不聽使喚的哆嗦着。見狀,車主問道:“你褲子呢?”王剛冷的縮成一團,揉了一下眼睛回答:“昨晚上洗了在院子掛着呢,還沒晾乾~”。車主仰起頭怒喝道:“你還站着干撒呢,還等着給你買褲子嗎?還不趕快走!”王剛一聲沒吭手壓着左腿轉身釀蹌地走了。王剛說他遇到了好人,說完他自己抿嘴撲哧笑了。

一天,公司鍋爐工石剛呼漠然聊聊。就在上海路東北餃子館喝點小酒聊着天。幾杯烈酒下肚,石剛開口傾訴:“我借給王振祥8千塊,是給兒子還房貸的錢,可是那個逼孫言而無信,就是拖着不還…要急了還生氣,反過來訓我…真是無奈╮(╯_╰)╭啊!真是吃屎的把拉屎的箍住了~”。

沒幾天王剛接到他大哥打來的電話急慌地問道,“王振祥是不是在你們公司幹着呢?”王剛立即回道:“在尼,咋咧大哥?”那頭厲聲道:“你給王振祥借錢了木有!他要是跟你借錢就不要給ヽ(≧Д≦)ノ”。王剛慌忙不解回問:“大哥咋咧,你給王振祥借了錢了嘛還是咋咧撒?”那頭回道:“你不要再問咧,窩火地很,記住我的話不要借…今兒個還尼~明兒個給尼…蛋話撒!~不要聽,如果借了趕緊地,撕破臉也要回來,哥的話是實實地,嘛痞子上,片串子話不要擔他…”。還好王剛天天黏着王振祥勾子後頭催要,王振祥按耐不住打了個電話說:“不要催ヽ(≧Д≦)ノ馬上有人把錢轉來~不就300元嘛至於嗎?”王剛坦言道:“我不管,錢還給我就成”。王剛總算了結心中一樁鬧心事,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漠然心想,“不行(▼皿▼#)我得學學王剛,也得死纏爛打才能行!”經過無數次的催促緊追下,王振祥從他大姐那裏支了些錢,終於要回,之前的零碎就當喝酒花銷了。

一個月後突然來電說:“魏淑娟信用卡買衣服時沒防住刷爆了…能不能倒個手,進去就能出來…魏淑娟都說了,我不還了她一定還…”聽到此處,漠然又想起魏淑娟那雙真誠的眼眸,那種憂思漣漪泛起波瀾的目光,漠然的心又軟了,就轉了兩千多給王振祥。王振祥說是倒個手。過了半年也沒影子,倒是老王又回來了,說是呆幾天就走了。

一天漠然在車間安裝設備,老王提起王振祥說:“這個小王怎麼回事,借了徐瑩錢半年還不還,最看不起這號嘮人!”話音就是跟新疆人不一樣,清楚聽出,是想借漠然之口把事傳給王振祥。漠然也不失所望如實傳達,不久后徐瑩就收到了(*^▽^)/*王振祥的轉賬信息。

後來因為王振祥挪用工傷醫療款又偷偷補上,票據丟失,內部員工經濟糾紛等等不良事項,被老總果斷開除。老總與漠然喝酒時,只要提及王振祥立馬直搖頭,那人不行(▼皿▼#)謊話連篇,工作瞎混混,就不能用。看着挺憨的,沒想竟是胡扯瞎掰的唬弄鬼。

王振祥離開公司后,辦公室又新招一位年輕眼鏡男,一身正裝,一頭烏黑的茂發,一臉正派,看着就很溫和,叫他劉主任,人事工作一起兼了。馬主任笑呵呵地在辦公區忙着複印表格,辦公紙張幾乎被他用盡,老總看着心疼說是背面也用。之後規定,從廢紙里找單頁面印,不準浪費!

一天漠然值夜班,正在電腦上鬥地主。劉主任踩着拖鞋走來,漠然一驚,這是誰呀,一個光頭站在眼前,漠然撓頭思索,之前也沒見過呀。劉主任笑道:“怎麼漠然不認得我了,我是劉強劉主任呀!”漠然這才發現原來是劉主任。漠然一臉懵笑道:“怎麼,白天見你黑髮正茂,到了夜裏竟成光頭小強~噯呀~現在年輕人真假難辨呀,那假髮戴着頭很燜吧!”。劉主任摸了一把頭皮回道:“要不然我摘它做啥,不就是透透氣唄!不給你掰了,還得去理理假髮!”漠然心裏泛起不解的思緒。

據說王振祥去中央廚房工作,說是發了工資一定還給漠然。結果一等就是一年。電話多了他急,好像漠然欠他似的有理霸份的語氣。在中央廚房欠了保安的一萬塊鬧得不可開交,最終被攆了出來。

漠然是三天一個電話,兩天一個短訊,催促着要他還錢,王振祥只是過兩天…過兩天一定還,多次確問是否真的,王振祥說他的嘴又不是勾子,又不是吃屎的…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有一天黃淑玲打電話給漠然,“王振祥在哪裏?他在哪裏住啊!借我的兩萬元到現在電話也不接了!”漠然不解地回道:“奇怪了,你們不是密友嗎?”黃淑玲說:“什麼密友,我跟魏淑娟是閨密,要不是魏淑娟我認識他是誰!⊙ω⊙!”接着又說:“留心王振祥的消息,一旦有就立刻回給我,謝了!”漠然一籌莫展地嗯着。

胡德來突然電話對漠然說:“你的錢還了沒有(>﹏<),王振祥因六千塊欠款被化驗員小蝶告上法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o)”。這事兒傳的是沸沸揚揚,有些直接奔王振祥父母家要錢,鬧得還不輕。

王振祥算是出了名的老賴,好多認識王振祥或跟他有關的人,都收到過很多網絡借貸平台的騷擾電話,說是王振祥在網絡平台小額貸款不還錢,請轉告要報案等等信息,漠然算是徹底明白,看清王振祥的真面目,那種私下善用感情借錢,又賴着不還,一拖再拖,言而無信,口是心非,徹底讓漠然重視周圍的人和事,重新做回自己。

漠然(▽)給魏淑娟發了短訊,沒想到魏淑娟回復道,她和王振祥早就分手半年多了,愛莫能助,也是深受其害。原本很好的一對情侶(^o^)如今不相往來,究竟是誰⊙ω⊙拿青春賭明天,是誰在人生的路上越走越黑,我們拿你當朋友,你卻拿我們的真誠和善良當做你騙人的資本。這樣的人怎能不被人唾棄,怎能不被信譽拉黑。

小曼沒事跑來勸道:“莫要生氣,王振祥就是個老賴,若哪天把錢要回來,一定要請我吃椒麻雞哦”。漠然撓了撓頭牽着她的手道:“請你吃雞,何須再等啊!”小曼羞紅了臉蛋,露出甜甜的微笑,向漠然眨一下眼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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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梨園春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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